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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除了几位年轻的将军,其中竟还有个女将军。

“都是血翎军的兄弟。”君维安留意到她的视线,浅笑着解释了一句,却没有一个个的介绍,身子一低,便将她的鞋取了过来,“来。”

“你去忙吧,我自己来。”苏软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小声的说道。

堂堂王爷、大将军,怎么能让他当着属下的面来给她穿鞋。

“没事。”君维安却不理会,径自帮她穿好了鞋,又到一边给她端洗脸漱口的热水,将她照顾得细致周全,等她整理妥当,才接着她坐到了桌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传膳。”

“是。”外面有人应道。

苏软萌有些不自在。

他们在谈正事,他却抛下正事和属下光顾着她,是不是不太好?

尤其是面前这几个将军一直好奇的盯着她看。

“军中布置,可都记下了。”君维安一手拉着她,也不放开,一边冲着那几人问道。

“记下了。”几人回应道,再次好奇的看了一眼苏软萌。

“我妻子。”君维安侧头看了一眼苏软萌,勾了勾唇角。

苏软萌发现,他在这些人面前,就像在许群奕面前一样,从不自称“本王”。

“拜见夫人。”几人忙行礼,也没有喊她王妃。

“几位将军客气了。”苏软萌忙起来,冲几人拱了拱手。

君维安这次没有拦着她,甚至还主动松开了手。

对他来说,这些兄弟们重要,她也重要,他们能和平相处,他自然高兴。

苏软萌行完礼,就乖乖的坐了回来,安静的当陪衬。

君维安也不避着她,将后面的布置一一分派,说了近两刻钟,外面才有了动静。

苏软萌才知道这一觉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已是日上三竿。

“都退下吧。”君维安也布置完毕,叮嘱了几句让人退下,陪着苏软萌吃饭,一边问着她要用到的东西。

苏软萌也知道今晚的宴席怕是比鸿门宴还要危险,准备是必要的,于是,便列了一个单子,让人准备一些她身上没有的药。

军营里自有管着药材的军医,等他们饭吃完,药材准备齐全,马也备好了。

君维安没有安排马车,直接将苏软萌搂在怀里骑马回京。

田小翠抱着白球骑马跟在后面。

除此,还有君维安的亲卫队和那个女将军。

许群奕和陆绍知都不见踪影。

苏软萌看得好奇,一路上不断的回头偷看那女将军。

“看什么呢?”君维安穿着大麾,将她整个笼在怀里,哪里会没注意到她的异动。

“看她。”苏软萌小声的说道,“你手下还有女的?也是血翎军的吗?”

“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另一位兄弟的未婚妻。”君维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多解释了一句,“外面谣传很多,调她来也是为了保护你。”

最要紧的是,可以里应外合,争取一网打尽。

“青梅竹马啊~”苏软萌睨着他,故意怪里怪气的说道。

“又不是我的。”君维安飞快的说道,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在我这儿,只有几世情缘。”

“你何时也学会贫嘴了?我又没说你什么。”苏软萌白了他一眼,却又绷不住先笑了起来。

“这哪是贫嘴,我只是不想让你心里有半丝不痛快。”君维安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说道,“莫要胡思乱想,我身边除了你,再没有别的女人。”

“我只是觉得好奇,问问而已,我信你的。”苏软萌心里一甜,反而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偎在他胸前蹭了蹭。

君维安轻笑,任由她闹。

昨天吃了那药,他的嗓音虽然没有全好,却也清朗了许多,说话时也没了嘶痛的感觉。

又睡了一个下午加一晚上,整个人都恢复了过来。

尤其是心情,格外的好。

一路上,两人耳鬓厮磨,时不时的说着悄悄话,半点儿也没察觉到身后异样的目光。

又或许,君维安察觉到了,只不过不想理会罢了。

“阿巧,你义姐多大了?”后面的女将军终于忍不住转向并排而行的田小翠小声的问。

她怎么越看前面的一对人儿,越有种瑞王爷在宠女儿的感觉?

“十六。”田小翠奇怪的看向她,“怎么?”

“啧~~”女将军咂了咂嘴,小声的说了一句,“果然是老牛。”

“噗~~”田小翠忍不住喷笑,看了一眼前面,“以前小萌也笑过殿下,不过那时,她还不曾接受殿下。”

“我听赋哥说起过,只是我以为并不是……并不会这么小,看着就跟宠女儿一样……”女将军小声的说着。

君维安其实听得清清楚楚,听到这儿,忍不住回头扫了她一眼。

女将军吓了一跳,忙闭上了嘴巴,一本正经的挺直背,看向别处。

“哈哈~~”田小翠却没有顾忌,见状哈哈大笑,惹得苏软萌都频频回头。

君维安无奈,低头逮住她的唇,才强行将她的注意力勾了回来。

苏软萌生怕他再来一次被人看到,忙老实的窝着不动。

血翎军围而不攻,君维安手上又有能自由进出帝京的令牌,守城的将军又没有接到不让君维安入城的命令,查验过令牌,见他带的人不多,自然也就放行了。

瑞王府坐落在皇城外,在帝京的最中心。

他们从北门进入,虽然离那儿最近,可是,也得经过帝京几条最繁华的大街。

此时,帝京中虽然戒严,可百姓们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影响。

君维安搂着苏软萌骑马招摇过市,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等到他们回到瑞王府前,“瑞王爷搂着一个姑娘回城”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全城。

身为王爷,又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这样高调的搂着姑娘回来,这样的消息自然受人关注,加上君维安安排的人手推波助澜,很快,这姑娘的身份也揭露了出来。

她,正是苏家大小姐,瑞王府未过门的王妃!

只因瑞王回帝京时,苏大小姐重孝在身不便离乡,后来谣言纷起,瑞王担心她的安危,派了人去接了她回来,今日才到京。

她压根没有被掳走!

她还是苏家罕见的三师,以她的能力,那些宵小根本奈何不了她,又哪里有她被侵犯,以至于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这样的小道消息纷纷出炉。

苏软萌没有被掳走,而是被瑞王安全接回京的消息,火速席卷大街小巷。

入夜,闲王如约而来。

苏软萌陪着君维安迎到正门前。

“弟妹,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闲王一下车,便冲着苏软萌笑着说道,“前些日子,可急坏我们了,偏偏又不能轻举妄动,唉,看着维安急成那样,我是夜夜睡不着觉,幸好你没事。”

“见过四殿下。”苏软萌轻笑行礼。

“嗳,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闲王上前,躬了身双手来扶,态度好得不得了。

“让四殿下担心了,若是早知会有这样的误会,我应该跟着维安一起进京来才是。”苏软萌也不客气,不待他碰到她,便站直了身,伴在君维安身边巧笑嫣然,“怪只怪白鹿离此太远了,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白惹得维安和大家担心了,好在,谣言止于智者,维安并没有真的上当,要不然,我便成了罪人了。”

“你还别说,他还真的上当了。”闲王叹气,责怪的指着君维安,说道,“你瞧瞧他做的事,招来十万血翎军围困帝京,你说,他这样做,不是信了谣言吗?我们兄弟倒是知情,可天下人哪里个个都是智者,现在,有多少人都在说,瑞王反了,也得亏是皇帝信他,要不然,可如何是好。”

“圣上英明。”苏软萌微笑着,避开了反不反的话题,说道,“维安一心为了社稷和百姓,担了误会,不过,只要圣上相信,我们再被误会,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弟妹说的在理。”闲王眸光微闪,哈哈笑着应道。

“四哥,请。”君维安牵住了苏软萌的手,略略侧身,请闲王入内。

“自家人,不用请。”闲王略抬了抬手,笑着上前。

身后,还有四个美艳女子跟在后面。长期使用

苏软萌也不掩饰她的好奇,大大方方的看了她们一眼。

“我新收的歌姬,特意带来助兴的。”闲王留意到她的目光,解释了一句,“我就知道他这儿除了护卫就是小厮,没办法,只好自带歌姬,别小看这几个,一会儿啊,一定让弟妹你好好开开眼界。”

“那我一会儿可得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了。”苏软萌笑道,和君维安互看了一眼,其中意思,心知肚明。

闲王带来的这四人,只怕都不是普通歌姬。

“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闲王走在君维安身边,边走边看着他,一脸心疼,“弟妹,还好你来了,以后可得多盯着他,别让他胡闹了,吃力不饶好的事,别人都不做,偏偏他就是不听劝,自己的身体却半点儿不顾。”

“四哥,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君维安无奈的说道,“莫要说我,便是四哥,还不是一样胡闹吗?就那点儿俸禄,自己够用吗?还养那么多歌姬做什么?”

“嘿嘿,你不懂。”闲王咧了嘴,不和他争论。

苏软萌在边上安静的听着,心里不由感叹。

瞧这闲王关心君维安的样子,哪里能想得到,他竟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

可是,那两本账本上的记录,都是清清楚楚的。

无论是暗中制药的那些人,还是孟大儒养的那些女人,所得的收入,就算中间周转无数道,最终的流向却都是闲王府。

这得多大的演技和城府,才能扮得这样自然?

“坐。”君维安并没有将闲王带回他们住的主院,而是将宴席设在了后花园莲花湖上的亭子里。

亭子四边都垂了纱,挡去了外面的寒风,里面还烧着火盆,倒是挺暖和。

里面的石凳也都已经包上了软垫,桌上,精致的糕点瓜果已经备好。

“虽已过了隆冬,赏不到雪景,不过,这季节在此煮酒闲谈,倒也是一桩美事。”闲王满意的打量了一下亭子,连连点头。

“这儿清静。”君维安笑了笑,看了一眼还在外面的四个歌姬,“只是,四哥这几位美人儿怕是要受罪了。”

亭子太小,可容不下她们在这儿跳舞。

苏软萌只觉得好笑。

他一定是深知他这四哥的德行,故意将宴席安排在这儿的。

这亭子处在湖中央,除了九曲游廊,便全是湖水。

暗杀的人除非藏在水底,不然,根本没有藏身处,如此,一来是防着闲王下手,二来也是麻痹闲王,间接的暗示对方,这儿没有任何的埋伏。

几人坐定,没一会儿就有人送上酒菜。

“不是说便饭吗?怎的又这么破费?”闲王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有些不悦的看着君维安,“我知道你比我宽裕,可也不能这样浪费,你我兄弟之间,哪用这样见外。”

一副兄长关爱幼着的语气。

“之前四哥为了我们的事,千里迢迢赶到白鹿,小萌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到了京里,她便记着四哥的好,特意让人准备的这些,专门答谢四哥的。”君维安还是拉着苏软萌的手,说话时还时不时的看她一眼,眉眼间尽是深情。

“我是你哥,不为你们,为谁?”闲王板着脸瞪了他一眼,随即便转向了苏软萌,又换上了笑脸,“待过几日,我为弟妹接风洗尘。”

“多谢四殿下。”苏软萌起身福了福。

“瞧你,还四殿下,如此见外。”闲王佯作不悦。

“四哥。”苏软萌从善如流。

“嗳。”闲王高兴的应了一声,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彩头似的。

君维安也跟没事人一样,和闲王聊着闲话,半点儿也没有什么隔阂,边聊,边给苏软萌挟着菜。

苏软萌偶尔插上一句,坐在君维安身边,吃着他挟的菜,听着他们说话。

气氛一如既往的好。

那四个歌姬则在亭子外面的曲廊上弹曲跳舞。

不得不说,四人都有她们的绝活。

“如何?”闲王留意到她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外面,笑着问道,一边提起了酒壶,给君维安和苏软萌各斟了一杯酒。

一股淡得几近于无的味道传了过来,苏软萌还望着外面的歌舞,眸光微凝了凝,被君维安一直拉着的手悄然的收紧,在他掌心里抠了抠。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君维安面不改色,只悄然的握住了她的手指,指腹摩了摩。

苏软萌会意,目光收了回来,似是刚看到闲王倒的酒,抬手拉住了君维安,一边盖住那酒杯,关心的看着他说道:“别只顾着喝酒,空腹易醉,还伤身,先吃点儿东西垫垫。”

“好。”君维安宠溺的看着她,顺从的点头。

苏软萌收回了手,给君维安挟了一尾虾,亲自剥好,送到他面前的碗里。

“有弟妹在身边,就是不一样。”闲王看到她的动作,目光微凝,笑道。

“四哥又笑话我。”苏软萌倒是先端起了面前的酒,冲着闲王示意,“这一杯,我算是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好。”闲王有些意外,随即便大笑道,“好好好,这一杯得喝,这可是弟妹敬的第一杯。”

“你又不会喝酒,我来吧。”君维安伸手想接苏软萌手里的杯子。

“你没听到四哥说的吗?我敬的,就这一杯。”苏软萌当然知晓他的担心,冲着他甜甜一笑,“这儿又没外人,就算我喝醉了也不打紧,不是还有你们在嘛。”

“维安,这就是你不对了,这一杯可是弟妹敬我的,你可代不了,要不,你也把酒杯端起来,一起喝。”闲王指着他面前的杯子,笑眯眯的说道,“喏,先吃几口菜,一起来喝。”

君维安无奈的收回了手,冲着苏软萌叮嘱了一句:“喝慢些,别呛着。”

更要紧的是,没有把握千万不要逞强。

苏软萌笑笑,起身和闲王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先亮了杯底。

闲王见状,高兴的哈哈大笑,跟着一口喝完。

苏软萌先拿到了酒杯,给他满上。

闲王笑呵呵的看着。

“维安,我们一起敬四哥一杯吧。”苏软萌坐了回来,给自己倒了半杯,“四哥见谅,我酒量实在不济,便偷个巧,七成。”

“无妨,无妨,自家人不讲究这些。”闲王大方的应道。

这一次,君维安和苏软萌一起敬了他一杯。

看到君维安将酒喝完,闲王眼中流露一抹满意,头一仰,一饮而尽。

苏软萌和君维安对视一眼,同时放下了杯子。

第一回合的暗中交战,她不敢说赢定了,但是,君维安不会有事就对了。

“维安啊。”闲王不再劝酒,边吃着菜,边开口道,“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四哥指的什么?”君维安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的血翎军就这么一直围着帝京城?”闲王放下了筷子,一副长谈的样子。

“何时让我满意,何时撤兵。”君维安淡淡的说道。

“你这与逼宫何异?”闲王叹气,看着他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什么也没想,只不过不想祖宗留下的基业被人毁了而已。”君维安说得平静。

“你守得一时,能守一世?”闲王无奈的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寄希望于他人,不如自己守住。”

挑唆之意,隐隐流露。

苏软萌听得心惊,面上却疑惑的看着闲王,又看看君维安,欲言又止。

“你就算不为别人,也得为弟妹想想。”闲王将目光投向了苏软萌,“你也该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以前你一个人也就罢了,大不了守着燕云,也能有所作为,可是,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你不为弟妹想想?若是那……若是那边反了悔,你怎么办?弟妹怎么办?苏家、叶家怎么办?”

君维安的笑意淡了下来,看着闲王问道:“那以四哥之见,我该如何做?”

他心里已止不住的失望。

从看到账本,到听到这番话之前,哪怕知道刚刚的酒有问题,他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幻想。

他总觉得,这个从小如师如父的堂哥或许并不像他知道的那样坏。

可此时,现实却打了他一巴掌。

刚刚这番关心的话里,明显带着威胁。

他一向敬重的四哥,竟拿他的小萌以及苏家、叶家来威胁他。

苏软萌也听出来了,有些担心的看向他。

作为她来说,听到闲王这般话,担心是应该的,所以,她也没有掩饰。

“昏君无道,能者居之。”闲王突然严肃起来,盯着君维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四哥想当这个能者吗?”君维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缓缓问道。

“或是你要做,四哥为你保驾护航,若是换个人,不是四哥狂妄,我还真不太服。”闲王身子微倾,认真的说道。

他先问君维安在先,君维安也明确的表示了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他才说出这样的话,几乎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他要做这个能者!

“四哥,那个位置并没有那么舒服,你如今管着宗祠,约束着所有君家人,又何苦去受那个罪呢。”君维安叹气,还想试试劝劝。

“哼,宗祠……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吗?要不是他父亲当年使诈,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他的才对。”

闲王生气的捶了一下桌子。

“这么多年来,我任劳任怨,为他管着宗祠,处理一切他不方便沾手的事,可是,他是怎么对我的?猜忌,猜忌,无休止的猜忌,为了自证清白,我亲手害死了我两个儿子,落得白发送黑发,他日就是要死了,也无后人送终,可他呢?依旧还是猜忌!”

“……”君维安说不出话来。

这些都是实情,就像他,还不是一直被猜忌。

“还有你,你觉得值吗?”闲王看到他沉默,缓了语气,“当初战乱四起,朝中无将可用,他可顾及你只有十几岁?硬是把你送上了战场,你以为他是好心?是信任你?无非是想藉着这机会除了你,要知道,你是嫡出的皇叔,与太子差不多年纪,他怕你威胁到他儿子的宝位!”

君维安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