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马厂长，你也知道，这除了本钱，咱们也不挣啥了，之所以给制衣厂分钱，是想扶持一下制衣厂的其他项目，咱们这虽说是稳赚不赔，但还是需要小心行事。”
李胧月含笑，“您吃菜，别客气，我叔叔请客。”
霍沉：“……”
她给钱，用他的名义，还这么明目张胆的。
他都觉着心虚。
马厂长有点不好意思，被人请着来吃饭，本来就欠着人情，更何况这个请人吃饭的，是人家霍沉，所以就更不得了了。
“恩，我看看。”
马厂长仔细检查了合同，李胧月他们是什么目的，他不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难道……他们来免费加盟，真的就是为了让更多人获得温暖？
他微微动容。
马厂长年轻时，去过乡下历练。见过那种一家七口穿一条裤子的人家，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做出了一番成绩，变成了厂长。
霍沉在旁边淡道：“这事如果成了，那是极大的功德。”
马厂长豁然，霍沉都支持的事情，那必定是没有错的。而且还花费这么大一桌来请客，可见是真的用心。
再加上霍沉之前俢机器，并没有收他高额费用。马厂长是觉得，这孩子是仗义的。
“既然是你支持的，那我肯定是要好好考虑了。”
马厂长露出笑意，喝了酒，有点儿微醺，“从来都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合作，不过既然你们有技术，愿意来加盟我们，我们也感到万分荣幸。”
“可不是？这是大家都该高兴的事儿，原本凭着一颗善心做事，哪能求什么大富大贵。”
李胧月露齿一笑，偏头看方哥，“方哥，你说对吧？”
方哥笑容含蓄，“是，妹子说的对。”
他原本是害怕的发抖，原本以为人家是不愿意的，都做好了要求情的准备，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赢得了马厂长的好感。
他更没想到，李胧月竟然将自己变成了主导方。
让马厂长觉得，厂区没有他们不行。
“既然如此，那厂长可以签合同了。”
李胧月没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从各个方面来说，马厂长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之前也有人想来找我们进行合作，但我们都拒绝了。马厂长，我们可是带着十足诚意来的，就是看重制衣厂的影响力。”
如今民营企业是没有的。
要是想发展，还得倚靠国营企业，制衣厂今后或许会瓦解，或许会变成历史，但在现在，她有信心让它跟上时代脚步，不让它变成过去。
马厂长眼底露出欣赏之意，拿起合同认真检阅了一阵，这才点头笑道：“果然是问心无愧做事，这合同写的滴水不漏，厉害！”
李胧月傻笑，“这是方哥拟的，他这次可是带足了诚意。”
方哥脸红，这明明是她写的，为什么说是他弄的？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马厂长笑着应下，拿了笔，思索片刻，在合同上签下了字。
李胧月心满意足。
她是不相信，马厂长会轻视他们，毕竟是霍沉介绍的，也不至于差到哪里。
看着马厂长签下合同，李胧月嘴角露出一丝宽慰笑容。
看来，有霍沉出面，这事儿确实办的快啊。
……
这一顿饭，大家吃了各自归家，马厂长有司机接送，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叫住李胧月，“小同学，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上桌谈生意了，不得了啊！”
这是夸呢，还是损？
李胧月面容含笑，也没谦虚，“跟马厂长就不是谈生意了，咱们这么多人合作，是为民做事，怎么能提上生意二字，说出来，还是太俗了些。”
她这么说，马厂长乐呵了，跟几人挥别，李胧月让方哥带着剩下几人回去，等人走的差不多，她才转头看向霍沉。
啧，真乖呀。
在饭局上说话少，但说一句都是为她。
李胧月很满意。
她歪头看他，“小叔叔，你这次表现不错，我明天晚上给你煲骨头汤。”
霍沉眼睛一亮。
在西北来，他不乐意到父母那里去，就是因为当妈的太唠叨，做的饭菜味道一般，每次还囔着给他相看对象。
原本他在搞新发明时，食欲是不太好的。
外面国营饭店的经常抢不到好的，食堂的又是油水寡淡。
多了几次，他对吃饭是毫无兴趣了。
这一次，李胧月愿意给他送饭，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开始幻想骨头汤的味道，然后舔了舔嘴角，应了声，“好。”
李胧月又要炸了，妈呀，这也太乖了！
虽说这位不爱运动爱美食，但人家是妥妥的天才少年啊！是个潜力股！
未来可期！
约定好后，李胧月没和他过多解释今天的事儿，事情已经办成了，再多说也没什么意思，况且她觉得，就算说了，霍沉也未必会懂。
不管马厂长是不是因为霍沉才答应合作，在李胧月看来，今儿这事情算是圆满落成，要是真具体实施，还得靠方哥盯着。
只要有了制衣厂当挡箭牌，他们的销路不会愁了。
虽说有利有弊，但大环境下，有这么大个厂子做后盾，也是很厉害的。
晚上回家，李胧月和祁红交代了一下，包括自己一开始出主意，祁红听了是又惊又喜，高兴完了又生气。
总觉得她家丫头太厉害啦，不光给她出主意，还能自个儿倒腾生意呢。
她长长叹息，“你大了，有自个儿主意了，想做啥就去做吧，我也不能拦着你。”
李胧月原本还担心，听祁红这么说，又感动又内疚。
她该一开始就告诉祁红的。
这事儿落成，李胧月也没再管了，每个环节都有人负责，方哥会管理好，她也不用担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方哥那种很仗义的人，是不会造作这一机会。
不过，他来折腾这个，养殖场那边就全都交给其他人打理了。
李胧月琢磨了一下，养殖场那边她不投资了，总之是投入生产，以后再说。
她答应了霍沉要做药丸，自然是要做到的。
在药铺找齐了药材，她就开始做丸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