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袁昭抬眼,轻描淡写看了那人一眼,压低声音,字正腔圆的声线变得低沉粗旷,隐隐透着震慑力和威胁力。
人到了某个阶层和地位,他说的话自然有分量。
五十余名黑衣人,有几个垂着头,稍稍往外挪了脚步。
“四爷,我说了不要让我们做小的为难。”
带头的黑衣人,用身子挡在袁昭前面,眸色坚定不移。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休怪我们……”
话还没说完,袁昭忽然抬起腿,猛用力踹过去。
那人只觉得小腿腿骨一阵骨头裂开般剧痛,猝不及防,整个人失重跪地,死咬牙关,抬头亮起那双桀骜不驯的锐眸瞪向袁昭。
下一秒,袁昭淡淡的声音从他的头顶砸下来,就好似在说喝茶般轻松悠闲。
“你吓到我的人了,道个歉就原谅你。”
声调听起来就像是“你道个歉”,我就大发善心原谅你的感觉。
周围的黑衣人都吓得肝颤。
那么狠一脚踹下去,还要求人道歉。
这人到底三观得扭曲成什么样呀!
白锦漓双手紧拽着袁昭腰间的衣服,拽得手指都有些发白。
怕呀。
这袁大佬怕是小时候数学没学好吧。
一二三四五……这敌众我寡的形式很明确好么?
还敢这么嚣张?
单脚跪在地上的人,缓过一阵痛劲,强撑着站起来,力气不足,剧痛难忍,又单膝栽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死咬着牙槽,站了起来。
依旧是那股桀骜不驯的狠劲。
段誉的声音由远及近,端着架子,带着数名警.员过来。
“你们谁报的警?说说,怎么回事。”
此时,楼曜昀和苏语晗也带着几个楼家的保镖赶过来。
白锦漓见状,明显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我这位良好市民报的警。”
袁昭开口,惹得段誉一顿白眼,又不好太直白下他面子,循例看向周围都低着头的黑衣人问:“都说说,怎么回事?情杀还是追债?”
黑衣人吓得手脚直哆嗦。这……这哪只眼睛看到有情杀了?
连只蚊子都没敢杀生啊!
“道个歉,我就卖袁十三一个面子,撤销报警。”
袁昭轻松做派拢紧白锦漓的腰身。
段誉观察力极强,见那硬汉保镖强忍着痛意,又倚靠单脚站立,大概能推测刚才发生什么。
浓眉一挑看向袁昭:要不要这么嚣张?
带头被踹了一脚的男人不语,转身拨了个电话,不难猜测是跟袁十三汇报。
也不知道袁十三说了什么,那带头的男人回来就道歉。
“四爷,对不起。”
态度不卑不亢,眼神像孤狼,桀骜不驯,看不出半点真心。
那人转身欲带着黑衣人离开。
“慢着,”袁昭唤住那人,“不是跟我道歉,是替你们家主子跟他的四嫂道歉。”
其实,袁昭是想亮出白锦漓的身份,好震慑袁十三,因为袁十三想拿家事内部恩怨阻止他插手,而只有把白锦漓说成他的女人,他才有立场可以插手。
语毕,楼曜昀和段誉眼中稍稍有异色。
而那黑衣人因为腿疼,转身转得有些许不自然,勾起让人看了觉得欠扁的嘴角,缓缓说道,“我们主子说了,白小姐是他领养的女儿,挂在他户口本里,身份证也在他那里。如果你愿意喊他一声岳父,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跟四嫂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