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槿初正拿这小鲛人不该怎么办时,水面却有一盏灯笼亮了起来。
而且看光亮的程度,那灯笼似乎在慢慢朝她这边靠近。
同时水面响起船桨划开水面的哗啦声。
当那亮着一盏小灯的船行到槿初这边时,槿初见到船上站着的是一名穿着素白儒士衫子头戴纶巾的老者。
因着在这里见到的都是鲛人,槿初不禁下意识的看向了老者身下,却见他迈步行来的是双足。
老者步伐急切,在跨过行船之后便径直朝那哀鸣的小鲛人走去。
在靠近时,他出声唤了小鲛人一声。
那小鲛人听到老者的声音,呼叫的声音也欢喜了起来。
而且老者靠近时,她也不排斥。甚至欢喜的摆着尾巴。
随后老者又关切了几句,在确认过小鲛人除了自己磕到脑袋时撞了一个大包,便没有旁的伤了。
他才像是松了口气。
因老者并非鱼尾,说的又是罗蕲族语,槿初便以为老者是曼珂那支的人。
不想,那老者看了槿初一眼,却是直接用中原话说道“你便是滕玉的新娘子吧?”
槿初愣了半刻,这话她自然听懂了。
只是她没想到在这罗蕲族里竟然还有会说中土话的人。
“您也是中土人?”槿初问道。
老者看起来神态有些冷淡,似乎并不想与槿初多说,不过槿初问了他还是点了点头。
确定对方并非异族人,槿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虽然自己被抓到这里来也才不过几日,然而此刻槿初见着那老者却不免有些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槿初热切的问道。
老者道“我姓荀,单名一个简字。你叫我荀先生便可。”
槿初一听那人自称荀先生,不知为何突然便想起之前滕临说的那位老夫子,难道面前这人便是教习滕临的人。
想到这里她开口问道“荀先生可有名学生叫滕临。”
老者闻言也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我们今日还劝他去您那儿呢。”槿初热络道。
“这小子是个顽劣小子,除了首领滕玉,旁人都管不住他。”老者依旧言语冷淡的评价道。
而在这时,那小鲛人也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老者面对小鲛人时,倒是耐心了许多,他轻声同那小鲛人说了几句。
槿初以为老者对自己这般冷漠,是错以为自己伤了小鲛人。
于是又解释道“我今日上岸便见她在岸上,我原是想帮她的,不想我开口说话倒是吓着了她,我与她语言也不通,她好像也看不见我。我正不知怎么办,还好您来了。”
老者闻言,这才看向槿初道“我知道是她自己撞的。”
“这孩子向来贪玩,她是想上来瞧瞧新娘子的。不过他们这一族天生夜盲症,一入夜便是什么都瞧不见的。”老者别有深意的看着槿初解释道。
“不知她叫什么名字?”槿初笑盈盈的问道。
她本想摸摸少女的头以示亲近,可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动作差点吓到她便也克制住了。
“滕叶。”荀先生淡淡道。
槿初此时也看出来这位荀先生根本不想与自己多做交谈。所以也不再勉强对方。
只对藤叶道“如果你想来看我,白天我随时欢迎你过来。”
说完这话,她又看向荀先生道您能帮我传达给她听吗?
老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在槿初话音落下后便同那小鲛人说了几句话。
随后,老者带着那小姑娘上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