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散了,只有自家人时,李胧月让几人都在屋子里待着,不准出去,当然,况御也在。
方哥这边的亲人都在,奶奶姐姐和弟弟,所以没什么不放心的,他们都是相依为命,也不会害方哥。
李胧月简略讲今儿的事情说了一遍:“不管偷偷带走萍姐是为了什么,对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方家今天受辱。”
身为朋友,她不能看方家陷入这种境地。
方哥攥紧拳头。
李胧月又道:“我怀疑,这是同一拨人,对方举报了方哥。那些人估计是没想到,方哥还有制衣厂这么一个保护伞,但是谁指使的,必须要找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想想都是可怕的。
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要想耍个什么心机,也是容易的事情。
“这人是谁……?”
崔萍咬着唇,心惊胆颤,“要不是月月……今天我……”
可能真会一头撞死了。
李胧月逐步分析,“那人应该是了解方哥的,最起码和他喝过酒,知道他喝酒是什么脾性,他也知道萍姐被欺负了是什么下场,受了辱的妇人,要么是自尽,要么是夫家背负嘲讽过一生,他就是要在你最得意的时候,让你一败涂地,所以,还对监察局的举报了你。”
“这是什么混球!”
祁红啐了口,恨不得将人捏死!
李胧月看了众人表情,大概猜出了是谁,她看向方哥,“你觉得,会是谁?”
方哥嘴唇嗫嚅,看了看她,一脸灰败之色。
刚才那么一趟子下来,他后怕。
是真的后怕。
要是今儿没有李胧月,他的媳妇儿,他的前程……
方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了李胧月一跳,见他还打算磕头,李胧月赶紧拉住他:“方哥,咱们说正事,你别这样!”
方哥捂着脸,挫败瘫在地上,他抱住崔萍腿,颤抖着唇,“还好你没事……”
他做的事情太多,这事情要有人来害他,谁对他仇恨最深,莫过于宏哥了。
李胧月把柴火堆后面的男人拖到正厅。
大家看着一个瘦高小姑娘拖着一个汉子跟拖鸡崽似的,也不是不吃惊,然而李胧月一脸淡定,把那汉子拖到正堂,给他泼了一盆子冷水。
人还没醒,她又把火钳烧的滚烫来烫这人的屁股。
滚烫火钳一贴上那人屁股。
那人吱哇乱叫,地上滚了又滚,但又无法动弹,绑的像个蚕蛹,他抬起头看到李胧月,脸上表情五彩缤纷。
方哥上前,认出了他,“二娃?”
是村子里的一个村民,二娃看着他站在面前,滚着火苗求饶:“方哥,我不是有意冒犯!是有人给钱让我这么做的!方哥不是我要冒犯嫂子的啊!”
方哥心头又气,对着这逼就是一脚。
踹的那村民头昏眼花。
李胧月基本可以确定是那个宏哥了。
“方哥,早点搬到县城去吧,这村子里的人,对你们还是不坦诚啊。”
李胧月摇了摇头,“今日你设了这么豪华的酒宴,有的是人嫉妒眼红,想要把你拉到深水爬不起来,你要是再不行动,可就晚了。”
况且,这村子里,也就一个奶奶一个弟弟。
要是在县城过,那是简单不过。
方哥一脸严肃,这问题,他确实该考虑了……
他看向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二娃,眼神冷了下来,“要想我放过你,可以,你必须配合我。”
……
李胧月是跟着袁桂芳几人一起回去的。
她给崔萍安神静心的药丸,让她吃了早点歇息,崔萍却没那心思,她不敢在那老屋子里睡,但是这新婚,总不能跟着他们走。
方哥陪着崔萍,算账的事情搁浅到明儿再去做。
路上祁红还在骂,“这么混账的畜生,要是逮着一定剥皮去骨再拿来剁成肉泥!”
李胧月:“……”
她怀疑老妈是不是偷偷看过什么恐怖片。
李建云不停宽慰,这人肯定是要抓的,这事儿闹的大家心头不愉快,不处置不行,况且方哥平日里仗义,这不帮忙都说不过去。
祁红这才心理平衡了些。
李胧月揉着酸痛的肩,刚回到宿舍楼下,就看到拎着一只母鸡的陈金曼。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陈金曼正在和一楼门卫大爷聊的开心,那只母鸡被绑了脚,连嘴巴都被稻草绑着,叫都叫不出来,蹬着两条腿在地上躺尸。
看见大家都回来,陈金曼赶紧招呼李胧月,“闺女啊,你回来了,听说你小考得了第一,我寻思着你这读书费脑子,干脆给你拎了只母鸡!”
李胧月眨了眨眼,心里过意不去,“大姨,上楼喝茶。”
天知道,她上次只是碎嘴提了句羊肚菌炖鸡汤很好喝。
万万没想到陈金曼会拎来一只大母鸡啊!
看这大母鸡肥硕的身体,一瞧就是平时拿来下蛋的啊!
陈金曼没那心思,把母鸡塞到李胧月手里,也不多留,“我还得回去呢,晚上你大姨父要回来吃饭,奶奶还在家呢,不能叫他们饿肚子。”
这么段时间,李胧月也去过那家里两次。
每次都没看到家里男主人,倒是和奶奶聊的挺开心。
李胧月一听,热情招呼,“那更好说,我去做点菜,你给姨父奶奶带回去。”
也刚好今儿做九斗碗,有没用完的食材,方哥叫她拿了一些走。
这些都是现成的,拿来蒸着就能吃了。
陈金曼不好意思的很,“那不行,鸡汤是留给你喝的,我咋能喝,我不能,不合适。”
李胧月:“……”
大姨哎,她都没说是要炖鸡汤啊!
李胧月憋笑,把她招呼上楼。
袁桂芳去收拾店里,两个男人去帮忙,陈金曼也不是外人,祁红陪她在家里看电视。
陈金曼看着李胧月麻利的放下东西准备做饭,探出脑袋询问:“闺女,你说的羊肚菌有没?要不要去买?去哪儿买?我去买点?”
李胧月解开老母鸡的绳子,还有它嘴巴的束缚,装死的老母鸡立马站起来,夹着腿站在一旁。
她笑道:“大姨,鸡留着我过两天炖吧,今儿我带了肘子,对了,这鸡应该要下蛋的,我把它关笼子里,你啥时候想吃给我说。”
陈金曼听到肘子两眼放光,大手一挥,“它下个啥蛋,像个没冠的公鸡!”
话音刚落,老母鸡“咯咯”叫了两声,蹦跶到陈金曼跟前,屁股一翘,下了个沾着鸡屎的蛋在陈金曼的鞋上。
陈金曼:“……”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