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职业者比起那些中阶高阶的职业者，魔力容量岂止是高了上百倍。一个传奇职业者全力输出的话，至少顶得上几百个高阶职业者共同输出。而且一个人输出的魔力，比起几百个人大乱炖输出的魔力，在纯度和稳定性上都高了不少，更别说那恐怖的续航能力了。
骑士虽然比不上法师这种专精魔法的职业者魔力容量多，但毕竟等级在那里放着，传奇骑士再怎么着也能顶得上半个传奇魔导师，而且前者的强悍体质带来的恢复能力也不是后者能比的。
迪亚特和凯琳，两个传奇骑士提供的魔力足以供应这放大版的法阵。只要父女二人协调好输出比和魔力属性，较之专门用来当充电宝的蓝魔晶也不遑多让。
“凯琳，你魔法天赋比我高，感知一下用什么频率才能达到最大共鸣。”迪亚特把龙晶递给凯琳，叮嘱道，“别莽撞，这玩意儿就这么一个，小心点试。”
“哦……”
迪亚特的这番嘱咐是很有必要的，犹记得凯琳四岁那年，曾仗着非人的魔法感知能力和三脚猫的魔力输出手段，成功弄炸了磨坊的魔能核心，让迪亚特赔了几千银币后又亲自给人家修好。那时候凯琳还没正式学习魔法。
凯琳九岁那年，就已经是低阶骑士了。在举行授剑礼当天，小丫头突然不见了踪影，最后是在当地圣光教堂的圣光之神塑像上找到的。只可惜为时已晚，凯琳已成功将塑像的一双用圣晶石弄的眼睛搞得魔力过载，直接炸了。最可气的是，这小丫头片子知道自己闯了祸，还把牧师送她的糖果塞进塑像空洞的眼窝里，试图掩盖犯罪事实。
从那以后，那个圣光教堂就没再给小孩发过糖果……
十分钟后，凯琳额头上冒出细汗，感谢龙晶质量很好，能够承受得住少女极其克制的魔力输出。在龙晶炸掉之前，凯琳先一步测出了最大共鸣频率。
迪亚特双手捧着基本完好的龙晶，再看了看擦汗的凯琳，他觉得女儿真的长大了。
不过，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比他还大个六千多岁，又会作何感想呢？
不管怎么说，正事一点都没耽误。把龙晶放进导魔槽里，检查了一遍各节点的接触情况，实验装置就算是彻底弄好了。
“凯琳，六百单位的风元素。”
“嗯。”
“四百五十单位的雷元素。”
“嗯。”
“一千单位的光元素。”
“嗯。”
“两捆韭菜。”
“嗯……嗯？”
“没有荆棘蔷薇嘛，凑合着用一下吧。”
“哦……”
一番折腾之后，龙晶不负众望炸了。
好在炸裂的同时，迪亚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果然，杀死暗影龙的那个人找到了。”迪亚特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果然是卫斯理这个混蛋！”
“卫斯理……？”
“就是那个跟我鏖战了三天三夜，被我砍下一只左手的吸血鬼，我记得跟你说过来着。”
“呃……可能时间太久，我记不住了。”
“也是，都二十多年了……”
“……”
按正常年龄算，凯琳今年只有二十三四岁。迪亚特所说的二十多年，难道是对着襁褓里吸奶嘴的婴儿说的？
“这个卫斯理，其实不是本地吸血鬼。据说最开始是从北地来的，吸血鬼内部夺权的时候，这个老王八蛋出了不少力，最后才给封了个公爵。”迪亚特科普道，“虽然这货是个公爵，但他的封地还不如一个伯爵的地儿大，也真难为他了，啃着最少的骨头，当着最忠诚的狗。不过嘛，狗再怎么忠诚也是狗，被我砍断左手的时候，不还是跪地求饶了吗？”
“放屁！”一个阴鸷的声音从墙角传来，紧接着，一位面色苍白，梳着大背头，两颗尖牙压下唇，一袭黑袍遮后背的大高个麻杆男就从阴影中浮现。
“吆喝！几十年不见，胆量见长啊，怎么着，左手又长回来了？”迪亚特把细剑一横，那身银色板甲自动披覆在亚麻衫上。
那个“神秘”男人，自然就是传说中的卫斯理公爵，一个被塔尼亚公国总执政迪亚特亲手干翻的手下败将。
迪亚特征战多年，其战场感知能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包括凯琳在内，也比不上刀尖上舔血的迪亚特。
一方面是因为，凯琳的正式战场生活不过经历了四五年，远比不上迪亚特经历的时间长；另一方面，凯琳面对的都是那些装逼过度的魔族，它们很少会考虑潜行埋伏什么的，这都是人类一方干的事。在战争前中期，魔族从来都是一路平推的。在战争后期，人类扭转了颓势，但那时凯琳已经化作剑鞘封印莉莉丝了。
总之，迪亚特一早就发现了卫斯理，不过他并不想提前打草惊蛇。龙晶里面指不定有什么秘密，如果卫斯理在关键时候出来搞破坏，损失就大了。
即使是在做实验的时候，迪亚特也始终留着三分提防，时刻准备在半秒之内收回龙晶。这也是让凯琳承担百分之七十的魔力供应的原因。
不出所料，龙晶内有用的信息一点都没有，肯定是被人提前清除过了。这个时候，就是要考验演技了。龙晶里什么信息都没有，但迪亚特故意说发现了卫斯理的信息，这样对方就会心生紧张，再然后，迪亚特使劲隔空嘲讽卫斯理，把一些有的没有的屎盆子都往卫斯理身上扣，这就激怒了“高贵”的吸血鬼。
说实话，迪亚特一开始还觉得卫斯理不会出来的，至少就凭这几句话应该引不出来他，但骑士王实在是高估了吸血鬼的智商，也低估了它们的好面子程度。如此拙劣的激将法都能哄对方出来，吸血鬼不亡，天理难容啊！
“慢着！迪亚特，我今天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卫斯理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改口道，“我是受人之托，给你捎个信！”
“捎信？”
“没错，受北地瓦尔克.西蒙亲王所托，邀请塔尼亚公国总执政一同参加其长子的成人礼。”卫斯理才怀里掏出一个用火漆密封的信封，“这是邀请函。”
“瓦尔克亲王……就是那个死基佬？他什么时候也有儿子了？”迪亚特用剑尖挑过信封。
“呃……你说的那个是瓦尔格亲王，冬雪岭那边的，前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