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老太没有接话，她何尝不懂苏语晗的心思。她大概也清楚，当初因为私心，把苏语晗变成孙媳妇是个错误的决定，正如司念寒所说的。
其实保护苏语晗有千万种方法，却唯独不是必须要这种。
“他们这群小的，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感情自然深厚。跟他们交好的还有总统的女儿司明玥。”
“有一次，他们一群人去雪山。曜昀、罗安怡和司明玥三人待在一起。司明玥也不知道跟曜昀说了什么，总之两人吵了起来，司明玥动手推了曜昀，把他给推下山。”
“当时正好碰上了雪崩，把曜昀给埋了。司明玥害怕，拉着罗安怡要跑。是罗安怡冒着雪崩的危险，把曜昀挖了出来。因为力气有限，她挖了很久。等曜昀送去医院的时候，脸部神经已经冻死了。”
“你看曜昀常年不苟言笑，其实他很介意别人说他不会笑，说他面瘫。这大概是身处高位却无法避免的自卑。”
苏语晗咋舌，为什么说楼曜昀没有表情？
可她分明看得到他每个微表情，喜怒哀乐，她都一清二楚。
“这是曜昀多年来的心病。这次车祸，他身体的伤害确实不大，只是下车熏了点毒气，也无大碍。”
“那他……”苏语晗刚开口，楼老太就接了下去。
“他一直想修复他脸上的神经，所以趁着车祸全身麻醉，做了个修复手术。不过……也没什么效果。”
苏语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的原因，她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好像第一世看到就跟现在不太一样，每次远远看过去，都是冰瘫脸。
“也因为雪崩的事情，所以曜昀一直很感激罗安怡救了他，对他来说是救命之恩，这些年他心上没个人，也任由着罗安怡胡闹。小晗，相信奶奶，曜昀总有天会察觉自己的心意的。”
楼老太布满皱纹的手拍了拍苏语晗的肩头，也知道很多事情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物极必反，便悄然起身离开房间。
这长孙素来有洁癖，如若不是苏语晗的狗子，怎么可能让那狗住在他房间里？
***
楼曜昀抵达病房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内心对罗安怡的恩情，被她那很作的母亲弄得廖剩无几。
病房内有北堂靖和段誉。
北堂靖带来一束鲜花和一个水果篮子，礼貌而疏离，说了几句关心朋友的话，便离开。
难得穿着正儿八经白色衬衣的段誉，坐在病床边上给安怡削苹果。他手指修长，皮肤略显白皙，削苹果的动作很精细，动作徐徐，侧脸惊艳。
“查出来是谁做的？”楼曜昀在来的路上，大抵也知道罗安怡无碍，脚擦上伤了一点点，寻常人家是不需要住院的。
所以，他也没进行礼貌上的关心。
“司明朗，你要跟他拼命吗？”罗安怡故意说道。
楼曜昀眉心拧了拧，看向段誉，“是他？”
“嗯。是那个变态做的，所以用了假的炸弹。”段誉目光依旧专注在苹果上。
“为什么？司明朗不是向你求婚吗？”楼曜昀觉得无法理解。
罗安怡讪笑，“他想试探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很重要？比你太太还重要！所以安排人绑住我后，要求我必须打电话给你，不然就立刻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