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地点在上次郊外那间破屋子，那方哥是不可能让李胧月去养鸭场的，李胧月心里却惦记着，一到地方，顺子早在外候着。
深更半夜，顺子见她带了这么多人，还颇为不满，“怎么这么多人？”
李胧月一脸无辜，“这么多鸭子，我一个人也拿不了啊。”
顺子：“……”
说的还挺有道理。
祁红老老实实跟着她，身后还有崔萍和阿诚，阿诚推着一辆车，李胧月进小破屋一看，方哥在里边坐着，地上整整齐齐摆着两三百来只鸭子，都是剥过的。
李胧月扫了一眼，确定这些都是新鲜货，才放下心。
她露齿一笑，“方哥够义气，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不过，方哥，我有个小请求……”
方哥面色不虞，以为她要玩什么把戏，“做啥？这些一共三百五十斤，要全部过称？”
这都是杀过之后的重量，他真的很给面子了。
要知道，之前养殖中心，都是按照毛重来算钱的。李胧月赶紧摆手，“没有，我不是这意思，方哥，这些鸭毛你还留着没？你要是没用，给我收着成不？我有大用处的。”
鸭毛拿来有什么用处？
当然是拿来做羽绒服了！
鸭毛出在鸭身上，他们拿着鸭毛又没用，还不如给她！
见方哥面露疑惑，李胧月笑道：“鸭子脖子和身子的绒毛我都要，羽毛也要，少一些都没关系的。”
她这每次两三百只的拿，不知道有多少鸭毛和鸭绒要剩出来。
到时候拿来做羽绒服，这买卖是只赚不亏。
“剩下的鸭毛和鸭绒我可以按钱来收，五分钱一斤。”
李胧月露齿一笑，这会儿一个包子也就五分钱。
收一斤鸭毛，不亏本。
况且，这些都不值钱。
方哥一听，不耐烦挥手，“行行行，明天晚上我叫人送到你们药铺，你们好生看着就行。”
那么多鸭毛，重量可不轻。
李胧月赶紧道谢，叫人去搬鸭子。
这么多只鸭子，愣是搬满了一车也没完，李胧月找了个大筐子，借了顺子的车，把大筐子绑在车上，往里面又塞了五六十只。
还好是清理好的，不然她可就有大麻烦了。
祁红感激不已，一直道谢，李胧月给了钱，签了提货单，“方哥，以后咱们长期合作，希望你不要出岔子。”
方哥默默看她一眼。
李胧月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顺子和祁红推自行车，崔萍和阿诚推小推车，一路上十分寂静，为了不引起巡逻人员注意，李胧月都是望风然后再让他们走。
这么多只鸭子，一个锅没法卤完，一到地方，祁红就开始刷锅忙活，脸上笑意没停下，她在屋子里架了两根竹竿，把没卤的和卤好的分类。
崔萍也帮忙清洗鸭子添火看锅。
顺子送完鸭子就走了，离开前，对李胧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声谢谢。李胧月乐了，她让李建云找人假装买家，高价收购鸭子。
逼得宏哥四处收购鸭场。
原本方哥被抓，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她故意让人放出消息，说这人逃不过这一劫，那宏哥哪里顾什么情谊？就差没收掉方哥手下的养鸭场了。
不过还好，方哥及时被放出来。
肯定是不会再和宏哥合作了。
两人这是彻底闹僵了。
李胧月也乐意看见这样的结果。大家都在忙碌，李胧月太困，躺在床上就睡了，祁红也没喊她，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打鼾的崔萍。
灯开着，锅里还在卤鸭子，她起来去找祁红，没看见人，卖鸭子的推车倒是不见了。
她洗漱了一番去电影院那边，果然看到正在炸鸭子招呼客人的祁红。
久不出现的长龙，此时排满了电影院。
李胧月想了想，回药铺找了个木板，拿况御的毛笔在木板上写了几个大字：“鸭太婆”
又在旁边写了一行小字——
温馨提示：食用时，小心咬到舌头！
这名字，简单又好记。
她在木板上钻了个眼，勾上红线，跑去祁红摊位上挂着。
李胧月笑道：“大家以后买鸭子，请认准咱们鸭太婆！咱们这个月，会在济世药堂隔壁开店，到时候大家可以去那里买鸭子！”
既然祁红的口碑已经做出来了，那就没有必要再摆这种地摊了。
没有档次。
正规的经营手续应该办上了。
祁红听到这话，大吃一惊。
她还不知道女儿下定了这个主意，不过这么一想也确实是，买的人这么多，在药铺隔壁卖，也不是不行。
于是，来一个人买鸭子她都跟人招呼。
好让人去她那里买鸭子。
李胧月帮忙收了会儿钱，祁红的鸭子卖不过来，崔萍还帮了好一会儿。
等下午三人才忙完，累的瘫软在床上。
崔萍揉了揉腰，“婶子，你们这鸭子，要是卖，一个月能卖不少，这得挣多少钱啊……”
她每个月才三十五块钱的工资……
李胧月挤过去，朝她挤眼，“怎么样，姐，一起来做？”
一起做？
崔萍赶紧摇头：“我哪儿行啊？我啥都不会，再说了，我……”
她好不容易进纺织厂，要是就这么出来了，还不被家里给打死？
李胧月能理解，只笑着拍着她肩膀：“以后你来我们这儿，我们都算工钱，你放心，以后你要是想出来单干，我们随时都支持你！”
如今，私人小饭店都不犯法了。
这些饮食类的买卖，就是一个突破口。
祁红却一脸迷茫，“丫头，你说要在这儿开店，要弄啥？”
“不弄啥，搞一个柜台就可以了。”
李胧月觉得，反正地方都在这儿，也没什么好改的，“简单装饰一下，弄个牌匾，顺便搞个大棚，让人家下雨天也能排队。”
“这……”
祁红有点犹豫，“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李胧月又道：“阿妈，可以把这屋子空出来了，房子挺大，但是油烟味很浓，在这住着被子都是油烟味，咱们要考虑租个单间了。”
母女俩，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你们租房子，我倒是知道个地方。”
崔萍知道这母女俩是没拿她当外人，笑道：“我们单位有个主任，说是打算把房子租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