语毕，苏语晗瞪大了眸子，意外直达眼底。
还没来得及反应，何和禾提着公文包匆匆赶到袁家，而此时沈棠放已经清醒过来，从楼上风情万种飘了下来。
许是练过京剧，他双眼眸含春，顾盼流离，直勾勾地看着楼曜昀，像京剧里花旦般，竖起着修长兰花指，身姿婀娜地闪到楼曜昀身边，挽住他另一边的手。
“姬姬——你又要被狐狸精勾走了。唔——人家不要嘛~”他如铁丝般箍住楼曜昀的手臂，声音都是带着鼻音，又指了指苏语晗，“她能有我漂亮？能有我对你好？”
白锦漓已经掉了下巴，楼甘蔗是弯哒？
袁昭轻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将她的下巴给扶了上去。
“师兄。”林琼玉轻唤，她没想到她无心的话让师兄的病又犯了。
“我不是你师兄，我是棠棠，”沈棠放不满看了林琼玉一眼，然后又如八爪鱼般黏住楼曜昀，“我不管嘛，今天就要你陪我。”
沈棠放撅起嘴唇往楼曜昀侧脸凑过去。
楼曜昀眼瞳缩了缩，完全使出排山倒海之力，一巴掌糊在他脸上。
咦惹——好残忍呀。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顾长生见辛劳雇主这幅模样，顿时觉得辣眼睛，跑到客厅外去抽烟，边抽还边摇头，“世风日下，道德沦亡。”
何和禾轻咳了两声，“棠棠乖，跟我上去，我教你怎么赶走狐狸精。”
沈棠放眼睛一亮，“真的吗？”乖巧点头，跟着何和禾上楼。
十几分钟后，暴躁沈棠放下楼，二话不说，直接掀了茶几，一把揪住楼曜昀的衣服，咆哮，“你刚怎么不阻止我？你怎么不阻止我！”
在客厅里连砸了好些古董后，沈棠放才冷静下来，身姿直立，神情傲倨看向楼曜昀，“下次再发生，直接拿刀捅我。”
撂下这句话，沈棠放头也不回走出袁家。
苏语晗风中凌乱jpg。
何和禾托了托架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神色凝肃坐了下来，“比上次还严重，以前主人格压制着第二、第三人格。现在第二人格主导，压制着主人格。”
“废话少说，直接说解决方法。”楼曜昀心情糟糕透顶地揉着太阳穴。
“先买一份保险。”何和禾说得极其认真，端着医者的严谨做派，仿佛那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来的，“嗯，可以再网购护菊牌防狼内裤。
砰——
一个抱枕砸过去，连带踹了一脚，超凶。
踹完才黑着脸走上楼，躺平在床上，单手搭在眼窝上，搭的手臂的下方，一片倦色。
“我进来咯。”苏语晗小声打开门，关上，躺下，牵住某人的手。
就听到楼曜昀低哑疲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昨晚在梦里见到他。”许是怕她没听清楚，又补充道，“沈棠放。”
“是我们梦里那个朝代里的太监头，东厂沈督主……好像跟以前的我……很熟。”
他不会告诉她，是他犯贱先去撩他的。
只要想起那些画面，他的头就鼓胀得厉害，很不舒服，瑟瑟麻麻，胃里也不舒服。
“有多熟？梦里，你们有亲嘴吗？”苏语晗低低地笑着。
-----下章屏蔽，我把吻给删掉了，大概情况放在下面--------
楼曜昀生气了，不想说话，手臂依旧盖在眼窝上，面色隐隐。
苏宝的话，太扎心了。
早期，沈棠放的事情也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谁会希望自己被一个大男人追。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当年最后也是他三叔逼得沈棠放出国治疗心理问题。
苏语晗觉得自己可能调侃得有些过分了，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楼曜昀脸色稍稍缓和。
......
牵着他的手，靠在他肩头上，听见他说。
“人如果能知道前世，到底算不算一件好事？”
“沈棠放有三重人格。他原本很正常，后来据说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导致精神分裂。他的主人格极其抗拒跟男人在一起。”
“所以，我们刚才最后见到的是他主人格？”暴戾凶狠。
楼曜昀点点头，看向天花板，“第二个人格跟主人格性格有点像，腹黑阴狠，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折手段。他第二个人格跑出来的时候，就是刚才在卧室里，你看到的情景。”
楼曜昀的脸僵了僵，要他把压抑在心底的事情，骤然对苏语晗坦白，自然是别扭的。
“那第三人格呢？”苏语晗问。
“娇媚。何和禾分析，第三人格可能跟他以前练京剧有关。他喜欢演霸王别姬里的虞姬。”
千娇百媚，夺魂摄魄。
当然，楼曜昀觉得，也可能跟他骨子里是太监头目有关。电视剧里的东厂西厂那些厂花公公，说话都娇滴滴的、变.态.变.态.的。
苏语晗听完，觉得无语了。三重人格啊，咋不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啊！
想她当女主，左手要虐渣，右手要撕那些觊觎她家老公的莺莺燕燕，怎么还跑出个男人来争宠呀！
嘤嘤嘤，这个年头的女主都不好当哇~
楼曜昀也是无奈。
好几次，沈棠放的第二人格强势要压他一头，被他劈晕后，醒来主人格就跑出来，凶狠地指责他，唾骂他，好像他勾引他一样。
每次那个时候，他都恨不能来道天雷，劈死沈棠放那家伙。
“你明天要去大风厂小心点，我让肖诚和顾长生陪你去。我怕沈棠放会介入这件事。”楼曜昀偏过头，将脸贴在苏语晗的额头上，“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吗？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想知道。这件事我因为有你，对我来说，才变成了一件好事。”
如果不是她，前世过去就过去，并不值得牵挂。
这晚，毫无意外，楼曜昀牵着苏语晗的手又进入了嘉和元年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