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那个零重力的地方。
“你来了？”
“我来了。”
“你还真敢来？”
“笑话，这世间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吗？”
“希望你在一天之后还能说出这句话，……操作指令背下来了吗？”
“打好小抄了。”
“……”
“我看你的状态不怎么样啊……这儿的温度好像比上次凉了不少，你发低烧了？”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跟我来吧，这个机会只有一次。”
莉莉丝的状态很差，从那疲惫的声音和降温的地心都能察觉出来。不过这关隼瞳什么事？他又不会医星球。既然莉莉丝拒绝回答，那就别问了呗！
“念指令，注意节奏。”莉莉丝说道。
“斯柯杜丽奇——库索斯——乌卡雅巴——乌杜赛——德鲁——库巴！”
隼瞳念小抄的同时，莉莉丝也没闲着。虽然她的形象一直站在那里啥都没干，但通过周围环境时冷时热，压力时高时低便能判断出，莉莉丝没偷懒。
霎时间，周围的景象便斗转星移，地心内的空间瓦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浮在云端之上的高台。
“这是……？”
“总控室啊，借着你的权限，咱们可以看一看这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总控室？伊萨一个科技狗，按理说这儿应该是金属盈野，管子遍地才对啊！怎么会把总控室设计成这么仙气飘飘的样子？”
“你倒是怪了解他，不过这个总控室是我……是最开始的那个莉莉丝设计的，伊萨就一直保留了下来，懂？”
“怪不得……”伊萨念旧，这是任何知道详情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看来在伊萨眼里，莉莉丝的地位确实非常之高。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想要弄死黑化的莉莉丝灵魂，伊萨会答应吗？他真的不会通过某种方式加以阻挠吗？
很难说。如果伊萨完全信任那个黑化莉莉丝的话，他就不会再弄个人造灵魂覆盖上去。但伊萨若是真能割舍得下莉莉丝的话，也不会留她一条命，甚至还让她有一定权力来染指虚数空间。
揣摩圣意，真是个难为人的活儿啊！
好在现在就有了一个近距离搜集线索的机会，尽管没拿到最高权限，没有空间管理员的权力，只能走后门偷窥一下。但即使是这样，隐身访问也能带来极大的方便。
至少，也多了几分胜算……
————
一天后，莉莉丝与隼瞳从总控室悄悄出来，回到了地心。这是一次极其不愉快的旅程，光点状态的隼瞳愣是把自己蓝白色的外形吓到了惨白。莉莉丝虽然没被吓到，但那狰狞的表情也表明她的状态比最开始还要差。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要面对的。”莉莉丝喘着粗气，惨笑道，“想不到已经她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不可思议啊！”
“我/日——别再跟我提那玩意儿了，恶心死我了！”隼瞳虽然做不出表情，但仍能让人感受到心中的波澜起伏，“这玩意儿也是你设计的？”
“靠，老娘才不会这么蛋疼，这肯定是黑化莉莉丝干的好事。”
“日——别说这个了，你这边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你那边呢？要不要再缓缓？”
“一周，来不及缓了，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
“好吧，要不你先划个名单，把你觉得重要的人写上，我会放上面的人一马。”
“不行，做戏就要做全套，弄虚作假不是我的风格。”
“看来你信心十足啊！”
“我这叫破釜沉舟……”
又过了半个小时，蓝白色的中央处理器再次浮现在山姆子爵的临时府邸里。迎面而来的，正是四处找寻隼瞳不见，急得要发布通缉令/寻人启事的凯琳。
“咳咳，我在这儿。”隼瞳用着并不熟练的操作，将魔灵捏成类似人类的形状，显得正式些。
“哥哥！我终于想起来了，从六千年前到现在，我全都想起来了！”少女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绕着浑身冒蓝光的人形光源来回走动，“诶，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呃……我……出来透透气，你刚才说你的记忆恢复了？”隼瞳说道。
“嗯！”少女点点头，“我全想起来了，多亏了洛丽塔姐姐教的方法，所有记忆就像穿绳子一样全出来了。”
“哦……洛丽塔？她什么时候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半天前啊，她正好碰到我，就把一套口诀教给了我，我念着念着就全想起来了。”
“半天前……？”某作家顿时感觉大事不妙，果不其然，身后一阵冷风静静吹过，一个和他身形相差仿佛，外貌完全照着他的标准形象来的人站在了隼瞳身后。
“姓隼的，别来无恙啊！”洛丽塔的声音并不大，但怒意上涌，霎时间整个府邸都为之震颤，而直面这股威压的隼瞳更是眼前一黑，险些失去意识。
回过神的时候，隼瞳面色惨然，蓝白色的身形已经彻底破裂，恢复成了那个蓝白色小光点……这次，真的玩脱了！
“说，去哪鬼混了？”
“我……逛窑子去了，你信不？”
“我当然信，而且这个窑子……是不是就在咱们脚底下？”
“呃……澳门皇冠地下城，就是这样。”
洛丽塔显然没有跟隼瞳扯皮的心情，把他硬生生拽回机体内部，通过内部链路直接戳穿道：“大战在即，你却和敌方首领厮混，通敌叛国啊！”
“呃……我这是在打入敌人内部，创造更为光明的革命形式。”
“闭嘴！别再跟我油嘴滑舌！”洛丽塔怒不可遏，“莉莉丝有两个灵魂，看来你是知道了。不过你知道最开始的莉莉丝什么样吗？那他娘的也是个狠角色！”
“你也没跟我说过啊……”
“艹！你以为我不想啊，伊萨那个老傻/逼设下禁制，特定信息只能特定的人告诉你，或者干脆要你自己去发掘，要不然我会在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上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