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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风暴从高空中缓缓落下,接触到大地的瞬间,收缩成炙热的半圆形太阳,爆炸开来清理了一片深渊之中的怪物。佐兰为比格鲁搭建出了一座擂台,而他的对手们,则是毫无理性可言的巨大怪物们。

从天而降的闪电击坠到擂台的中央,比格鲁舒了口气甩手丢掉斗篷。步伐站稳摆好迎战的架势,脚踏一步大地都会响起雷鸣。

为了引诱出隐藏起来的恶魔,他必须将自己作为诱饵。从脚步和咆哮声中,可以判断怪物们正在朝这边袭来。比格鲁缓缓地压低自己的身体,刚刚的角斗也只不过是热身。尽管罗夏有他的打算,但比格鲁也从来未听过长辈们的话。

最强的闪电聚集于一身,更深处的大地开始震动,但并非是因怪物们的脚步,而是因为比格鲁大肆开始释放的魔力。

金色的闪电在他的身体上不断一层层叠加,甚至浮现出了连续不断地光环开始扩散,大地融化空气与雨水蒸发,就连比格鲁本身都消失在金色的光芒之中。所有的引力与重量,在这个空间内仿佛都成为了不存在的东西。

集中一点创造出最快的速度,再由此发起最具破坏力的攻势。比格鲁未曾记住过老师们,教给他的任何战斗方式,但自己也悟出了这唯一,可以称得上算技能的一招。而比格鲁他,也只会将这一招锻炼到极致,登峰造极。

“——流星一闪。”

比格鲁的身影,消失在了金色的光芒之中,并非因为他被光芒掩盖,而是身体真的消失不见,成为了虚无且没有实体的光影。

他像是人如其名真正的流星一般,穿梭在漆黑的深渊之中。一晃而过,怪物的胸口被消除掉了一块,没有实体的比格鲁,畅通无阻地穿过它们的身体。除了比格鲁自身以外,没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甚至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太可能搞懂自己干了什么。

世界完全静止了下来,从开始到结束,时间只不过流动了很短的一小会,短到让人无法察觉,甚至没有能具体描述那一刻的词语。当比格鲁身体一晃出发的时候,他也就回到了原点。全程耗费掉的时间,还没有一个呼吸所用掉得多。

毕竟流星,总是在银河中一闪而过,便消失了。

停下脚步,光影重新凝聚出比格鲁的身体,一道道残影终于追逐上了他的身体。当这个世界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真正的爆发才开始。

深渊中的怪不我们胸口都被抹掉了一块,它们上一秒还在继续咆哮,浑然不知自己的胸口缺少了一部分,同时也迎来了迟到的闪电与高温。

怪物们接触了它们无法承受的速度,身体被闪电的高温所融化,然后像绽放的烟花一般开始盛放。深渊整个变成了一片巨大的烟花场,比格鲁没有细数,那黑暗中的怪物究竟有多少只,但跑完全程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魔力。而上次感觉到如此疲惫,还是在一击毁灭多恩城内所有的亡灵时。

大地塌陷从而创造出来的深渊,变成了猛然喷发的千尺火山,通天的火柱直冲云霄,引人注目。

满天的群鸦仿佛像是被这火柱惊扰到,它们在远方的森林上方乱作一团,用血红色的双瞳目睹一切,同时毫无规律地大叫着。最终群鸦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人的身体。

“这可还真是个......疯狂的世界。”梦站在树木的尖端上,望着远方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

宏大的混乱,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词语来形容现在的魔物之森。看似不过是两方敌对的势力,相互厮杀在一起,但实际上的缘由却复杂交错。

“疯狂吗?”下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而梦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嗯?!”他猛地转回过身看向下方,心中一度浮现的警惕和震惊,在见到来者之后都立即消散不见。“是您!”

梦从高耸的树杈上跳下,立即对面前草地上凭空浮现的女人,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可让人觉得有些恐怖啊。”穿着一袭白袍的戒恶从树荫下缓缓走出,长袍拖拉着草地却没有声音响起。斗篷遮住了隐藏在下面分样貌,厚重的衣服藏不住感性的身材。

黑色的雨水不断从天空中滴下,却无法染黑戒恶那一身洁白的圣袍。

“许久不见,戒恶大人。”梦恭敬无比地问好。他很少露出这种态度,如果你见过平时的他到底有多么懒散。

“起身,现在的状况如何?”戒恶直入主题地询问道。虽然难得离开雪山外出一趟,但他们并没有可以多闲聊的时间。

那道通天喷涌的火柱,就是在提醒着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切都将走到最后的地步。

“正如您所看到的一样,这超出了我能力的范围。实际上......我不觉得还有任何可能插手的余地。”梦随着戒恶一起看向远方的天空,燃烧的乌云,龙的咆哮。世界已然变成了活地狱,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的地狱。

“真是没用,如此怠惰的行事,这如果是在军队里,那么你就会被处刑。”贝蒂说着,从戒恶身后的森林中缓缓走出。穿着一身轻便的银甲,手中紧握着瓦雷利亚钢打造的重枪。

“魔族......”梦望着贝蒂斗篷下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无面者们虽然并不像帝国的子民与士兵,那么仇视敌对的魔族,但受氛围影响多少有些警惕。

“别这样,贝蒂小姐。梦他只是性格比较消极而已,而且他的能力,也确实不适合应对这种状况。”戒恶转回过头替梦开脱道。贝蒂对此只是白了一眼。

“戒恶大人,我能理解您来到这里的缘由,但是为什么还带上一个魔族?”梦困惑地接着问。

“我来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些黑暗的家伙,贝蒂小姐是我的朋友,我顺带来帮她处理点私事。”戒恶答道。同时浅笑着耸了耸肩膀。

梦闻言,不难猜到她所说的私事到底是什么。毕竟一直给戒恶传递魔物之森消息的人,就是自己。

“和那个黑发红眼的孩子有关?委托您的人竟然是魔族,我没想到多恩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这种程度......”

梦的话里带刺,贝蒂闻言眉头不悦地跳了一跳,握紧重枪的手掌也更用力了一些。

“真是的,你们都多担待下彼此如何?现在姑且也算是同一战线的,相互仇视算什么样子?”戒恶察觉到两人气氛间的火药味,叹息着掐起腰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一切都听戒恶大人的吩咐。”梦立即低下头答应道。贝蒂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但帝国境内所有的无面者,都对戒恶相当衷心的样子。

“那个孩子的具体位置,现在有线索吗?”戒恶问梦。贝蒂之所以跟着戒恶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曾在这里出现过的诺亚。

然而梦却只是摇了摇头,作为他的回应。

“还没,混沌的魔力实在太重,我的乌鸦进不到里面。附近也找不到能用的躯体俯身,只能像这样观望。”

“没用的家伙。”贝蒂不屑地谩骂道,梦转过头瞪了她一眼。

戒恶也懒得在理会她们两人,多往前走了几步,观望天空。

“森林中的异种们联合了起来,共同对抗混沌的使者吗......这种事可还是头一次发生。”

贝蒂也跟着来到戒恶的身旁,她还是头一次踏足帝国境内到如此之深。虽然过去看了无数次的地图,想象过许多次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但就现在贝蒂的亲眼所见来看,她感觉到深深地失望。

“帝国的森林乌烟瘴气的,本以为远离战场的地方会更清静些,结果却还是这副惨样。”

戒恶苦涩地笑了笑,对她的抱怨也没办法反驳。“现在的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哪里能称得上安全了。混沌的使者一旦诞生,就肯定会对世界造成危害,而且在做到些什么之前,绝对不会停手。”她说罢转过头看向贝蒂的手掌。“你的魔力连接有反应吗?如果在附近的话,那么应该感觉得到。”

“不......还是没有一点的痕迹,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坏了。”贝蒂举起自己的手臂,望着背部那刻印下的紫色魔法阵,淡然的光芒看上去毫无生气。

“可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不在附近了。这一趟……你或许白来了也说不定?”戒恶通过她的特殊能力,带着贝蒂穿梭万里,迅速来到了这本该,要花上数月路程遥远的森林。但是两人也并不能待的太久,能力并非是毫无限制的。

“总会有收获的,人活着就是为了不断吸取教训。”贝蒂淡淡地答。同时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重枪。就算找不到诺亚,她也想亲自来这里看看。对帝国造成如此大损伤的混沌,其真面目到底会是什么。

“那么,梦。能给我们尽量简单的解释一下,现在战场的整体局势,以及各处的势力吗?”戒恶对梦浅笑着说道。“当然,请务必要整洁一些。实际上,我们能留在这的时间也并不多……”

“那么,戒恶大人。你们现在所需要了解的,有两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梦也随着跟上戒恶的背影。“异种族们的首领名字叫雪诺,您应该也知道的,他是南境峡谷之城卡奥—卓耿的私生子。”

戒恶和贝蒂闻言都明显的愣了一下,尤其是贝蒂。在他因为一场原因不明的大爆炸,而被迫转移到帝国境内的囚禁之塔前。委托他们去那个倒霉神殿的人,就是当时的雪诺—卓耿。

“还有就是第二件事……”梦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他凑到戒恶耳朵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贝蒂却无法知晓的音量说着秘密。“帝国已经下令,舍弃掉东方的一切城镇与村庄,集结所有人力到多恩,同时抵抗来犯的魔族与混沌使者。”

“……”如果现在能看到戒恶的表情,那么她表现得一定很僵硬。这话确实不能让贝蒂听到,因为两人所达成的契约,会因为帝国的这道命令彻底摧毁。

————————

天空之中明亮绚丽的繁星,要远比他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的都要密集,划过的银河也更加的宏大辽阔。宛如一把被打磨发亮的宝剑,闪耀着散发出自己骄傲的光芒。

无论何种生物,只要会在入睡时做梦的话,那么那个梦境就肯定,和曾经发生过的现实有一定关联。毕竟所谓的梦境,也不过是回忆过去的一种方式而已。

然而这里现在却是哪里?看上去不像是帝国境内的某一处,但梦也没有办法百分百肯定。毕竟像它们这些混沌使者,就连死亡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奢侈,它们没有寿命这一具体的概念。所以就算这是一千,乃至上万年以前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梦只是追寻着而已,追寻着那记忆深处中,最黑暗的那段记忆。

但是这里却除了头顶上的银河,以及一座座陡峭的沙坡外,什么都不存在。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地方,倒更像是一座牢笼。

这里是没有尽头,无限宽大的地狱。你可以随心所欲去任何地方,但最终无论倒了哪里,都会发现其实无论哪里都是一样的。微风会带起沙粒,掩盖你曾经遗留下的痕迹。你的双腿仍然停留在原地,哪里都去不了。

就算是时间,也在此地失去了它的意义。

不知行走了多久,像是只过了短短的数分钟,也像是孤寂的度过了数百年。但梦完全感觉不到疲惫,仿佛就算永远地这么走下去,也完全无所谓。

“!”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灾祸,梦猛地回过头。他发现这个世界并非是空无一物的。就遥远且无尽的地平线尽头,虽然离得太远梦看不太清,但她确实就在那里。

一个被关在这里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