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天的话震惊到了竺璃，她“蹬”一下站起来，急切地否定着，“您别吓我，夜明珠我可买不起。”
钱穆天料到了她的异常反应，却仍然低着头说着，“不是让你买，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带你去看。”
“真的吗？”竺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师傅？
竺璃的心跳骤然加速，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变得燥热起来。
她盯着钱穆天的头顶看得出神，却突然撞上他抬起的眼眉，“那这样，现在就给我走吧。我的一个朋友那里有，但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这么神秘？
不过，也难免。
毕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公然被发现有人私藏，恐怕又是一场“血战”。
竺璃认真地点了点头，便跟着钱穆天来到地下车库。
钱穆天开着车走过穿过熟悉的南城，太阳的余晖普照着南城的街道，让一切都染上了抹不去的红色。
像血一样红。
这路越走越熟悉，当车停下时，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忆晗阁”的门头，艰难地跟在钱穆天的脚步后面。
堂堂省博物馆的副馆长的朋友竟然是古玩城里不起眼的一家古董店的老板？
更可恶的是，竟然是她厌恶的傅司年。
竺璃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进去。
如果进去之后傅司年当面揭穿自己，是不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是不是会让钱穆天对她另有看法？
竺璃不敢确定，但时间不允许她考虑。
“来都来了，不进去吗？”钱穆天突然回头看她，将她的惊恐和纠结尽收眼底。
“哦，进。”简短的回复，一方面是出于暂时的大脑空白，另一方面也是源于内心的渴望。话出口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此时，已经无法挽回，更何况，她真的很想见到夜明珠。
比起夜明珠，傅司年真的不算什么，也不用怕。
直到推开店面的那一刻，她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来啦！”傅司年听见开门的声音，热情地和钱穆天寒暄着，好似今天的会面，是他意料之中并期待已久的。
竺璃从小就比常人观察的更细致，人们脸上微妙的表情甚至是一个眼神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再加上她心思细腻，对观察到的事物会细致分析，很多事情别人看不出，她已知晓来龙去脉。
所以，她不相信这是巧合。
但她不敢再细想。
她极其讨厌的傅司年与自己敬佩的人的关系这般密切，真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两人走入店中，钱穆天好似完成了任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拿起手机开始滑动，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好似把竺璃与傅司年的碰面看作一场戏，而他的票是最靠近内场的VIP。
竺璃仿佛成为他们的猎物，无处可逃。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好面对了，竺璃直视着他，眼光犀利了很多。他的目光也毫无保留地都落在她的身上，“你想看夜明珠？还是离合扇？”
“夜明珠”“离合扇”这六个字落到竺璃的耳朵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什么意思？”既然傅司年这么直截了当，竺璃也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