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我才不跟他一张床,赶紧收拾屋子吧,家里这么乱,明天怎么见人”
驳回了小丫头的提议后,两人开始不情愿的准备给房间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清扫。
他们俩平时是懒习惯了,也不嫌弃自己脏,家里的地板是三四天才扫上一次,衣服被子也从来不叠,真开始清洁起来,才发现家里哪儿哪儿都是卫生死角。
表哥看着扫帚上成团的长发,抱怨道,“小丫头,你也春天到了掉毛吗?怎么家里到处都是你的长头发”
林浅秋也感觉到自己最近头发掉得有些夸张,每次一梳就大把大把的往下掉,眼看着就快谢顶了,可还是不服气的说,“光知道说我,你自己掉的也多,就因为头发短,你都赖在猫身上了!”
对于这波不要脸的辩解,表哥没有反驳,而是无奈的继续着他的扫地工作。
林浅秋则正坐在沙发上,一件一件的叠两个人那些晒干后没来得及收的衣服。
将地上的头发全部清理干净后,表哥忽然抬头问道,“那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接他?”
她一想反正也请了几天的假,白天也没有要紧事做,便答应了表哥。
S市机场。
林浅秋和表哥起床后就开车到了机场等待表舅。
对于这个未知的表舅,现在两个人除了一串手机号码和航班号外一无所知,甚至连叫什么老妈都没告诉他们。
两个人只能根据航班的指示,傻不愣登的站在出口处望着每一个出来的人。
林浅秋好奇的向里面望着,向表哥问道,“哎,哥,你说那个表舅长啥样?”
“呵,什么样,肯定不好看呗,一脸大胡子,再穿个沙滩裤人字拖,艺术家不都这样?”
刻板印象!
表哥对于艺术家的印象还停留在欧洲老电影里那些流浪画家和历史书上的毕加索,除了落魄潦倒以外就没别的了。
不多一会儿,下飞机的人差不多都被接走了,只剩下一位背着登山包的清瘦男生还在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人的样子,林浅秋向表哥点了点头,表示应该就是他的。
当两个人走到那人跟前,她才真正看清男生的模样,是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小哥哥,跟普通大学男生没什么区别。
与其说像艺术家,他现在这身行头看起来倒更像个背包客。
半人高的登山包被他塞得满满的背在身后,她估摸着这包应该比她还沉一点。
身上穿着耐克的运动外套,脚上穿得一双旧的运动鞋,手上还拖着个大行李箱。
这是旅游还是搬家?
她拍了下男生的肩膀,弱弱的问道,“请问你是……表舅吗?”
只见男生瞬间露出开心的笑容,兴奋的说,“外甥女?浅浅?我听表姐说,你读书可厉害了!”
跟个差二十来岁又不熟的表弟都能拿女儿来吹,她是真的佩服老妈,有些尴尬的说,“啊……她又拿我吹牛……别听她的”
小表舅跟林浅秋打过招呼后,又注意到了旁边的表哥,兴奋的抓着他的胳膊问道,“这是大侄子吧?宇承?听表哥说你是律师?”
表哥一看这“表叔”这么不见外,又一点都不稳重,嫌弃得推开他的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莫宇承”
“哦,你直接叫我叔叔就行”
表哥很想一口老血喷他一脸,就是因为不想叫叔叔才等他自我介绍的,这家伙倒好,仗着辈分高,非要占人便宜。
“那个……你还是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吧……”
见他非要问个明白,男生张口说,“我姓肖,肖嘉远”
“家远?这什么名字……”
还没问清他名字是哪两个字,表哥就先吐槽了起来。
“是嘉,嘉宾的嘉!外甥女,咱们先出去吧”
解释完自己名字的写法后,表舅跟着两个人走出了机场的大楼。
在表哥的帮助下,行李被尽数塞进后备箱,林浅秋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坐进副驾驶位后,表舅诧异的看着她问,“啊?外甥女你开车啊?”
“谁开不一样,能到家就行呗”
要说本来应该是表哥开车的,可他根本就不想接这个便宜表叔回家,罢工了,今天这么艰巨的任务才交到了她身上。
表舅抽出安全带系好,还是不放心的问,“你连驾照都没有还敢开高速?”
她踩下油门,耐心的安慰道“表舅放心,现在摄像头还没那么厉害”
亏了现在摄像头还没什么人脸识别,要是放到十年后,以她这个无证驾驶的开车频率,抓到就得拘留十五天。
车子在开出机场后,驶上了高速。
表舅因为刚到新城市,难掩激动的心情,一路上嘴巴都没有停过,不停地问东问西。
“咱们到家要多久?”
“一个小时吧”
“你这脸是怎么了?”
“过敏了”
“你今天不用上学?”
“请假了”
集中精力开车的林浅秋用简短的语录不停回答着表舅的提问,表哥在后座听得心烦,坐直身体后,脑袋贴在男生后面,暴躁的说,“嘉远老弟,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老弟?明明是叔叔!
肖嘉远被这个称呼叫得不开心,向他强调道,“宇承,我是你嘉远叔,你直接叫叔就行了”
表哥一听他来上劲了,态度强硬得叫他把称呼给改过来。
“叫我宇承哥,我比你还大两岁呢,装什么长辈”
两个成年人为了个称呼斤斤计较,正在开车得林浅秋看不下去了,出来劝阻道,“这样,以后你管他叫老弟,他管你叫大侄子不就完了,搞得这么复杂”
“那不行,我本来辈分就比他高!”
“我年龄还比他大呢!他又不是亲表叔!”
都觉得自己吃了亏,两个人又开始打起了嘴仗。
被吵得脑子里一片浆糊,她现在也不管什么表哥表舅的了,握着方向盘大声吼道,“你俩都闭嘴!”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毕竟一车人的生死现在都掌握在小丫头的手中,她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就按我说的叫,不然今天咱们仨同归于尽!”
表舅和表哥互相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协议。
“外甥女你怎么这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