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肥兔子慌忙爬起，连滚带爬地躲在角落。
明明知晓他看不到自己，可小心脏紧张地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青慈没注意它的小慌张。
这只肥兔子见到人都是这个反应，久而久之，便不再引起青慈的注意。
刚睡醒的青慈，长发披散，衣裙上微带褶皱。
秋爽斋的下人只知青慈宿在少爷的房里，却不知他们的清白。
李三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见少爷终于开窍将人留下，心口的大石彻底落地。
像青慈这么能干的丫鬟，自然要长长久久地留在少爷身边才对。
“李三，去拿膳食来。”
李焕吩咐。
李三领命而去。
青慈只看他的脸色，便知晓他心情不错。
“有起色？”
李焕点头，“已能拄拐走五步。”
这回轮到青慈诧异。
治腿的秘法，她曾应用到族人身上。
虽是没有人形的小妖，可已经修炼多年，体质比人族好太多。
趁着给李焕治腿的机会，她将他摸个透彻，身上并无灵力，就是一个普通人。
本已经放弃对他的怀疑。
偏他比小妖还要能挺，短短一日便能挺着疼痛，走上五步。
这该是多大的恒心和毅力。
青慈微微眯着眼。
对他身份的怀疑愈来愈大。
加上那股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亲昵，难不成他真是那人？
青慈抿着唇，眼中复杂，脸色微冷。
李焕明显察觉，两人之间隔着距离。
这是治腿时，并没有出现的。
好似她硬给二人之间画出一道鸿沟。
李焕垂下眼帘，眸色转深。
既然她不肯过来，便由他过去。
拉住青慈的手，李焕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手指纠缠住她的。
“我已信守承诺，你可愿嫁我？”
青慈对那人的感情是复杂的。
听到李焕，张口便提婚事，如何肯答应。
抽出手指，她淡淡说：
“六少爷人中龙凤，又如何能娶一个丫鬟。待腿疾好了，便能一飞冲天。”
李焕笑容一僵。
渐渐收敛。
直到消失。
目光灼灼地看过来，漆黑瞳孔中含着的情绪，让人看不清，又让人心惊。
青慈没抬头。
她不想看，也不会去看。
李焕下颚收紧，抓住青慈的手，“看着我。”
青慈缓缓抬头。
视线落在他的衣襟上。
“再抬！”
李焕加重语气。
扣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
青慈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有着她熟悉的占有欲。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李焕一字一顿宣布完，松开抓着她的手，操控着轮椅向外走。
巧遇拿着膳食归来的李三。
后者脸上笑容满满，见李焕情绪不对，赶忙收敛。
“看着她，没我的准许，不可踏出一步。”
李焕冷冷丢下一句。
李三拿着食盒，迟疑地盯着少爷背影。
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怎么转眼两人便闹了别扭？
李三到底将食盒送进去，见青慈沉默地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猜到她惹怒少爷，便劝道：
“六少爷看中你，可你也要认清身份，万万不能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