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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客人,这边都满了,那边请。”小二迎了过去,陪着笑想把人带往之前赵家人坐过后的位置。

整个二楼的雅座,几乎已经全满了,也就那边还有位置。

“不去那边。”为首的是个年轻公子,穿得花里胡哨,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带着轻浮,落在了苏软萌身上,“这位姑娘一人独占这边的风景,未免冷清,不如拼个座吧。”

说着,脚步也往这边转了过来。

侍从和老车夫见状,忙起身挡在了前面。

“这位爷,还请换个地方。”老车夫客气的劝道。

“走开。”年轻人不耐的推开了老车夫。

“让开。”侍从便没有那么客气了,傲然的挡住年轻人,冷冷说道。

“滚!”

谁知,他冷,这年轻人更狂,手一抬直接按上了侍从的心口,瞬间,血飙了出来。

年轻男人和侍从离得很近,出手又快,血直飙出来,喷在他身上,他也没有半点儿反应,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向了苏软萌。

“!”

突然的变故,看得所有人都僵在了当场,一时,都没了反应。

苏软萌看着那血,瞬间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般。

“瑞王妃娘娘,久仰大名。”年轻男人冲着她笑,慢吞吞的抽出匕首,又重重的捅了进去。

鲜红的血喷溅在他身上,一袭锦衣染了半边,顺着布料滑落到衣摆,滴到了地上。

“你是谁?”苏软萌站着没动。

这些人进来的突然,她身边的侍从一个个的调理,仅剩的一个,也在没有任何反应时被他一刀给捅了,剩下她和老车夫,两人联手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伺机而动。

“娘娘不必知晓我们是谁,只要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你就对了。”年轻男人这时才松开了匕首,一手指戳在了侍从的额头,看着侍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这才看了看手上的血,拿出丝帕慢打斯理的拭了起来。

“啊!”直到这时,二楼的其他客人才反应过来,尖叫着四散逃离。

老车夫动了一下,马上被人反制了双压在了桌子上。

“有什么目换?”苏软萌淡淡的看了一眼,无视了一地的血。

最近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她一时也猜不到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

是冲她来的?

还是冲着君维安来的?

“请你作客。”年轻男人侧身,冲着她做了个逢请的手势,“请吧。”

“放了他。”苏软萌指向了老车夫,“他只是临时给我赶个车而已。”

“让他走。”年轻男人挥了挥手。

后面几人马上让开。

“大小姐。”老车夫有些犹豫。

“你回去吧。”苏软萌笑了笑,“这儿的事,不必告诉家里人,就说我有事要留在雁城处理,晚些回去。”苏软萌平静的说道。

“可是……”老车夫担心的看着她。

这些不明来历的人,一上来就直接杀了人,自家小姐跟着去,肯定危险。

可是,为什么她又不让他把事情告诉家里人呢?

“快走吧。”苏软萌摆了摆手,催着老车夫离开。

既然不是对手,再搭条命进去就不值了。

“我看,还是我们先走吧。”年轻男人突然伸手,冲着苏软萌说道。

苏软萌瞧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快走了走去。

年轻男人也不顾忌身上的血迹,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其他几人团团将人围在中间,簇拥着走了出去。

苏软萌皱了眉,留意到几人都跟了出来,总算小小的松了口气。

死了一个,好歹老车夫还活着。

至于出去后会遇到什么事儿,还得见机行事。

“瑞王妃娘娘,你的药袋子还是交给我们保管吧。”她正想着,旁边的年轻人直接伸手抓向了她肩上的斜挎包。

那力道,不容她反抗般。

苏软萌抿唇,自知不是对手,只好将斜挎包交了出去。

“瑞王妃娘娘,身上还有什么药,一并交给我们保管吧。”年轻人的目光瞟向了苏软萌的腰间。

显然,她的底细已经被他们查得清清楚楚。

“你什么意思?”苏软萌冷了脸,目光凌利的看向他,“想让我当街宽衣解带检查给你看?”敢说一句是,她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弄死他们。

只是不知三巧是不是也落在了他们手里。

“娘娘误会了。”年轻人轻笑,“只是我们知道,瑞王妃娘娘的本事,为了我们的小命着想罢了,娘娘不愿意,就算了。”

“哼,我若想动手,方才你们靠近我时,早没命了。”苏软萌不客气的放话。

“呵呵,娘娘是善心人。”年轻人笑了起来,将她的斜挎包捏在了手里。

苏软萌没理他,只随着自己心意往前走。

隐在暗处的侍从们也不知道还留下多少。

“啊!!”

突然之间,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苏软萌愣了一下,猛的转身,却只见方才那酒楼的二楼上,有个带血的身影直直的坠下,摔在了街面上。

那道身影,正是留在酒楼中的老车夫。

可此时,他毫无气息的扑在街上,鲜红的血流出来,惊得街上的人纷纷走避。

“你们!”苏软萌怒不可遏的看向身边的年轻人,手也迅速的搭在了腰间。

“不过是个没用的下人,娘娘何必动怒?”年轻人迅速的扣住了她的手肘,笑眯眯的说道,“娘娘还是心平气和一些,另一位姑娘正在等着你呢。”

一句话,掐住了苏软萌的命门,扣在手中的药粉也瞬间塞了回去。

三巧很可能也落在他们手里,就算她现在毒倒了他们,三巧的危险也不能解除,她不能冒这个险。

“娘娘是明理的人。”年轻人见她收回了手,显得很高兴,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她一句。

“哼!”苏软萌冷哼一声,手腕不着痕迹的抖了抖。

这些人很知道她的底细,但是很显然,他们的消息还不够准确。

她现在可是实打实的三师。

通过毒师试练之后,她已经向五族老学会了另一种手段,那就是将各种毒巧妙的隐藏起来。

藏在腰间和挎包内的各种药反成了掩护。

不过,今天还是她头一次出手,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苏软萌安静的走着,紧抿的唇,如笼寒霜般的俏脸,无一不在表达着她的愤怒和不满,也间接的表明她的无可奈何。

年轻人看着她的反应,笑意更浓,一路上倒是也没有再为难她。

兜兜转转,他们带着她来到了城西一小巷前。

“娘娘,得罪了。”年轻人笑着说道,手随意的一挥。

苏软萌正纳闷,皱着眉正要说话,便看到后面一人变戏法般的从怀间取了一条黑巾出来,她马上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那人拿了黑巾,折了好几折,系在了她眼睛上。

“上轿。”

身边的年轻人推了一下她的手肘。

苏软萌顺势避开,试着伸脚探了探。

前面空空的,哪来的轿子。

“娘娘当心脚下。”年轻人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苏软萌的胳膊,将她塞进了轿子里。

动作野蛮用力,似乎已耗尽了耐心。

苏软萌跌坐在轿子,心头一恼,手甩了过去,打在了那年轻男人的手臂上:“不想废了就给我放尊重些!”

“苏大小姐,喊你一声娘娘你真以为自己已经是瑞王妃了?”年轻人只觉得手臂上一痛,语气也阴沉了下来,“信不信我们现在就弄死你?!”

“我自然是信的,但是在我死之前,你们一个都别想逃,姑奶奶死不痛快,你们就更要生不如死,不信可以试试!”苏软萌冷笑着反驳道,“你以为拿我妹妹的命就能到我吗?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能要了你们的命,自己安然离开。”

年轻人撩着布空站在前面,阴沉的盯住了苏软萌。

整个人散发着戾气。

苏软萌端坐着,微扬着下巴,挺直着背,虽然看不见对方,但她还是不退让半分。

她不知道谁用这种方式找她。

不过,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请”她,必定是有所图,所以,至少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安全的。

“爷说过,不能动她。”就在年轻人的眼神越来越阴沉的时候,旁边的人开口插了一句。

“哼。”年轻人这才冷哼一声,将布帘甩了下来,“起轿。”

轿子缓缓起动。

苏软萌心里才略略的松了些,将心思转到了路线上。

雁城冰灾之时,她带着人帮了不少忙,对雁城的路线倒也熟悉了不少,现在凭着记忆,算计着轿子的速度,以及拐弯的幅度,心里倒也有了个数。

但是,出了雁城之后,她就有些吃不准身在哪里了。

想了想,她摸索着从腰间取出一包药,顺着轿子的侧边,小心的将药散了出去。

小酒楼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暗卫不可能不知道,或许,他们已经追踪上来了。

她要做的,就是留下线索。

轿子走了很长的路,终于停了下来。

她隐隐的听到了水声,不由皱起了眉。

若是走的水路,她留下的线索就不起作用了,而且,暗卫无处可匿,和她之间的联系必也会增强难度。

正想着,轿身隐隐的约的晃了起来。

紧接着,布帘被撩起,有个人出现在轿门口,伸手取下了苏软萌眼睛上的黑布。

苏软萌眯了眯眼,发现轿子停在了一艘大船上。

果然,这些人选择了水路。

“出来。”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年轻人,也不是年轻人带着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陌生的络腮胡汉子。

这汉子长得虎背熊腰,满脸的胡子遮住了他本来的面目,只露出一双满是狠戾的目光,如鹰般盯着她。

苏软萌打量他一眼,才缓缓起身出去。

轿子停在甲板上。

这会儿,船在行驶在一条大河上,远处隐隐能看到零星的民居,大多是连绵的田。

这条路,她没走过。

苏软萌暗暗记在心里。

“这边。”汉子话不多,却透着冷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苏软萌想了想,安静的跟在后面。

既来之则安之。

都到了这儿,不看看三巧的下落、不探探幕后人是谁,她未免太亏。

络腮胡汉子将她带到了一间船舱里。

舱中,摆着一桌酒席。

一个人正背对着舱门的方向,手摇着扇子看着窗外的风景。

“君安霖!”苏软萌心里一沉。

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叔奶奶,好久不见了。”君安霖缓缓转身,笑呵呵的看向苏软萌招呼道。

“三巧呢?”苏软萌甩了甩袖子,不用人提醒就抬腿走了进去。

“我并没有让人请别人。”君安霖摇头,将手中的扇子一收,迎了过来,态度极好的邀请,“我正要回帝京,想着叔奶奶或许也要入京,便想着邀你同行,叔奶奶没吓着吧?”

“三巧不是你的人带走的?”苏软萌皱眉,不太相信他的话。

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带走的三巧?

“那丫头的身手挺好的,我可没把握赢她,带她来不是给自己找事吗?”君安霖笑道,伸了伸手,“坐。”

苏软萌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大大方方的坐了过去:“是你的人说的,你现在却说不在,当我三岁孩子呢?”

“叔奶奶怎么会是三岁的孩子呢,你要是三岁,我叔爷爷不就成了禽兽了吗?”君安霖笑了起来,拿起碗筷摆到了她面前,态度亲和的犹如之前,“我说的是真话,三巧姑娘这会儿还在那酒楼里呢,等明儿,想来她也该醒了。”

“我没想入京。”苏软萌白了他一眼,很不满,“要去我会自己去。”

“一个人赶路,太冷静。”君安霖晃了晃手指头,一副为她好的语气,“叔爷爷是做大事的人,他忙时,顾不上你也是常情,我与叔爷爷一贯交情好,他想不到的地方,我这个做侄孙子的自然是要为他多考虑的。”

“你倒是好心。”苏软萌冷哼了一声,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饭。

在小酒楼时,她本就没吃多少,这一路折腾,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她,与其消耗体力,还不如吃饱喝足,养精蓄锐,以便应对后面的事。

至于三巧,身手比她好,又带着白球,后来又有侍从带着人去寻,想来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之前多亏了叔奶奶多番照顾,如今我来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君安霖见她没有试探就直接开动,不由眸光微动,流露一丝惊讶。

怪不得他那位清冷的叔爷爷会看中这么一个小姑娘。

她与帝京中那些小姐们果然是不太一样。

换作别人,只怕这会儿就知道哭哭啼啼了。

他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麻烦。

“就冲你这一声叔奶奶,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孙子嘛。”苏软萌顺着他的话撇了撇嘴。

桌上的菜做得还是挺精致可口的,又没有加料,她为何不吃?

君安霖刚刚伸出的筷子顿时一僵,抬眸看了她一眼。

孙子……这是在骂他吧?

“这个不错,可惜甜了些。”苏软萌指着糖醋排骨点评道,“醋用的不够地道,太酸,却不够醇,糖熬得太过。”

苏软萌挑三捡四的嫌弃着每一盘菜,有些甚至还鸡蛋里找骨头,无中生有的挑刺。

谁料,君安霖竟一一听着,半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到最后,反倒是苏软萌自己说得口干舌燥,放弃继续惹他的举动,吃了个八分饱。

“这屋子,轻易没有谁敢来,你安心住在这儿。”君安霖见她消停了下来,这才笑呵呵的开口,“从这儿到帝京,走水路也要半月,你便当是出来散心游玩,有什么需要只管找我,我就住在隔壁舱房,至于外面那些人,我劝你还是少招惹为妙,那些人可不归我管。”

“你当我傻?你的船,放的不是你的人?若不是你的,他们会这么听你的话?”苏软萌白了他一眼,懒得多说。

很明显,他不会放她走,而去帝京还需要半个月,这半个月,她还是养精蓄锐比较好。

“你若不信我,我也保不住你。”君安霖无奈的起身,扔下这句话,便招呼人进来收拾了桌上被挑剔又破坏得不成样的菜,直到收拾完,又让人送了热茶、瓜果、糕点上来,这才带着人退了出去。

舱里,只剩下苏软萌一人。

苏软萌细听了听,便开始迅速的检查屋里的摆设。

但,这舱房仅仅只是带着一间洗漱小隔间的舱房。

连一道暗门也没有。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苏软萌还是用身上仅剩的药,把舱房四角做了些布置。

弄好后,她才走了出去。

奇怪的是,门口竟然也没有人守着,她到了甲板上,也没有人拦着。

甲板边沿倒是守了不少的人,看着都是船上的伙计。

但是,苏软萌却还是看出了不同。

船上的伙计也不少,走路也稳当,但是,他们的身姿和寻常百姓没有区别。

而守着边沿的那些伙计,却个个站得笔直,尤其是那后背,让人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军队。

君维安身边的侍从,个个都是如此身姿。

这些人,只怕也是差不多来路,只是所属阵营不同。

苏软萌装作散步转了一圈,便将这船上的人摸了个大概。

整艘船,有八成都是那样的人,三成应该是船上原来的人,一成不明来历,都缩在舱里没有出来。

或许是因为船上都是他们的人,船又在河中走,她的走动,虽然引来了些许目光,却没有人出来阻止她。

苏软萌回到分给她的那个舱前,正若有所思的看向前面,突然岸上闪过一道光,晃到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看向了那边。

“他对你倒是真上心,连亲卫都留下了大半保护你。”君安霖从隔壁出来,望了那边一眼,颇为感概的说道,“只不知,他身边少了这一半的精锐近卫,他还能逃得出那天罗地网吗?”

“你什么意思?”苏软萌心里一凛,侧头看向了他。

“你说呢?”君安霖冲她挑了挑眉,笑容满面的反问道。

苏软萌心头一跳,又迅速的压下。

君安霖用心不明,她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至于君维安那边,她相信,就算少了这些亲卫,他也能平安无事。

“担心吗?”君安霖笑了起来。

“你不担心?”苏软萌淡淡的反问,“他真心待你,却换你背手捅刀,我真替他痛心,身边竟有你这样的白眼狼。”

“你说的没错,我是白眼狼。”君安霖的笑一下子僵住,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若听劝,早些退出那是非之地,我自然不会伤他分毫,要怪,也只能怪他太冥顽不灵,不要那个位置,又挡着不让别人上,不捅他捅谁!”

“你想坐?”苏软萌嫌弃的看向了君安霖,“你配吗?”

“在你心里,除了他,还有哪个人配?”君安霖怒目看着她。

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里还有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觉得,这还需要问吗?”

苏软萌皱眉。

自从学会药典里的观微术,她的直觉比一般人更加的敏锐。

他这眼神明显不对。

这份复杂中,竟让她解出了愤怒、失望、不甘。

她不由纳闷,她自然是站在自己男人这边的,这种立场,有什么好让愤怒失望的?

“哼!”君安霖冷冷的盯了她一眼,拂袖回了舱房。

“神经病。”苏软萌只觉得莫名其妙,骂了一句,也回了自己的舱房。

接下去几天,君安霖都没再出现。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过来,苏软萌干脆也不出去。

那日的光,是暗卫们给她的信号,他们会一直跟着。

可是,君安霖也看到了。

现在反而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危,心情不好,干脆就在屋里安静的待着,想着君维安的处境,想着三巧的安危,想着那些侍从暗卫们可能遇到的困境……

思绪万千,却只能困在这儿,这种感觉无疑于煎熬。

苏软萌实在没办法,只好在闲暇时,拿着药典研究解方,倒也能打发时间。

这日,一整天的闷雷之后,终于在傍晚时发作。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船在河中前行困难,只好临时停在了河中央。

“咚咚~~~”船舱的隔板被人捶了两下。

“快出来,门口等你。”隔壁,君安霖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急躁。

苏软萌皱了皱眉,把手中的药典收了起来,犹豫着往舱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刀剑相接的声音。

救她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