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拉长，夏幽离的心高高提起。
寒明似笑非笑，话音一转，“你想用这样的法子，让我换回他，对么？”
夏幽离敛眸，淡淡道，“我说的是事实”
“也对……”
寒明眉眼一抬，袖手一挥，夏幽离眼见着头发与眸色乍然变回黑色。
不对，眸心的颜色也变回了黑色而不是他独有的浅碧色眼眸。
她怔怔的看着他，“你……还在！”，虽有些不确定，但语气却是陈述事实般的坚定。
“你说呢？”，轻挑的话语自黑发寒明的口中吐出，“不过是收敛了些魔气……如何？是不是减少了你口中所说的麻烦”
带着揶揄的话令夏幽离一噎，再无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此时王陆与谢玄也带着大量的万道树果实回来了，只是二人身上都沾染了血色，这一路并不太平。
王陆回来后，看见黑发寒明眼眸亮了亮，须臾后，眼中的亮光泯灭。
放下果实，便站在了黑发寒明的身后。
夏幽离默默的看着王陆的举动，他连身上的血衣都未换下，就这么态度恭敬的侧立在一旁，与之前那般随意的举动完全二致。
谢玄一屁股坐下就抱怨起来，“现在的人都已经疯魔了，见人就杀……不过是没有了灵气，怎么地就这么狂躁起来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说起来却是津津有味的。
“你们是没瞧见，那些人都杀红了眼，满地的红白之物，也不知道他们是来选拔找出破解之法的，还是专程来杀人的……”
夏幽离眼皮微抬，心中似有一个模糊的想法，问道，“你可看清了他们有何异样？”
“能有什么异样，就是杀红了眼的样子，本就没有了灵气，拿着武器就砍……就像……”，谢玄想着能形容的词，“就像是魇了一般……挺怪异的”
夏幽离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寒明身侧的王陆。
王陆收到视线，下意识的看了眼寒明，才道，“我细细看了看他们的尸体，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附近也没有任何幻境阵法……”
他擅长一些岐黄之术，自是明白夏幽离问询的意思，但却是没有任何异样。
就像是……无故起了杀心。
虽然解释不通，但确实是这样。
夏幽离还欲细问，谢玄吧唧着嘴道，“还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就好好休息，明日还得去地下河查探”
谢玄说完，终于瞧见一旁黑发的寒明，眼眸一抬，“这是……好了？”
寒明一挑眉，眼眸倏然转为血红色，吓得谢玄手脚并用，往后退去。
这般一来，谢玄再不敢多问一句，管他好没有，反正离这个可怕的家伙远一些就对了。
看见谢玄这般模样，寒明满意的将眼眸再次转为黑色，似笑非笑的瞧了眼夏幽离。
可夏幽离明显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眉眼低垂。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眼眸流转。
她看了眼趴在一旁情绪不高的噜噜，想起之前在幻境中所见的如神佛般悲悯温和的镜尘，是否真的有菩萨那般的仁慈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