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孟演送他们离开。“姐姐，你这衣服不行，村民看你们这个样子会以为你们是骗子，没准是进村摸情况晚上准备去偷东西的人。”
“……”孟芙看向她的衣服，一身中性黑衣，像个侠客。但是她觉得很好啊，又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是穷鬼，没准人家靠农作物早已发家致富了成为了地主呢，对呀，地主下乡收米很正常啊，有钱才能让村民相信他们出的起价钱啊。
“我觉得我这衣服挺好的，很适合。”
“姐姐，随和一点更容易让人亲近啊，反正你这样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你是去正经收米的，没准人家会认为你是去把所有的米都囤起来，然后米粮不够，供不上，你好发一笔横财。听我的吧。”
“……”孟演一直劝说她换衣服，这是几个意思啊？最后孟芙妥协，“好吧。”
孟演命人拿出衣服，“姐姐要打扮得朴素一点，这样才会有人相信。演儿都为你们准备好衣服了。”
孟芙嫌弃的用两个手指头把衣服提起来，孟演是一开始就打算让她换上这件衣服吧？这一男一女的衣服，穿起来百分百会让人相信这是一对平民夫妻。她手指一放，她直接走到孟演的房间去。
几人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没一会儿孟芙出来了，她套着的是孟演的衣服，孟演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感觉就是个假小子，她往马车上一坐，动作吊儿郎当。
“我这样会让人觉得我是他弟弟，两兄弟出来收米呢，好了，就这样了。”她不愿在这件事上做多余的纠结。
孟演也不好再说什么，“路上小心。”
孟芙手里的鞭子一抽，马就走了。两人坐在马车上各自沉默，气氛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马车进入乡村路了，地里有耕地的农人。
“看那。”
这是马车上出现的第一句话。
傅首一顺着孟芙的视线看过去，农人架着牛耕地，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傅首一不懂，“熟悉什么？”
孟芙侧头看他，“和你一样啊，不，应该是你就像那头牛一样，憨厚老实，老实到发憨。逆来顺受，不会反抗也不会拒绝。”
傅首一哑然。
“什么都不会拒绝，主人来架着你就走了，和牛差不多。”
傅首一沉默，其实做这些他都是愿意的，只是他习惯了她的安排。
“我要走了。”
傅首一刹那间抬起头，怔怔看着她，“去哪？”
“天涯海角。”
傅首一手不知不觉握紧，抿唇问道：“去多久？”
“不知道，看能不能再路过京城吧。”
傅首一心沉了沉，“你……多久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了。”
“这次你们去襄阳，你就是打算离开了吗？”
“嗯，除了七王爷，我就不回来了。”
“是……和他吗？”
孟芙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继续平淡道：“我和上官谨。”
果然是他。他就知道，他一开始就知道的。那他今后该追随谁？又守在谁身后呢？他突然笑道：“你曾经说要我一生一世唯你所用，追随你，你还记得吗？”
“刚记起来。”
“那……”
“反正我什么都不要了，当初的说的话就当流水吧，流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你也看见了，猊院我已经转交给孟演了，我的一切我都给他了。至于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走不走那是你的事，我不会留下来的，我要跟上官谨走。”她决心以下，说什么都没用。
傅首一沉默，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了沉默，什么也不奢求，只求能在她身边，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她做些微薄的事。
孟芙轻叹口气，别怪她狠心呐，曾经她给过他机会的，只是他不好好掌握，一直默不作声，是他不抓住机会的，那就别怪她心狠咯。机会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忠诚在她的生命中一直处在第一位，既然她决定和上官谨在一起了，那她就会把一切都断干净。
许久，孟芙悠悠开口道：“其实我到希望你走，把你的人都带走。”
“为什么？”
孟芙摇头，“说不清。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以后你们所有人的主子是孟演不是我，你们听他指挥。”
傅首一又沉默，其实他不想走，他想等她回来，流水会一直沿着河道流，总有一天会绕回来，只是时间长些罢了。
两人回来时天已经很黑了，不过好在收获满满，孟演在城门前等着他们，孟芙一下车就往上官谨的地方走，啥也不管。
上官谨一如既往等着她回来，像个贴心的保姆管家。果然，还真贴心，连洗澡水都为她准备好了。“你怎么那么准时？”
“有人来说你回来了，我就帮你准备水咯。”
孟芙故作凶道：“你派人监视我！”
“……”他的好心怎么变成监视了？“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我又不能跟去……万一你在路上出什么危险，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不能跑都掉都不知道呢。”
“哼！”
上官谨讨好的把她推到水池边，“好了，累了一天了，洗洗睡吧。”上官谨突然想到什么，“夫人需要我为你更衣吗？”
孟芙刹那间捂脸，那晚的场景在脑中浮现，好尴尬，“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真的不用？夫人累了一天了，其实为夫可以代劳的，让为夫伺候夫人。”上官谨开始动手解孟芙的腰带……孟芙全身僵硬，愣愣的头脑发懵，她该不该拒绝啊？或是她要不要拒绝啊？
上官谨的动作很快，孟芙发懵期间他就解下了孟芙的外衣，接着第二件……
孟芙赶紧推开上官谨的手，“我还有手，我可以自己脱的。”
“好啊。”
孟芙看着上官谨那脸上的笑容咋就那么别扭呢？她刚刚说错了什么吗？“你站在这……我怎么洗澡？”
“我帮你洗啊。”上官谨说得那叫一个正经。
“……”孟芙尴尬的笑了笑。
“芙儿，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坦诚相见，不能藏着掩着。”
“噗！！！”孟芙直接一口喷出来，他这话几个意思，这厮以前不是正经如斯吗？真的活生生被她带歪了，这些歪脑筋跟谁学的。
“距离产生美，有时候藏着掖着也是挺好的。”
上官谨靠近孟芙，“人赤裸裸的来，做到最忠诚的时候，就应该是赤裸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