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瑜带着季修玄上了屋顶板。
一望无际的田野，连绵起伏的丘陵，血红的月亮悬挂在头上。
离得很近，仿佛触手可及。
季修玄望过去，能看到黑夜下一家一户的门开始打开。
一道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以乔瑜的屋子为中心点。
这些村民不管男女老少，脸上都生满藤蔓。
紫色的藤蔓缠绕而上。
最后的触尾插入双眼。
然而却没有半点血流出来，仿佛是画上去的。
从男到女，从大到老到小，排成一排。
全部往一个地方走去。
“他们要去哪？”
季修玄观察了一会。
他本来以为这些人是冲着乔瑜来的，但是很快就发现了不是！
他们是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西塘山。”
乔瑜面无表情地道。
“他们还是人吗？”
季修玄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但是大千世界，超脱自然的东西多了去。
只是，这幅场景莫名就想到了“赶尸”。
乔瑜顺着栏杆坐下来。
“鬼知道呢。”
季修玄紧挨着乔瑜，“你不怕吗？女孩子不是很怕这种吗？”
乔瑜抬手揉着季修玄的头发，“你一个四岁孩子还知道女孩子比较怕这种？”
“难道不是吗？”
看着季修玄纯净如苍穹的眸子。
乔瑜扯唇，“我告诉你哦，以后你要是追女孩子，就带她去鬼屋，去蹦极，去山里看蛇。”
“那女孩一定会很开心的。”
乔瑜恶劣地继续灌输。
“她们骗你的，其实她们很喜欢这种，只是为了看起来矜持。”
“是这样吗？”季修玄茫然地看着乔瑜。
乔瑜煞有其事地点头。
季修玄突然伸手一抓，然后抬起来放到乔瑜面前。
“就像现在这样吗？”
血红的月色下，男人手里捏着蛇的七寸。
往女人的方向递过去。
“呐，送给你，你开心一点。”
乔瑜还来不及有点小感动。
“男孩”板着脸，继续道，“不要整天像找不到男人那么暴躁，很不好。容易早衰！”
乔瑜温温柔柔地笑了。
接过蛇，捏着它的七寸。
“咔嚓。”仿佛捏的是季修玄的脖子。
然后伸手把季修玄抱起来，连人带蛇直接往楼下扔下去。
妈的，智障！
你才饥渴！一个四岁的宝宝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你才早衰！
季修玄被丢出去，在即将下坠的时候被那只把自己丢出去的手重新拽回来。
扔在一边。
季修玄沉默地在心里算计乔瑜的武力值。
这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的身体，她能够这么轻松地……
“怎么了？真被吓傻了？”
乔瑜挑眉看着季修玄，唇边是没有半点愧疚的笑意。
“我是在想你真的不怕吗？”
季修玄视线越过乔瑜，落在远处。
“嗯？”
乔瑜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神。
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扑过来。
乔瑜抬脚就是踹出去。
定眼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村民。
身上穿得大红大绿的，刺入眼底的藤蔓上吊着眼珠子。
脸上抹着腮红。
乔瑜好半天才认出来这是本来应该在警局解剖间的陈二头。
那个喜欢调戏少女的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