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竺璃？”眼前的人的声音，好熟悉。
竺璃抬头看他，一身便服，却显得格外精神的男士，正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袁向毅。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你干什么！”竺璃即刻想到身后餐桌上的杜宁伊，神经紧张起来。
说实话，她特别害怕杜宁伊碰见袁向毅，她本能地不想让杜宁伊这样单纯的姑娘再受到伤害。
可终究还是逃不过“墨菲定律”。
袁向毅察觉到竺璃敏感的神经，反倒更刻意地朝着餐厅里面的方向看，“你一个人来的？”
“对！”竺璃的话刚出，杜宁伊就跑了过来，戳破了她的谎言。
杜宁伊拽了拽竺璃，“你快回来吧，别走！”
可当杜宁伊说完后，发现竺璃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她才缓缓地用余光，看见竺璃身前站着的高大男人，手僵在了原处。
如此尴尬的局面，也只有袁向毅来破解了，“好巧啊，你也在？”可他并没有直接拆穿竺璃的谎言，这反倒让竺璃更觉得尴尬。
竺璃能用余光看到袁向毅将全部的目光都投射在杜宁伊的身上。
席内的钟牧勤也按捺不住，赶紧赶到门口，看着三人僵硬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什么。
“都是熟人？不如大家一起坐坐，今天我请客。”非常老练的邀请，一点都不像竺璃最初认识的钟牧勤，好似换了一个人。
竺璃怔怔地看向他，觉得自己与他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非要强拧在一起？
倒是袁向毅与他投缘，“好呀，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径直往里走，“本来想着随便在楼下吃个饭，没想到碰到同学，还能蹭一顿吃的。”
看两人聊得不亦乐乎，好像早就认识。
竺璃和杜宁伊跟在他们的身后，好像两个局外人。
两位都非常绅士地请女生先坐，竺璃自然拉着杜宁伊和自己一起。
“伊伊还是跟我坐一起吧。”袁向毅发出邀请，带着笑意地看着杜宁伊。
如此亲密的称呼，让竺璃感到浑身的不适，她猛然拽了下杜宁伊的手臂，强行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面对面坐着。
好似两对情侣，又好似根本不相干。
“请问需要点餐吗？”服务员殷勤地送来菜谱，打破了桌面上的僵局。
钟牧勤率先接住了菜谱，对着服务员绅士地说道，“来一份588的牛排套餐，给这位女生。”他指了指竺璃，引起竺璃的不快。
588元？他们只是吃一个下午茶，有这个必要吗？
袁向毅也不甘示弱，看都没看菜单，直接问：“点你们这里最贵的套餐给我对面的女生。”他的眉眼落在杜宁伊的身上，一刻都不愿意挪开。
竺璃看着袁向毅看着杜宁伊的眼神，心中浮现出他高中时的恶行。
高中时，也是同样的眼神，他看过另一个女生。
课间，他时常站在走廊上，两手撑着栏杆，身前却是一个娇小的恋人。走廊明明很宽，他却把身前的人挤得喘不过起来，为的只不过是最最亲密的接触，换来身体与精神的愉悦。
亦或是在教室门与墙之间狭小的三角空间里，他们相互拥吻着，旁若无人，连老师也不怕。
用“轰轰烈烈”这四个字形容当时的袁向毅的爱情，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