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楼老太的话犹如一道惊天雷，在楼曜昀脑子里炸开。他手指微顿，四肢完全不受控制般，原本捏在手中的手机重重掉在地面。
啪——一声，砸在他心间，荡出巨响。
手机屏幕钢化膜如同蜘蛛网纹般裂开。
身子有那么片刻浑噩，茫然不知所以。
楼曜昀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从没想过，苏语晗的养父竟然是苏正良。
段誉也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这个时候，他大抵能完完全全理解为什么楼老太坚持要楼曜昀娶苏语晗。
他当时觉得那个厕所救人要报恩的说辞，太不符合逻辑，如今却都说得通了。
楼老太拿着眼镜布继续擦拭着拿着泛黄的老照片，声音好像穿越到很久很久以前。
她说，“当年出了那事，老头子进去了，慕风也被隔离了，下一个就是曜昀了。那人是想将楼家整锅端啊。在那个节点，阿良忽然打电话给我，说他也跑不掉，不如干脆背起整个锅，只求我们楼家能保护好素卿和他一双儿女。”
“当时，小晗在国外读大学。我连夜把阿良的儿子也送出国，改了姓名，伪造了个假身份。可后来不知道怎么，阿良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找到证据可以翻盘。我大喜，派人去接他，可他却自杀了。”
“阿良死之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素卿的。素卿回了家，把整个宅子的相册、重要文件全部烧了，要来找我的路上就出了车祸。家中遭逢巨变，小晗是不可能不回来的。为了保护小晗，我在医院假摔，又用医药费威逼她嫁给曜昀，就是为了将她纳入楼家的羽翼下保护她。”
“我想，素卿当年把家中所有照片烧毁，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那帮人是不会放过苏家遗孤的。所以，我派楼家人一直暗中观察，保护小晗的档案。后来，我们发现一直有人夜探档案室，又追查不到那些人，这才想要让肖诚摧毁小晗的档案。”
楼曜昀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他一直抗拒、冷落的妻子，并不是奶奶因为要报那摔跤之恩强塞给他的，而是救了他楼家一家人恩人的女儿。
苏正良是很出色的建筑师，无论是码头很多建筑，还是华国地标式的建筑，都是苏正良设计的。
当年，他跟北堂靖初生之犊不畏虎，完全不管不顾提出建京澳大桥的构想。当时，这个想法获得整个华.国人民很大的支持。
却不曾想，那京澳大桥要经过总.统司家的宗祠。据说，司家宗祠是司家的命脉风水所在。他们祖上有人断言，司家宗祠不在那天，就是司家总.统下马之日。
因此北堂家、楼家、甚至当时支持他们的段家、袁家都与司家结了怨。
后来司家在楼家和苏正良接手的一个隧道项目中动了手脚，几乎要将整个楼家都打垮，就连当初年事已高连任的楼老也牵连在内。
最后，是苏正良背下了贪污叛GUO的罪名才逆转了局面。
“所以，这些事苏语晗都不知道？”
楼曜昀寒潭里的漆黑眸子有些涣散，心事重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