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晗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转过头看向躺下正盯着天花板的楼曜昀，帮他拉了拉被子，把空调调到舒适的温度：“我就在这里，你再睡下。”
点了点头，楼曜昀闭上眼睛，许是被梦里的事情吓到，一直觉得很疲惫，头很沉。
凑了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微调整了姿势，将脸靠在她腿侧，闻着熟悉的馨香，才缓缓入睡，却不曾想到竟然再次进入梦境。
梦里声色犬马，幻影般地从一个场景辗转另一个场景。
耳边是女子低低的笑声，如银铃般曼妙。
“五爷，来呀，来抓我呀。”
“王爷，我是烟儿啊~”
“王爷~我们来放风筝好不好？”
“夜~我今天要吃桂花味道的糖人。”
女人的声线像白糖小米糕儿，细软又甜。
他根本看得不真切，每个场景快速变幻着，她总在转圈，总在小跑，只留给他一抹背影。
场景又变得越发朦胧，耳边是女子娇娇的声音。
“夜——夜——”
“王爷——”
“五爷——”
在马车上，在船舫上，在木桶里……
声声催命，句句夺魂。
他努力想看清她的模样，却总是徒劳。他想抗拒，却越发在她的声音里沉沦……任由自己在那些迷幻、变来变去的场景里迷失自己。
直到再次惊醒……
额头大汗淋漓，心跳如雷捣，险些震破耳膜。
楼曜昀猛然起身，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什么梦，心间被内疚感充盈，眼角瞥及桌台上摆放着开启信件的刀……
起身，抓起就要往自己大腿刺，双目微微泛着猩红，那股狠劲仿佛腿不是他的，吓得苏语晗赶紧钳住他的手，可终抵挡不住男人的力道，刀尖微微入肉半分。
“楼曜昀，你别吓我！”
苏语晗也搞不清楚他发什么疯，难道狂躁症又发作了？
听到苏语晗的声音，楼曜昀神色微缓，力道也松弛下来。
哐当，刀子坠地的时候，他抱住了她，声音是坦诚的。。
“我又梦见那个女人了。”
“我不想见她。”
他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声音是内疚的。
“我只想要你。”
“不管什么前世今生，这辈子，我只要你。不要别的女人。”
苏语晗的心微怔，难道说，楼曜昀还没看清楚烟儿的脸吗？
他深吸了口气，略带惊魂未定的喘息，“我不想像那个人一样，被梦境支配。我不要。”
那个人……难道是汴京那位？
苏语晗还没来得及反应，楼曜昀突地推开她，又要执起地上的开信刀。
他不要，他不要变成像那个人一样，被虚无的梦境控制着自己的人生。管他前世今生，他要的是完完全全掌握现世。
他从没有一刻如同现在一样，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只要苏语晗一人！
无关恩情，无关其他，只要她。
反正苏语晗，他哄得到就哄，骗得到就骗，只要他看中的，他都要好不犹豫搞到手。
如果两者都做不到就抢，她只能是他的。
要他放她走，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谁阻挡他，就要谁死，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他都不会放过和留情。
更何况区区一个梦境，他盯着手上那把刀，眸色越发阴戾……隐隐有了个打算，哪怕一个月不睡觉，光靠用刀子刺激自己清醒，他都不要在梦里跟别的女人滚床单了。
只是他不知道Flag这种东西，向来立一个，破一个。
就在他要执起地上那把刀子的时候，耳边传来苏语晗足以让他凌乱的声音。
“楼曜昀，你梦见的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