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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君维安抬眸,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四姑娘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过,她也没有马上点头,而是苍白了脸,硬着头皮问道:“去血翎军……是做什么的?”

“许将军的亲卫军还差几人,袁子星不错,可以一试。”君维安懒得多说,径自点明。

“亲卫军要上战场当先锋的吗?”四姑娘又问。

“不是。”君维安应道,“袁副将的儿子,本王自不会让他轻易送命。”

“谢殿下,谢殿下。”四姑娘听到这一句,一下子红了眼睛,头磕在地上泣不成声的道谢。

“袁副将?”苏软萌惊讶的看着君维安,听得一知半解。

“袁军,以前的同袍,袁子星是他的遗孤。”君维安面对她,无论是语气还是脾气都好了百倍。

“那……”苏软萌转向了四姑娘。

这个曾经很嚣张的女人,仗着与三老爷那点儿很牵强的亲戚关系,在村里作威作福,她居然有个曾经在血翎军做副将的丈夫?

“子星是我做姑娘时一姐妹的儿子,他爹在血翎军先锋营做副将,战死后,我那姐妹一病不起,也跟着去了,我便收养了他,那个时候,他才十岁。”四姑娘起身,拉着袖子拭着眼泪,主动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像你。”苏软萌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

四姑娘闻言,一张脸暴红。

“回吧。”君维安将筷子塞在苏软萌手里。

住在这儿的弊端,就是随便来个人都能进院子,吃个饭也不能安生,真是麻烦。

“谢谢殿下,谢谢大小姐。”四姑娘忙起身,千恩万谢的退出去,带着袁子月姐妹离开,留下了鸡鸭和两个篮子。

“狐狸!”苏软萌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拿着筷子,睨着君维安直撇嘴,“你早知道袁子星是谁了,居然还给我下套。”

“之前便找他谈过,他拒绝加入血翎军,说是要给你当护卫。”君维安无奈的解释。

那时候,他压根没当回事,也没能认清自己的心,才会把袁子星对她的心思当玩笑看。

如今想想,却有些不舒服了。

敢觑觎他的女人,不送到血翎军里脱层皮,怎么对得起自己。

“那是他一厢情愿。”苏软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这醋吃得没道理。”

“我知道,要不然,我才不救他。”君维安坦然的承认自己的小心眼,“你是我的。”

一餐饭,在两人打情骂俏中结束,苏软萌便被君维安赶上楼休息。

她也是真的累了,消完食,洗完澡便熄灯睡觉。

躺在床榻上,看着窗外他房间的灯接着熄灭,苏软萌心里一阵安宁,没一会儿便甜甜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次日,苏软萌如往常那样醒来,被君维安拽上了山,练了一圈回来,洗澡吃饭,这才去了苏府。

君维安还有事,带着许群奕回了府。

“大小姐来了。”

苏软萌只带着橙露,一路进去,迎面无数仆妇打招呼,颇有点儿林妹妹进贾府时的气派,一声声的招呼此起彼伏。

她不由皱眉。

这种欢迎的气氛太过夸张,她不喜欢。

“小小姐。”到了灵堂前,迎面又出来一个,花白的发,素色的布衣,戴的孝也比一般人重。

苏软萌停了脚步,定睛看了看:“您是……罗嬷嬷?”

叶氏的奶娘,忍冬的奶奶。

“是。”罗嬷嬷看着她的眼睛含着泪花,激动的看着她,声音哽咽,“对不起,老奴没能早些来看你。”

“不碍事,你们也有难处。”苏软萌体谅的笑了笑,心知罗嬷嬷说的是来认她的事。

有水氏在,苏老夫人又明摆着不待见她,他们的疏离很正常。

到底不是她的奶娘,她并不强求他们的亲近。

“老奴愧对叶家,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此苟且偷生,没想到,还能见到大小姐和小小姐,老奴死而无憾了。”罗嬷嬷低头抹起了眼泪。

“您想多了,母亲若在天有灵,看您好好的,也会开心的。”苏软萌哑然,可看到面前老人花白的发,并不作假的悲伤,她想了想,还是安抚了一句。

叶氏留下的东西,说起来应该也是这位老人保管的,仅这两点,也足以让她客气相待。

“嗳,嗳。”罗嬷嬷连连点头,又喜又悲的拭着泪。

“里面谁在?”苏软萌转移了话题,她并不擅长哄悲伤的老人。

“姑爷在,一晚上没出来了,也不让别人进。”罗嬷嬷忙吸了吸气,侧头看了看里面,小声的说道。

“还活着?”苏软萌微讶,看了看灵堂的门,脱口问道。

“小小姐,你可别吓老奴。”罗嬷嬷吓了一大跳,脸都白了白。

“……”苏软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抬腿走了进去。

她方才那话真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是看他昨天激动得吐血的样子,下意识这么一想而已。

不过,真不知是这苏家人心大,还是大家都知道他不会真做傻事。

大厅里,白幡高悬,将灵堂一分为二。

前面条案上了摆着叶氏的牌位,供着十二样瓜果小菜。

忍冬披麻戴孝跪在前面的火盆前烧纸,看到她进来,忙站起身:“大小姐。”

“不用在老夫人身边候着?”苏软萌昨晚就想问了,这会儿没人正好解惑。

忍冬是老夫人身边的丫环,很受器重,怎么这会儿却能以这样的打扮出来?

那老太太又想作妖了?

还是苏常山的意思?

“是老夫人让奴婢来的。”忍冬解释道。

“她?”苏软萌惊讶了。

“大小姐,其实,老夫人很好的。”忍冬留意着她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呵呵。”苏软萌笑了笑,上前取了三支香,径自点着,给叶氏上香。

忍冬欲言又止,但见苏软萌不想说话的样子,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苏软萌上完香,便绕过了白幡。

后面,自成一堂。

叶氏的骨灰坛外裹的还是原来的红布,正端端正正的摆在一个新扎的轿台上,四处摆满了花。

轿台前也摆了一个燃着的火盆,一个穿着白袍的白发人背对着门坐着,正将手中的纸往火中投去。

那似乎是信纸,而火盆已经燃尽的灰也满满的快溢了出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那人缓缓侧头看了过来:“萌儿,你来了。”

苏白及!

苏软萌震惊的停下了脚步,瞪大眼看着他的头发。

一夜白头?!

“坐。”苏白及平静的看着她,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说罢,他又拿起了膝上的信,拆开,低头看了一遍,扔进了火里。

苏软萌皱了皱眉,盯着他的看了几眼,缓步过去,一边打量着他的神情。

他很平静。

几乎平静得过份,眉眼间曾经蕴含的淡淡忧伤、愁绪竟一扫而空般,举手投足也看不到半丝的情绪。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心里一突,经过他身边时,突然伸手扣住了苏白及的脉。

苏白及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她,笑了起来,温和的说道:“为父没事。”

苏软萌打量他,继续把脉。

确实,他一点儿事也没有。

似乎昨晚那一口血反将他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此时的他,气息通畅,脉像平缓,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苏白及安静的伸着手,任由她把脉,眸光落在她身上,温和欢喜:“为父很高兴。”

“……”苏软萌松了手,缓缓坐了过去。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悲伤么?

他居然说高兴,这情绪正常才怪。

“这些,都是这些年写给你母亲的信。”苏白及收回目光,再次拿起了膝上的信,平静的说道,“如今,总算可以寄给她了。”

“……”苏软萌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看向了他膝上,数了数,剩下的信还有七八封。

丫的,写的信都拿出来烧了,这还是没事?

苏白及见她不说话,也不在意,继续安安静静的看信、烧信。

很快,所有的信都变成了灰烬。

他的脸上才闪过一抹茫然。

“你和水氏,是怎么回事?”气氛有些尴尬,苏软萌想了想,主动开口。

当然,她更好奇的是,这个男人有什么可以让那么优秀的叶氏甘心下嫁,甚至到死还念着他。

“她是我母亲为苏家娶的夫人。”苏白及一愣,回头看了看她,才回过了神,又看向了叶氏的牌位,轻声说道,“跟我,从无关系。”

这一句,不仅仅是对苏软萌解释,更多的也是对叶知秋。

“从无关系?”苏软萌却质疑,她想到了水氏的那些话,皱眉,“水氏可一直认为苏莲歆是你和她的孩子,没有关系,她会这么认为?”

“身为苏家人,纵然不是医师、药师,总也懂些药理。”苏白及轻笑摇头。

“你对她用了药?”苏软萌错愕的看着他。

难道,他真的不是渣爹,甚至这么多年来一直为叶氏守身如玉?

苏白及没说话,唇角浮着一抹笑,温柔的看着叶氏的牌位,才说道:“我对不住你母女,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换一句话说,除此,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她们的事。

“一句话,除了母亲,你可还有别的女人?”苏软萌对他这含蓄的回答很不满,翻了个白眼,她直接了当的问道。

“我今生,只有你母亲一人。”苏白及的耳根后微红了红。

这种话,夫妻关起门来说说并没有什么,可是,现在面对的是他们的女儿,说这些,实在不妥,可他知道,她问出来了,他便不能不答。

“算你还有些良心。”苏软萌点了点头,稍稍满意了些。

不渣就好。

叶氏没看错人,她也能勉强的让他主持她和君维安订亲的事。

“萌儿。”苏白及尴尬的垂了眸,讪然喊了一声。

“何事?”苏软萌盯着他看,语气虽淡,但好歹也算是有了倾听的兴趣。

“殿下待你可好?”苏白及这才抬眸。

“自然是好的。”苏软萌淡淡的应。

“那就好,那就好。”苏白及欣慰的点头,轻声说道,“如此……为父也能放心了。”

“你想做什么?”苏软萌皱眉。

她越来越有种他想安排后事感觉。

他不会真的轻生吧?

叶氏回来了,他执着的信寄出去了,如今考状元也断了路,所以他看破了?

“待你母亲入土为安,我想在边上结庐陪着她。”苏白及没有回避,轻声说着自己的打算,“她嫁我这么多年,我陪在她身边的日子却只有短短数月,以后,我有大把的时光……”

苏软萌听到这儿,一下子沉了脸色站了起来。

她站得猛,凳子都摔倒在了地上。

苏白及一愣,看向她,有些惴惴:“萌儿……”

“我真不知,母亲这么优秀的女子,为何会眼瞎心盲的嫁给你这种懦夫。”苏软萌冷眼看着他,很不客气的说道。

“萌儿。”苏白及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讷讷的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说你懦夫,也是高抬了你。”苏软萌继续刺激他,“亏你还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可你的所做所为,你觉得,你配为人子、配为人夫、配为人父么?”

苏白及张了张嘴,面如金纸,好一会儿,他黯然的垂了头,默然不语。

“小小姐,姑爷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的。”罗嬷嬷在外面听到动静,忙走进来打圆场。

“他不容易?”苏软萌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谁都很容易?当年,他为功名,我母亲身怀六甲,还要为他打理苏家、伺奉长辈,她容易?”

罗嬷嬷一下子无言以对,想到当年的主子,垂头抹泪。

“我母亲出事,他身为丈夫,可曾想过去寻她尸骨,可曾想过去安抚她的家人?叶老夫人一把年纪,白发送黑发,还要接受他不到一年便续弦的消息,他们可容易?”

“他为家主,却以功名为由,事事让各位族老替他担着,几位族老一大把年纪,他们容易?”

“苏家出事,多少人劳心劳力,他们容易?”

苏软萌才不管她说这些话合不合适,她就是看苏白及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爽。

一副情圣的样子,却没有担当,算什么男人。

苏白及听着她的指责,脸色越来越白,撑在膝上的手微颤。

她说的,都是事实。

“小小姐,别说了,姑爷也是因为大小姐和你出了事,难受……”罗嬷嬷担心的看着苏白及,开口劝说。

“谁不难受?”苏软萌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喷道,“苏家的天塌下来了,全族的人都在努力想办法怎么撑住这天,他们不难受么?可他们在做什么,他又在做什么?”

“姑爷,小小姐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罗嬷嬷在边上紧张的听着,劝不动她,只好又去劝苏白及。

“当年,你以考功名逃避责任,如今,你又要摆出情圣的样子,逃避家主的责任?结庐陪伴?呵呵。”

罗嬷嬷不插嘴还好,一插嘴,苏软萌的话更加的尖锐。

“萌儿,我……”苏白及听到这儿,才张嘴想辩。

“可骨子里,却还是不仁不义不孝不负责任的懦夫。”苏软萌盯着他,冷硬直接。

若是她下这么猛的药都不能骂醒他,那以后,她也不用再理会他了。

“我……”苏白及愕然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原来,在女儿心里,他是这样的人么?

“你什么?我说错了?”

苏软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

“你为家主,却放任苏家烂根烂肚,这是仁义之人该做的事?你为丈夫,我母亲遇害,你可查过原因,你可寻过她的尸骨,你甚至连她的名声都不曾维护过,甚至还放任水氏鸠占鹊巢作威作福,这是重情负责之人能做的事?你为苏家子孙,苏家事务,你不闻不问,如今,还想着了结尘缘,结庐陪伴亡妻,然后呢,依旧过伸手有衣、张嘴有食的清静日子?”

苏白及的手颤得更加厉害,脸色转为灰白。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命,六十耳顺,七十古稀……太爷爷七十多了,对外,他要保苏家全族,对内,他还要照顾一家子,你莫忘了,那个躺在家里中风的老人,也是你父亲。”

话音一落,苏白及顿时跌坐在了凳子上,手颤个不停。

苏软萌说罢,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小小姐,小小姐!”罗嬷嬷着急的跟在后面追了两步,又不放心苏白及,停下来惴惴的看着苏白及,“姑爷。”

苏软萌已经出了灵堂,迎面就看到苏常山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五位族老。

她愣了愣,拱手行礼:“太爷爷,五位族老。”

“大小姐。”五位族老纷纷点头回礼。

不知为什么,苏软萌突然觉得,连二族老、三族老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和善了许多。

“丫头,你来。”苏常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灵堂,冲着苏软萌招了招手,转身走在了前面。

苏软萌冲五位族老点了点头,轻快的跟上。

苏常山到了旁边的小花园,负手立在花前,不知在想什么。

“太爷爷,您都听到了?”苏软萌犹豫了一下,停在了旁边,开口问道。

“嗯。”苏常山点头,侧头看向了她,“你做的没错。”

“太爷爷?”苏软萌惊讶。

她骂的可是他孙子啊,他居然还说她做的没错。

“他年少成名,承载了苏家所有人的期望,你祖母更是怕将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中三元,做进士,遇到你母亲,桩桩件件,都不曾过有半点儿挫折。”

苏常山长长一叹,说起了苏白及的事。

苏软萌安静的听着。

“你母亲出事之后,他发了狂,在外面疯找了一个月,被找回来时,整个人颓废的如同城墙根下的化子,你祖母守了他大半个月,用尽了办法,才助他恢复了正常,但,从此却落下了心结。”

苏常山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前面的小亭子,示意苏软萌跟上,细说起了苏白及的事。

“从此后,他看似恢复了正常,却是逢考必落,你祖父四处云游,一方面是为了医术,二来也是为了寻找给他治心病的法子,只是,这世间又哪里去寻第二个叶知秋。”

“他似乎有轻生的念头。”苏软萌皱了皱眉,才说道。

说到底,苏白及被他老娘给宠坏了,一切都顺风惯了,一有挫折便承受不住了。

“他不会轻生的,上有祖父、父母,还有整个苏家,他还不至于丢下所有,你也该知道的,书生嘛,最重圣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苏常山说到这儿,语带戏谑。

苏软萌顿时笑了起来。

看得出,这位太爷爷对过于书生气的人也不太苟同。

“他会安排好了一切,将家主之位让出去,将能安排的都安排妥,然后去结庐,去陪你母亲,去避世过和尚一样的日子,以此赎罪。”

苏常山对这个孙子素来是又心疼又怒其不争。

“我们也曾想过下猛药,都一直没寻着机会,如今你来做这事,倒也合适,他对你有愧疚之心,你说出来的话,无论是赞还是骂,他都会在心里思量再思量,不像我们,过耳便忘之。”

“那就好。”苏软萌笑着点头,心里仅存的一点儿小负担也烟消云散。

和苏常山寒喧了几句,她便告辞出来,去了一趟药堂。

灵堂那边不用她帮忙,苏家其他事又不想管。

药堂里,倒是一切正常。

苏元参见着她,难免又是一番絮叨,抱怨她没照顾好自己,看着消瘦了许多等等的话,临了,又用自己的签子给她换了一堆被身体的药材。

苏司羽得知,又往里面添了一部分自己的。

苏软萌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却一顿温暖。

苏家,或许给了她许多不好的印象,可是,真心相待的人也是不少的。

比如苏元胡、苏元参、苏司羽、苏常山,还有那个也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的苏广白。

“怎的带这么多药回来?”君维安看到她大包小包的被苏司羽送回来,不由疑惑的问,“才回来便要制药?”

“谢谢苏师兄。”苏软萌先送走了苏司羽,让小雨将东西提了进去,这才回道,“这不是制药的,是堂长爷爷硬塞给我的,他非说我瘦了,硬塞了这些给我。”

“是药三分毒。”君维安扫了一眼,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眼,“开个药膳的方子,让小雨准备。”

“我这样挺好的,不用补。”苏软萌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不以为然的摇头,“人家想瘦还瘦不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