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如何了？”
“顾长生在后花园练拉弓，神神叨叨的，嘴里念念有词，一代英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老管家回复道。
被唤作九爷的人依旧没睁开眸子，淡淡摆手，随他。
当年他在路边见到穷困潦倒的顾长生，一眼便认出了他，把他带回沈家，请了全国最好的武术教练训练他，给他最好的物质生活，基本他要什么，他都纵着他，难免引来别人的嫉妒。
李德也一样。当他认出李德是前世跟在自己身边，最后也跟着自己死的小太监后，不顾他只有中专的文化水平，强行把他留在身边，给他最好的成长机会，最好的培训和教育，才使得他如今能独当一面处理很多公司的事情。
顾长生也好，小德子也好，他待他们越好，越多人会在他耳边嚼舌根。
老管家轻咳了几声，“可他射的是您带回来的鹰隼。您让我好生照顾着，我转身去厨房准备生肉，回来就……”
某大佬猛然起身，瞪大眸子，“还剩下几只？”
那可是迪拜富豪们都在争相竞拍的顶级鹰隼。
他这次特地包机把这二十几只给带了回来，每只的价值都在一百万美金以上，而其中一只更是鹰隼之王，竞拍的价格就超过千万。他带回来是要赠给D国的石油大亨，以作为结交的礼物。
不会的，那鹰隼之王，眼神锐利，动作轻巧，应该没事的。
结果就听到老管家说，“全没了，二十几只鹰隼全没了，都一箭射穿心脏，倒在地上。那个长生说今晚可以烤了吃，九爷您的意思是……”
心脏疼。
几千万的鹰隼烤着吃……
养顾长生这玩意，比迪拜富豪玩鹰隼还耗钱。
某大佬表情带着微弱的心疼，眉角抽搐，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是时候把顾长生还给楼曜昀了……”养不起。
去祸害别人吧。
“小德子，你告诉顾长生，让他跟着楼曜昀，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我这边工资照付。他要跟楼曜昀要多少工资，随他。”
“好，我这就去处理。”
“等等，”李德脚步一顿，身后传来沈九爷略显疲惫的声音，“让他住到楼曜昀那边去。”
李德“噗呲”笑，“好好好。”
***
另一边，苏佑帅神色肃然，开着楼家的车，带着苏语晗来到海边。
实际上，昨天才是苏正良的忌日，但当时事出突然，他年纪又小，也反应不过来通知苏语晗，而那天刚好是苏语晗的毕业典礼。
楼奶奶和苏佑帅都不想苏语晗一辈子记住那个糟糕的日子是她毕业那天，便对她说迟了一天。
其实，昨天上寒山寺的时候，苏语晗就添了香油，委托寺庙的弥僧帮养父苏正良做场法事。
到了海边，苏语晗也不明白苏佑帅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
脚底是白沙细软，远处是碧海蓝天，海水起起伏伏，耳边忽然响起苏佑帅的声音，几乎一秒落泪。
他说，“我把爸的骨灰撒在了这边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