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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郝亚宁将保姆支开去做饭,他说他饿了。

这话不假,保姆也就没留在跟前当电灯泡。

卧室内嵌着一个小的衣帽间,用来存放郝亚宁的衣物。豆豆的包和鞋子能开展览,有另外的归处。

豆豆挨着床滑到被子深处,听着衣帽间里传来的动静,渐渐委屈了起来。

她虽胡闹惯了,但身体的突发状况不容忽视,因此早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只是很不凑巧,每回想开口与他说,漫长的铺垫后都会沦为一场争吵。

也有几次好时机,但她想要他的反应如她期许,抱着不确定一犹疑,机会就这样错失了。

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她如何能算到,他得知自己将当父亲的消息,是在这种糟糕的情形。

糟糕到她甚至不敢故作兴奋开心,恭喜他:你开心吗老公,你要当爸爸了!

什么都没有。

得知她怀孕的当下,他脸上只有错愕。

她以为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所以耐心等了等。

但等来的只有他看她时透着刻骨厌恶的眼神,厌恶她冥顽不灵,蠢得要命,在这个时候要孩子,有了这个孩子,就算离婚,他也不能轻松转身。

~~~~

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出来,郝亚宁看了眼穿上微微的隆起。

豆豆和其他京圈名媛并无多大不同,午起化妆打扮,随便吃点什么,约上小姐妹去五星级酒店喝下午茶,顺便买个包回家。

晚上要么陪老公,要么在酒吧,总之,从不寂寞。

若论漂亮,豆豆自然是漂亮的。

她的鼻子长得尤其好,上镜尤其好看。

只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为了区别普罗大众,她在寒冬腊月也爱光着腿。

她与她那些好姐妹,就像是一个工厂流水线上出来似的,不论是妆容眉眼,还是衣着长腿,都极其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一双叫他似曾相识的眼睛。

说来好笑,李晓澄居然是认识他的学妹中唯一对他不感冒的女生。

李晓澄入学那阵他恰好在外地做活动,回校后从舍友口中听闻新生中来了个颇“厉害”的女生,学习好不说,长得也清新可爱。

因为都在学生会,郝亚宁很快见到了本尊。

那是一个秋日午后,约好一点钟的会还没开始,过几天她要竞选校篮球队的经理,正在窗口抽空背竞选稿。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冲他笑了一下,一双浅色的眼睛,如同泡在冰溪一万年的玉珠子般,又亮又凉,将秋天的最后一点燥热也驱散了。

多年后在北京,同样一个午后,露天彩排完毕,他撑开西装下汗湿的衬衣,将脚本递给助理,钻进后棚补妆。

豆豆的一个朋友是北舞老师,她来探班,给小朋友们分发矿泉水,轮到他时,她笑问:“帅哥,你要不要喝冰的?我车上有。”

郝亚宁至今记得很清,那天豆豆穿着削肩的白色背心,下头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穿很普通的波鞋,因为没化妆,头上戴一顶鸭舌帽。

她看他的眼神很直白,藏着三分喜欢,七分坦率。

一对儿琥珀色的眼仁明亮异常,没的半点坏心眼,当她看着你的时候,仿佛她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善良的姑娘。

郝亚宁没得选,只好说:“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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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吸了吸鼻子,抹掉腮边泪痕。

她知道他从衣帽间出来了,并且正在床尾看她。

看她的同时,也在酝酿比较不伤人的开场白。

豆豆从床上坐起,故作坦然地拿起床头手机看时间,又装模作样地拿起水杯喝了点水。

做完这些无用的铺垫,她才缓缓对上他的视线。

这是一个要上主播台的男人,故而英俊中透着一股板正,往常看他背影,她总被那种禁欲的气息撩得不行,常常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惹得她心痒难耐地扑上去,将他弄得一脸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他和北京城里爱吹牛的男孩儿们不一样,不穿西服的时候,书卷气息一览无余。

巧了,“禁欲”和“书卷气”,都是在她的点儿上。

豆豆哀叹,她啊,真是爱这男人爱得不行不行的。

可他呢?

夫妻两年,他受不了她那些想要故意引起他注意的骄横,也受不了她总拿身份压人,早就濒临爆发的边缘。

刚刚在诊所,她亲眼目睹他得知她怀孕后脸上那种不辨悲喜的平淡表情,好似她的激烈情绪再也不能波及他似的,连她的悲惨也不屑讥笑,只想尽早抽身。

瞧,陌路夫妻,才最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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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吧,这个孩子,你要还是不要。”

心里既已有落差,那么先发制人就至关重要。

郝亚宁措手不及地愣住,继而撇开脸去,说话声音是生怒的前奏:“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听的你意思,你是想要的?”

尽管怀抱期待,但语气不对,听着更像讥讽。

她的不领情,使郝亚宁拢了眉头,不顾风度,硬生生怼了回来:“那就打掉。”

豆豆抱胸,眼底闪过一瞬的尖锐,一脸不置可否,皮笑肉不笑道:“你妈要是知道了,年夜饭都别想我上桌吧?”

他妈那种农村妇女,最看重血脉传承,结婚这两年,没少盯着她的肚子瞧。

郝家虽平平无奇,却唯独出了一个什么事都冒尖儿的郝亚宁,他妈能凭用儿子说叨一辈子,好像那张Z大文凭能顶天似的。

结婚两年来,催她生孩子纵然没有十回,也有七八回了吧。

急的好像她郝家有皇位能继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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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俩的事,无端提起长辈来,这下郝亚宁也有些恼了。

是,他家是没有那家显贵,但她是不是太尖酸刻薄了?

“你瞪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妈要是能只要孙子不要我,早八百年前就把我赶出去了。”

郝亚宁这辈子还真的鲜少跟谁红过脸,唯独一碰上豆豆,就跟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那见萌,这样的话,我只听一遍,没有下回了!”

“嗬,还连名带姓的吩咐,郝亚宁你工资不涨,脾气倒长了不少嘛!”

郝亚宁忍耐到了极限,眼眶气红了一圈,又是笑着,又喝道:“那也是被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