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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钱家的态度

松江府钱家吴国公府。

钱德生焦急不已,赵日天在接到兵败的消息之后,就送信告知钱德生,他们的事情已经失败了,那时候,京军还尚未杀到北平府。

钱德生此时也是后悔不已,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去支持赵家呢,最可气的是,赵日天当时将自己的军力说的多强多强,把朝廷的军力说的多弱多弱,可如今结果证明,赵日天所说的话都是放屁,根据钱德生自己的渠道得到的消息,赵军跟京军的战斗,败的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配不上赵日天口中所说的精锐。

“公爷,属下建议,不若我们举家出海吧,咱们钱家在海外也有着不少朋友。”幕僚尚鸿看着一脸焦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钱德生建议道。

“出海?我钱家的根基在大周,在松江府,出海了,这根基便没了。”钱德生听闻尚鸿的建议,便停止了来回踱步,说道。

“可是公爷,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虽然我们只是胁从,但相比皇帝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的,您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考虑下大小姐和公子啊。”尚鸿劝说道,他是考虑到了钱若玫和钱若天二人。

虽然二人跟凌宇的关系,钱家上下都知道,但是谋反大罪,保不准会连累他们两人,到时候钱家就真的绝后了,若是他们逃走,或许皇帝会看在凌宇的份上饶恕钱若玫二人,即便最终,二人没有逃过皇帝的清算,那钱家举族出逃,起码也保下了一些香火,在海外还有机会得以延续。

“先生啊,即便我们出逃了,小玫和小天就能逃过皇帝的清算么?他们是肯定不会随我们走的。”钱德生无奈道,说到自己的子女,钱德生也是满心无奈,自从钱若玫带着钱若天出走去投奔凌宇之后,他们就在也没有回过家,似乎已经跟钱家割裂开来一般。

钱德生一开始很愤怒,不过后来也渐渐想明白了钱若玫此举的用意,如今,也正是因为有着钱若玫的先见之明,没有让钱家全部完蛋,至少,凌宇要保下钱若玫和钱若天,还是很有希望的。

尚鸿见钱德生如此,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他心中也不是那么愿意逃亡海外的,华族人的心中,都有着落叶归根的思想。

何况钱德生说的没错,钱家根基都在大周,出去了即便带着钱家所有的财富,那也只不过是一只肥羊罢了。

大周的其他人或许不清楚那些西夷的做派,但是钱德生还是知道的,在大周,或许西夷不敢造次,但是他要是出去了,西夷恐怕就不会对他那么和善了,都是强盗本性。

两人正聊着,被来报信的侍卫打断。

“禀告公爷,扬州府的分号传来情报,京军通过海路已经抵达了扬州府。”

“什么?他们来的这么快?”钱德生听罢,心中一惊,没想到京军的动作这么快,这就已经到了扬州府了,顿时一脸灰败,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钱德生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片空白,曾几何时,他也是显赫一时的大周吴国公,靠着祖上的功绩,经过数代的努力,到了他这一代,将钱家经营成了大周有数的巨商,可因为一次选择错误,他便断送了整个钱家,唯一让他心中有些许安慰的是,即便现在钱家都没有了,他的两个儿女,还可以延续下去,将来还是有希望重振钱家的。

尚鸿也是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浑身都有些颤抖了,他跟随钱德生多年,必然也是不会有幸免的道理,虽然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只是真正事到临头,他心中才感受到那种无助和惶恐。

从京军收复北平府,赵日天自杀至今,已经过去了十几日了,郁风也没有等京军各部都回来,便命袁龙和胡译文,率领同他一起攻打北平的部队,在长江水师提督谢兴平的舰队帮助下,从天津登船出发,往松江府而去。

这也是考虑到走水路速度要快一些,毕竟松江府靠海,也方便他们去料理钱家。

郁风没有派太多的军队,袁龙和胡译文,也就率领着乾天军和坤地军总共两个师,近3万人南下而已,毕竟钱家本就没有什么武装力量,他们是商业世家,虽然顶着个国公名头,不过实际上是一介商贾罢了,即便有着商队护卫,那对于京军来说,那简直跟贼匪没什么区别,随便都能碾压过去。

“将外出的族人都叫回来吧,咱们在府中好好等着京军到来。”过了许久,钱德生一脸凄然的对尚鸿道,他也想明白了,逃是逃不过了,即便现在他举家出海,也是来不及的,那就不如老实的束手就擒,也算是为了保全钱若玫和钱若天吧。

“是,公爷。”尚鸿颤抖的拱了拱手,平静了一下心绪,站起来蹒跚的走了出去,传达钱德生的命令。

钱家在外的族人,除了钱若玫和钱若天,都被钱德生给叫了回来,一开始还不明所以,后来道听途说才知道,钱家这是要完蛋了,京军已经快要打过来了。

顿时,钱家亲族一阵大乱,都想着如何逃出去,钱德生得知,便动用商队护卫,将这些想逃走的人,杀的杀关的关,制止了他们的行为,接着便将钱家大院给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离开。

搞得钱家大院,一片哀嚎,同时钱德生也被自己的亲族唾骂,说他不顾亲族死活,拖着他们一起死。

钱德生此举也是逼不得已,既然决定留下,那边为钱若天和钱若玫脱罪做一些贡献吧,表现出非常好的认罪态度,或许周正雄能对他的儿子和女儿网开一面,其实这是他不知道周正雄已经和凌宇达成了共识,即便他不这么做,钱若天和钱若玫同样是不会有事的。

又过了几日,袁龙和胡译文,终于乘船来到了松江府。

“老袁啊,这乘船可比咱走路快多了啊,终于到了,想来咱们很快就可以班师回朝了。”两人走下座船,胡译文笑着对袁龙道。

“是啊,钱家没什么武装,解决起来应该没什么难度,不过要是他们死守松江府城,倒也是个麻烦啊。”袁龙没有胡译文那么乐观,赵日天当时死守北平,虽然造成的麻烦不大,但终归是有麻烦的。

“咱们就在川沙这里修整一日吧,反正都来了,钱家里京城这么近,想必他们是跑不了的。”胡译文点了点头道,然后转头对谢兴平道:“谢提督,这海面上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切莫让钱家的片板出海。”

“呵呵,胡将军放心,这水上的事,我会处理好的,祝你们早日凯旋。”谢兴平笑着对胡译文拱手道。

虽然大周水上力量不强,但是经过凌宇之前提出的海军设想,周正雄也曾经下过旨意,要整训水师,只不过力度不大罢了。

但并不是代表就没有动作,上回凌宇入川平叛,也是谢兴平率领长江水师协助,自此便入了周正雄法眼,便顺势将整合大周水上力量,日后编练海军的事情交给了谢兴平,经过这些时日的整编,谢兴平麾下的力量比之前是好了许多,也拥有了近海航行的能力,有了一点防卫的能力,不过较之西夷的舰队,还是差距颇大就是。

此事凌宇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也不急,他设想中的海军,其实不能完全算是海军,可以说是海空结合的一种军队,毕竟他的打算是要大规模利用反重力符文来制造飞艇的,到成军之时,这就是全地形作战的兵种了。

三人随意的聊了几句,船上的士兵,也都已经下船完毕,谢兴平便告辞,带领船队在这附近巡航,并约定有需要可以通过灵能通讯机进行联络。

灵能通讯机这种东西,对于水师来说也是非常有用的,自然谢兴平麾下的水师,也是配备了灵能通讯机了,按照现在基站覆盖范围方圆100公里的面积,他们可以很轻松的就联系上,更何况,松江府这种距离京城那么近的地方,早就已经布置上了灵能通讯机基站了。

松江府的钱家当然知道了京军登录的消息,不过在钱德生的控制下,还是一片平静,钱德生也没打算去死守松江府,他知道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赵日天都败了,他也就只能等待着处罚的降临,这几日,他又恢复了往常一般的样子,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焦虑,再惶恐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坦然面对,既然当年做了那样的选择,现在后悔也是没有用的。

第二日,袁龙和胡译文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之后,便打着部队,朝着松江府进发了。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这让两人心中轻松了许多,也有些奇怪,都在猜测难道钱德生还有什么阴谋么?

很快,就到了松江府外,百姓们看到有大量的军队开过来,也早都吓得躲回了家中,免得被殃及池鱼。

“老袁,你说钱德生打的什么主意?门都给我们开好了?”胡译文看着四门大开的松江府城,不解的问道。

“呵呵,老胡,你可能多虑了,想必钱德生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打起来他没有胜算,也算他比较有良心,一旦我们要攻城,难免会殃及百姓,倒也算一个心善之人。”袁龙想了想,笑道。

他猜到的只是一小部分罢了,最大的原因,还是钱德生希望周正雄看在自己认罪态度诚恳的份上,能放过自己的儿女罢了。

“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走吧,进城,既然门开着,他们就更别想答应我们了。”胡译文摆了摆手道。

袁龙笑着点了点头,当即就下令部队,开始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