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水牢智斗硕鼠吮血
洞外笛音进攻号令
话说余雄被困在了一间黑屋内，恐惧中想要逃出去，就伸手在墙壁上摸索，希望找到出口，摸索中发现墙壁上有一道凸起的木块，遂使劲搬动，不料这一搬动，触发了水牢的机关在对面墙壁上出现一个洞口，喷涌而入的是一大股水柱。这黑屋狭小，水流湍急，来势汹汹。很快就把小黑屋内灌满起来。余雄找不到出口，只得随着水面漂浮起来，将头露出水面。
看那洞口的流水没有停止的意思，依然如柱。想到自己命丧此地，三弟还不知道音讯，父亲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余雄绝望地随着水面往上升，思量道，余家三父子落得如此惨境，也怪不了别人。只是不知道严君平大师如何？是否也落到水牢如此的境地？
水面不断地攀升，余雄的头已顶着天花板上了，再也不可能往上了。流水把房间内的氧气都压缩在了上面没水的狭小空间里，呼吸开始变得不是很顺畅了。水面到了脖子上，继续往上，到了嘴巴处，到了鼻孔处。余雄这个时候已不再胡思乱想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水面到了眼睛处，余雄仰起头，将嘴巴和鼻孔朝着天花板上，水面距离天花板还有三四寸距离。余雄呼吸着最后的几口氧气，也许这几口氧气呼吸后，余雄就跟这个人世间告别，没什么值得留念了，父亲和三弟也许早已惨遭不测，自己独自苟活还有什么意思！
余雄就这么仰着头，脸对着天花板上，天花板若是透明的，这个时候若有人在天花板上看见余雄的样子，还以为水面上漂浮着一个面具。这个姿势让余雄觉得舒服，只是还有一丝丝的氧气可以吸收，不至于窒息而死。虽然觉得这次命到了该绝的时候，先前的恐惧早已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还是很大。俗话说早死早投胎，余雄把希望寄托在投胎上，也许那个时候就不会出现这么悲惨的境地。
没有恐惧，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面对死亡来临的淡定。水流来得迅猛一些吧，将这最后的空隙填满吧！余雄在心里大喊道。心中的喊声直面死亡的恐惧，也有直面死亡的得意。余雄真想大喊出来，来吧，死亡，我不怕你！
就在余雄心中呐喊的期间，洞口的水流停止了。耳朵里没有流水的声音，水面也没有在上升了。余雄诧异地转头朝洞口看去，洞口水流虽然停止了，但水将洞口堵住了，外面什么样子却看不见。
现在，余雄可以不死了，只要保持这个姿势不变，或者随时把脸对着天花板。这个姿势其实很难保持，这么做久一点就腰酸背疼的，还是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何况还需要睡觉，还需要补充体力吃东西。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水。面对死亡没有恐惧，但这个时候有生的希望却突然恐惧起来。
余雄全身颤抖起来，活下去的想法占据上风。若能从洞口游出去，外面不管什么境况，总比这个地方活下去的希望大。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恐惧就会如影而随。余雄深深滴呼吸一口空气，平定一下自己的内心，思量道，我还没有脱离险境，我还不能恐惧，虽然面对活下去的恐惧笼罩着内心，但还有一丝希望，那就得去争取，也许父亲还活着，三弟也还活着，一家三口人还有见面相聚的机会。
想到这里，余雄呼吸了几口空气，猛一低下头，朝着洞口游过去。那洞口此刻早已被水淹掉，在墙壁半中央位置。余雄游到洞口，正准备穿越出去，洞口突然出现上百只大老鼠堵住了洞口。
这些大老鼠身长几乎有一尺，肥胖不已。它们踩着水朝洞口游进来。老鼠的目光显得十分的凶残，看见余雄就像看到食物一样。它们叽叽喳喳地朝着余雄叫着，似乎在彼此打着招呼说这食物不错，我们又可以饱餐一顿了。
活下去的恐惧让余雄胆颤不已，现在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大老鼠，那更是心惊肉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肥胖的大老鼠，很显然这是公孙述豢养的大老鼠，这些老鼠都应该是吃人肉发胖的。
想到这里，余雄喉咙一阵收缩，想呕吐。但胃里什么都没有，呕吐也只是吐出了不慎吞进去的水。这些大老鼠就像闻到食物的香味一样朝着余雄游过来。余雄本已在水下待不了多长时间，眼见众多的老鼠追过来，只得往后退到墙壁处，冒出头来呼吸空气。
刚呼吸几口空气，就看见水面密密麻麻的大老鼠，它们背上湿漉漉的毛看在眼里显得更加的瘆得慌。老鼠把余雄围在了小范围中，瞪着眼睛看着余雄的脸，它们没有动。场面顿时显得极为尴尬，都这样互相对视着，老鼠这方似乎在等首领下达进攻的号令，而余雄这方却在心里祈祷这帮老鼠赶快滚开。
若是在地面上，余雄怎么可能害怕这些老鼠？说不定会把这些老鼠抓来剥皮然后烤着吃。据说老鼠肉特别有营养，尤其是那种生活在战场里的老鼠，一场战斗结束后，就是这些老鼠大快朵颐的时候，它们成群结队的去饱餐一顿人肉，将自己养的肥肥胖胖的。《诗经》上有首硕鼠歌词唱到“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虽然是底层百姓的呼声，当官的就像这些老鼠，吃百姓的粮食长的肥胖不已。
但这里的老鼠还真的不吃粮食，它们习惯了人肉的味道。见到了活着的人都希望赶快死去，它们在等待。活着的人还有危险，至少对于老鼠来说还有一定的危险，所以这些老鼠还在等，等余雄慢慢地死去，或者没有力量来反抗这些老鼠的啃咬。
甲乙双方都在等着，乙方等对方快点死，甲方等着看有没有办法摆脱这样的困境，也许柳暗花明，也许船到桥头。很多也许也许都有可能，至少生的希望开始在心里涌起，有这么多的大老鼠在，吃的问题可以有办法解决。
余雄作为甲方，最初的恐惧消散，仗着自己还有力气，还很年轻可以坚持。这些老鼠就变得不那么恐惧了，在眼中变成了柳无言家桌上盘中可口的清蒸鲤鱼，余雄吞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到味蕾在跳动，也感觉到胃在呼喊，快把这些老鼠肉拖进来吧，我已等不及了。
敌方未动我不动，敌方异动我快动。这是决战的双方没有经过协商无意中定下的战略决策，谁先动谁就暴露了缺点，就给了对方可乗之机。老鼠未动，它们的眼珠等着余雄，观察着余雄的眼睛似乎有神。这些老鼠十分的聪明，它们可以从脸色、眼睛里发现对方是否还据有抵抗力，一旦发现没有确定安全，它们就会一哄而上，各自找到自己喜欢的一个点放心地啃咬，每每这个时候，还有一丝气息的活人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畜生在自己身上啃咬无能为力。
现在，余雄已经饿坏了，胃里已发出进食的指令，嘴里的味蕾开始蠕动。余雄先动了，他不能在等了，再等下去真的会被老鼠啃咬而死。余雄蓄势待发，目光中寻找就近的目标。一头肥硕的大老鼠正在右边悄悄地慢慢地靠近自己。它十分的理智，还特意装着没有动，而是顺着水流的涌动被浪过来一样。
但它的聪明还是被余雄发现了。余雄正在找机会下手，小会的安静显得场面更加的危险，谁都在谨慎中注视着对方。余雄终于决定动手了，他的手在水面下悄然地转向右边那只硕鼠，也是装着不经意的样子瞒过自己的意图。
忽然，余雄发动了进攻。右边的那只老鼠猛然一惊，极速地往后退一大步远。它躲过了余雄的这迅猛的一击。但在他旁边的一只硕鼠却遭了殃。余雄看定的目标其实并不是右边的那只假装靠近的硕鼠，而是在它身边的另一只硕鼠。当大家都以为他才是对方下手的目标的时候，其实你可能错了，你才是对方要捕获的目标，因为你大意了，你放松警戒了，给了敌人可乗之机。
被余雄抓到手中的硕鼠开始后悔了。这只硕鼠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后腿被余雄提着甩向天花板。这一猛烈的动作让围着余雄的硕鼠嘴里发出恐怖的吱吱声。被甩向天花板的硕鼠脑袋砰地一声砸到天花板的石头上，顿时脑浆飞出。
余雄开心地把这只硕鼠撕开后腿，开始抱着吮吸流出来的鲜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味的了，余雄砸吧着嘴看着这些硕鼠。心里十分的得意，至少这几天都不会饿肚子了。正在吮吸硕鼠的鲜血，洞外却传来清脆的笛声，余雄不懂韵律，但这笛音听在耳朵里却感觉到了烦躁，怎么回事？
余雄诧异起来，停止吮吸硕鼠鲜血，仰着头朝洞口外看去，洞口外依然被水阻挡着，什么也看不到。但那笛音却清晰地传到耳朵里。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些老鼠突然发动了。
没有谁想到这些老鼠围在余雄身边是在等指令下达，最初都以为这些老鼠聪明不已，都在等待敌人丧失抵抗力之后在动手。原来这些老鼠在等待下达的指令。这洞外的笛音就是给老鼠下达进攻的号令。
老鼠得到了指令，开始发动。
上百只老鼠一起发动，争先恐后的扑向余雄。它们这个时候并没有考虑余雄是否还据有抵抗力，它们得到的号令就是进攻。于是，它们进攻了，密密麻麻的老鼠扑向余雄，很快，余雄水面下的身体都被老鼠咬着，就连头发也被老鼠撕咬。
余雄挥动手中的死硕鼠期望赶走这些大老鼠，但在这么多的老鼠面前自己的抵抗等于白天点灯白费蜡。余雄刚刚燃气活下去的希望就这样再次的破灭，而且面对死亡来临却心有不甘，没想到自己走向死亡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老鼠啃咬而死。这样的场面谁能忍受？但余雄能忍受。
余雄思量道，都这个时候，只有接受现实吧。想到这里，毅然放弃抵抗和挣扎，闭上眼睛，不再看这凄惨的场景。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余雄什么都想不起了，三弟和父亲是否活着在心里已不再思考了。
等死的滋味虽然很难受，但必须去面对。就在余雄绝望地放弃抵抗和挣扎的时候，身体感觉到了游动，诧异中睁开眼睛，自己的身体果然在游动，而洞外的笛音依然在响起。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想把我拖出洞外？
余雄突然明白了，自语道，这就对了，这些老鼠也嫌弃这洞里水多，不好进食，这是要把我拖到洞外去，找个没水的地方，慢慢地享用，也罢，都这个时候了，自己也没得选择，听天由命了。
若知余雄如何脱险，且看下回分解。
（2019年4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