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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伤患的帐篷内闪耀着魔力的光芒,然而这光芒只在闪亮起来的一瞬间便被打断。乌利塞斯突然抓住了伊芙的手臂,阻止了她向躺在毯子上的谢尔丽传输魔力。

“你他*的在做什么?!”

黑色的短发有着同样漆黑的冰冷瞳孔,纯净的人族古老血脉,长着一副英俊帅气的清秀面容,却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股令人感到寒冷的煞气。

棕熊柔软的灰色皮毛是他用来保暖的装饰,凶猛巨龙的牙齿是制作剑柄用的材质。外表伤痕累累,但没有任何破碎的坚硬银色盔甲,是乌利塞斯曾斩杀过的无数敌人,在他们临死前所给予的荣誉勋章。

没人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来到众人背后的,乌利塞斯突然的阻止让伊芙吃了一惊,同时也让周围的几人赶紧退到了一旁摆正站姿。

乌利塞斯跟伊芙同样职为帝国的圣骑士,但在这之上却还有着另一层的权力,那便是他被国王亲自授予了统领这只军队的职责。6w名人族的士兵全权由乌利塞斯指挥,伊芙与杨娜则在一旁进行辅佐。所以就算两人同样身为圣骑士,乌利塞斯实际上也要比伊芙的权力高许多。

“她在给这个小鬼替换魔力,她体内的魔力被污染的很严重。”

一旁的杨娜率先开口替伊芙回答了乌利塞斯的质问,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乌利塞斯的心情不是很好,尽管他平时也从来没开心到哪里去。

“我没有在问你。”

乌利塞斯冷冷地回了杨娜一句,随后把那双漆黑的瞳孔转移到了伊芙的脸上。但是面对乌利塞斯的冰冷,伊芙除了惊讶以外并没有展现出任何的畏惧,她很快就整理好了状态,然后逐渐用力甩开了乌利塞斯的手臂。

“就跟杨娜阁下所说的一样,现在时间紧急,请你放手。”

乌利塞斯闻言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谢尔丽,她脖子上的那些诡异黑色条纹,甚至就连让乌利塞斯心中都感觉到一阵不快。然而他其实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为军队的统领无论大事还是小事他都必须了解,杨娜早就和他讨论过这个条纹的问题。然而结局就跟现在的情况一样,他们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这个圣职者的价值比不上一名圣骑士。”

仿佛把谢尔丽和伊芙两人摆上了天平,乌利塞斯清楚伊芙刚才是想做什么。但这样实在太过危险,而且这其中可能获得的收益也完全不值得。

如果说圣职者的谢尔丽一生中能救下2000个人,那么身为圣骑士的伊芙则可以救下两万或是更多。消灭一个敌人往往要比救助一个同伴更有价值,更何况伊芙还是精灵,她的一生要远比谢尔丽长寿。就算人们都宣称所有的种族皆为平等,但其种族的优劣性还是会摆在那里。但是伊芙的眼睛看不见这些,她始终坚信着生命无价这一信条。

“她是我的随从,我怎么对信赖我的人坐视不管。”

“既然她是你的随从那就更不应该这么做,如果她知道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让主人染上了疾病。就算她真的康复了,难道会比现在好受吗?”

少见的,乌利塞斯此刻居然理解了别人的感受。他说的是对的,如果谢尔丽现在还保留着意识,她绝对不会让伊芙这样为自己冒险。

“但如果我们连自己的随从都无法保护,那随我们征战士兵又会怎么看待圣骑士这个称号,只是一个空有的名号吗?”

伊芙不愿意退让,但乌利塞斯也一样。杨娜与其他随从只能插不上话的在一旁默默注视……

“战场上总会有人牺牲,这点道理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士兵就是一种可消耗的资源,一个维持巨大机器的齿轮,就算坏掉了哪个也不会影响什么。”

“你把人的生命当成工具?”

伊芙闻言表情逐渐变得震怒,如此不尊重生命与灵魂的话语,绝对不该从乌利塞斯这样有着骑士称号的人口中说出,这也不该是一个统领者该有的信念。

“当然。所有人都是棋子,包括你和我,不然你以为我们在这里是在做什么?”

乌利塞斯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就跟这是誓言般地一样表情庄重严肃。也许事实上现在的帝国就是需要他这种人,一个为了大义可以牺牲所以一切的男人。

“棋子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就是再被需要时利用,事后再被放回原处等待下一次被利用的时机到来,或者干脆就这样消逝死去。而下棋的人从最开始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的名字叫亚人,另一个则叫魔族。没人知道这场棋局会持续多久,我们只能遵循亚人的意志行走在棋盘上嘱咐行动。你要是想为某人死去那大可不必担心,像你这种性格天真的愚蠢之人,迟早会为了亚人整体而献出自己的性命,但是现在还不行。没有哪个棋手会为了保护一个士兵而失去堡垒,只有亚人与帝国才是永恒的。”

乌利塞斯的发言疯狂却又充满着理性,他对帝国与亚人抱有着绝对的忠诚,但又会毫不犹豫牺牲有关其中的所有。如果从大局来看他或许是对的,但无论是亚人还是魔族,从来都只是比起理性要更加悠闲选择情感的生物。

伊芙就绝对无法认可与理解,如果所有人都像乌利塞斯这样没有情感与人性,只是为了生存最大化的利益而行动,那么这样的世界又怎会存在着乐趣。

“……我相信你是个衷心的骑士,但绝对算不上是一个优秀的人。”

伊芙直言不讳地像乌利塞斯说出了她的想法,然而乌利塞斯并不在意。他唯一需要的就是遵守命令的部下,战况紧急的现在她需要伊芙的力量。

“你若是这么想那就随便你吧,但是我最后只说一次,不允许你给她替换魔力。”

“……”

没有回应伊芙沉默着与乌利塞斯对视,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发生矛盾了。但这次或许要比以往都还严重,因为这次伊芙没有选择妥协的意思。

“争吵到这里差不多可以了。”

一旁看不下去的杨娜终于开口制止了两人,全帐篷的医护人员和还保留着清醒意识的伤患都在看着他们。两位圣骑士之间相处的并不愉快,这样的事实要是传了出去可就头疼了。

“身为统帅者的你们两个这样也未免太过难看了。如果在继续下去,那么我就不得不将这件事向首相汇报了,你们不希望这样吧?”

似乎是注意到了杨娜眼神当中的意思,乌利塞斯转头看向了那些视线面向自己的人们。眼神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在视线与自己相交的那一刻,他们又转向了别处。

在继续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乌利塞斯不会在对伊芙劝阻,而是选择直接转变成了威胁。

“你若是违反命令,我就革职你的骑士身份。”

抛下这一句话乌利塞斯直接转身向着帐篷外离去,杨娜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深吸了一口烟枪。她如今会在这里的原因也不仅仅是辅助乌利塞斯而已,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负责监视他和伊芙这两名圣骑士。

乌利塞斯虽然是个优秀的战士与领袖,但他的性格实在太过独来独往,且做事不会听取任何人的意见,国王和首相不放心他也是当然的。不过跟他比起来伊芙的情况更加复杂许多,毕竟她是曾经失败过一次的骑士,王都的贵族们对她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信任。甚至就连伊芙-缇娜斯已经谋反,这样的传言在某时也短暂的出现过一瞬。

而且就算抓获了雷蒙-阿历克斯这个上位龙族,对就现在战场的情况来看也没有什么意义。龙族这几年的态度都很平稳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甚至就连在魔族的军队中也几乎看不到它们的身影。除了某个喜欢收集怪异之物的恶魔,她手下的龙几乎都是野生的杂种,跟真正的龙族不能相提并论。

更何况这次进攻帝国的主力军,大多数也都是由魔人组成,他们可不会为了龙族的雷蒙进行谈判。所以雷蒙-阿历克斯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价值,至少现在是这样……

“哎,事情变得更严重了。这样一来你不仅会有染上疾病的危险,甚至还会被剥夺骑士的身份。那小子可从来都不会信口开河,他真的会做出来。”

杨娜说着头疼地看向了伊芙,想处理好这两人之间的问题比上战场还要艰难。但这种事情又不可能真的向国王和首相汇报,杨娜自认也不是那种会计较小事的人,而且一次得罪两名圣骑士对自己绝对没好处。

“伊芙大人……你要怎么做?”

一直沉默的凯蒂突然发声向伊芙询问,她的表情充满恐惧言语也在微微颤抖,谢尔丽现在还沉寂在苦痛之中。一方是自己真心的朋友,一位是自己敬重和爱慕的前辈。凯蒂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无法给出任何建议。是冒着会失去两人的风险拯救其中一个,还是选择只保全伊芙而牺牲谢尔丽,这种情形对慢慢开始了解她来说太残酷了。

“没事的,凯蒂。”

伊芙说着看向了凯蒂,温暖的微笑融化了她心中的焦虑。无论牺牲什么也要守护亚人与帝国,对乌利塞斯来说这是不可动摇的信念,或者正是这种信念促使了他成为一名骑士。然而伊芙也一样,她心中也有着绝对不会舍弃的东西。

魔力的光芒在帐篷内亮起,就宛如天空中的太阳一般闪耀。

————————

独自一人回到昏暗的帐篷内,乌利塞斯正在卸下他身上的盔甲与长剑,帐篷外他的亲随却突然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乌利塞斯大人,我们找到有关可能是贝蒂-西格莉德的线索了。”

“讲。”

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声,亲随快速拆开了带有玫瑰印泥的信封,讲述着来自上面简短的内容。

“囚禁之塔出现了一名魔人,现以被提利昂-兰尼斯特买走,如今正在与王子殿下一同前往世界树的路上。

兰蒂斯-提利尔。”

“……!”

突然停下的身体显得无比僵硬,乌利塞斯回想着亲随刚才所说的话,他的脸上居然也会浮现出吃惊的表情。

“啊?”

王子与魔人,这两个完全不同处境的人绝对不该身处在一起。

————————

“……哈。”

刚打完一场令人作呕的战斗,他发出疲惫地喘。

黯淡堂皇的盔甲被怪物的血染成黑色,左手的肩膀被涂了毒的箭射穿,正在一点点的从指间留下血滴。

而空出来的右手,正紧握着剑柄不断用力,想尽可能深一些地刺进巨龙的头颅。

摔掉在地面上的火把,仍然在死去哥布林的尸体旁燃烧。只有黑暗中这道唯一的微弱火光,才可以守护那名人类的身影,替他继续照亮山洞内前进的路。

血肉在和剑刃摩擦的声音发出,宛如马车车轮那么大的巨龙头颅,还在微微地颤抖。

必须确认它已经死透了,不然要是再面对一次如此之庞大的身体,自己可没有信心能在抗得住它一次龙焰。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火把,照亮自己左手臂上的箭伤。用树枝和石头还有羽毛捆绑制成的粗糙箭矢,深深地刺进了肩膀的肉里。

发紫的伤口连疼痛感都已经感觉不到,只有让人不舒服的麻痹感在不断蔓延。

浪人,对于一个喜欢独自行动的冒险者,工会里的人们总是喜欢这么叫他。再一次来到这样脏乱不堪的魔兽洞窟之中,继续斩杀那些只有劣性存在的可悲怪物。这不是为了金钱与名誉,这些东西他曾经都拥有过。之所以会想要斩杀魔兽的原因,是因为他单纯地恨着它们而已,以及还有同样流着魔兽血脉的自己……

哐当的一声破损的头盔掉在了地上,血红色的蛇眼在黑暗中散发着光芒,脸颊上白色的鳞片就跟他的头发的颜色一样,宛如雪花般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