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看了看叶霖，苦笑一声，“其实我早应该告诉他的。”
叶霖跟着点头，几分心不在焉。
“但那个时候他太小了，我想着，和一个小孩子提那种揭伤疤的事情不好，等到他长大之后再和他说，但等他长大了吧，现状那么好，再加上他没主动问，我也就一直忘了再提这件事情。”
苏叶憋着一肚子的话全都和叶霖说了起来。
“唉。早知道就应该在那个时候告诉他的。”
苏叶半会儿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早知道，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早知道呢？
“那个，妈，我上去落井——”叶霖硬生生急刹车把后两个字给咽回去，弱弱地指了指楼上，“我，我上去看看他。”
苏叶叹了一口气：“去吧。”
牧屿没锁门，众所周知，不锁门是一个坏习惯，叶霖直接推门就走进去，一声招呼都没打。
“呦，看起来你心情挺不好的啊。”
叶霖一边乖巧关上门一边用和那乖巧模样十分不相符的张扬语气和牧屿说着。
“抱歉，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切，我就不。”
他为什么要听他的？
牧屿倏地转过椅子看着他，目光幽幽：“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
叶霖这个时候开始装傻了，“你可不要随便污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就是看着你这样子开心。”
他明确表明了自己在幸灾乐祸。
“……哦。”牧屿的回答冷淡极了，不是他故意态度冷淡，只是他此刻是在没有心情回答。
叶霖蹬蹬蹬跑过去在牧屿的跑到牧屿的桌子上坐，白嫩的小腿就那样晃悠着，存在感强烈地让人无法忽略。
“就这个反应？”
叶霖过来的目的当然是挑衅，但仔细说他其实有点儿不知所措。
“嗯。”
叶霖：“……”
莫名的失望。
系统：【你这是挑衅吗，你这是在拉仇恨值的吗？？？】
什么都没做呢就在这儿说了两句话失望些什么啊。
叶霖：【我，我，我——】
迷茫，不知所措。
牧屿没再提让叶霖出去。因为他发现自从叶霖出现在这个房间之后，他原本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牧屿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不阻止我？我知道了那种事情对你们来说没有好处的吧。”
“切，我为什么要阻止？”结果青年反过来用一种比他更加疑惑的问题问。
“因为……”因为让未来很可能帮助叶霖管理公司的他知道这种事情，他很明显会……
“我乐意，你管得着我？”
叶霖一句话怼得牧屿无话可说，可……
把牧屿给怼住了之后呢，之后他该说些什么？无可奈何却又意料之中的，叶霖卡壳了。
依稀记得他还活着的时候出了一些必要不得不的外出，主动出门的次数五根手指的数的过来。叶霖内心无奈流出了泪水。
【系统，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系统并不比他靠谱很多但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去求助系统了。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欸，不对，自己加上系统……好像只有两个？！
完蛋完蛋。
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就那样迅速笼罩了叶霖的内心，虽然因着他的极力控制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消极氛围却是无法忽视的。
就算表情没有变化，可有的人天生心里就是藏不住事情。
眼眸也罢，那手指微微的颤动也罢。
系统：【我之前几任宿主虽然没能走到最后，但他们一个个真的比你强多了。】
系统发自内心的吐槽着。
叶霖可不在意那些，他是分得清状况的，现在可不是去在意那些东西感伤的时候：【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感觉我再这样继续什么都不说的话之前所辛辛苦苦营造的氛围就都没用了！】
叶霖急得眼睛通红。
系统：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
但凡这系统和素质当中有一个是争气的，能够出谋划策的，情况都不会变成这样。
【趁他不注意，你……】系统深吸一口气。
【我就……？】
就上去揍他一圈。
叶霖：？？？
尽管系统没有实体，却还是在心底默默给了叶霖一个白眼儿。
【你不相信我？】
叶霖犹豫着：【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赶紧似曾相识而已。】
对，似曾相识，就好像曾经系统也对着他说过这种话似的，可再仔细回想一下，系统曾经给他出过的计策……有成功的吗？
很显然没有。
所以叶霖心里就悬了。
系统被叶霖那不信任的眼神弄的心里也烦躁起来，【那不相信我的话你就自己想办法啊。】
叶霖不再犹豫，秒回：【好der我相信你。我立刻马上照做。】
系统觉得叶霖在糊弄他，可是他没有证据。
再后来，就是现在两人神情对视的场面了。
坐在桌子上的青年晃悠着腿微微低头一本正经地盯着坐在椅子上那位看。
牧屿的心情很复杂，在叶霖进来之前就已经很复杂了，经叶霖这么一闹腾之后，他更更更更复杂了。但硬要说的话……比起之前心情还是要了些的。
现在的他心情复杂的压根不知道想什么，简而言之大脑一片空白。
系统看不下去，完全看不下去！
【你不是说要打的吗，既然要打那就快点儿啊，还在犹豫什么？】
【我——】
面对系统的质问，叶霖的没有意思心虚，反而一本正经的说起了自己的理由：【我这是在思考打哪儿好。】
【眼睛，估计会肿，出去之后被妈看到她肯定会质问我的。】
【打鼻子……万一流鼻血了的话我可一点儿都不想处理，处理起来血迹什么会超级麻烦的。】
叶霖又扒拉扒拉说了一大堆。
系统被叶霖的话给给绕得晕乎乎，艰难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你能不想那么多吗？】
【果断一点儿可以吗？纠结那些没用的。】系统的语气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尽管系统不会苍老，可他的语气中就是有那样的感觉，足以见得系统被叶霖弄得有多么心累。
【没，没有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