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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就是幕后主使了吧?”鲁伊说。

城堡内的大厅,只剩下了一城之主还逗留在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类。

它的样子看上去似人,气息上却又有着明显的不同。漆黑的斗篷包裹住了他的身躯,黑影挺直腰板直立于王座的面前,遍布红黑裂纹的手掌双手合起仿佛在做祈祷。

过长的指甲都已经可以称得上为爪子,每个干枯的拇指都刻印着一道印记。像是代表着什么的魔法阵一般,印记的最中央都写着一个数字,然而现在却只有四个数字在闪耀。披着一身跟无面者类似的长袍,却毫无掩饰自己样貌的意思。

分不清那究竟是他的骨头还是面具,骷髅般地惨白外貌令人心生寒意。他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在其中滚动,因为没有眼皮的遮挡导致他的眼白上充满血丝。

“请原谅我的无礼,鲁伊-格兰特殿下。”黑影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态度很虔诚,尽管光是外貌就很丑陋。也许鲁伊不该带着偏见的眼光去看他,但......那张脸真的让人无法直视。

“我的名字,您可以称呼我为亚当。”黑影自我介绍道。

“嗯,让人惊讶你居然还有名字。”

鲁伊说着笑了笑,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谁都知道他大概走不出这座大厅。纵使有再多不甘心,也只能老实接受败北的事实。

“您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此刻的多恩已经失去了能战斗的力量。”

亚当摊开他的双手,仿佛是要给鲁伊一个拥抱,但在一城之主看来那只是嘲讽。

鲁伊长叹了一口气,他靠坐在王座上,尽可能想多感受一些这椅子的舒适。他已经统治多恩上百年,而在此之前,还有格兰特家的其他先祖。鲁伊没想到多恩会在自己这一代沦陷,倘若世界上真有天堂,自己则肯定会被先祖们给踢进地狱的吧。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烈酒,平静地靠在王座上思考了一会。名为亚当的不知名生物,到也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他。

“你会放过平民们吗?”鲁伊闭着眼睛问。

亚当倾斜着脑袋,他想尽量表现出自己很遗憾,至少看上去得显得很遗憾。

“不会。”亚当答道。

比大剑还要宽出一倍的重斧飞起,鲁伊将它从王座后拔了出来。那样夸张的重量,难以让人想象居然有人能带着跳起来。

鲁伊劈向了亚当,其力量强大到足以将宫殿撕裂成两半。亚当伸出了他那指甲长到渗人的手掌,圆形的魔法阵开始呈现,从中喷涌而出了无数黑色的暗影。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会是鲁伊将亚当的身体劈开,还是说黑影会率先一步将他给吞噬。

然而此刻没有人注意到,窗外一片漆黑死寂的天空之中,一颗熊熊燃烧着的流星,已经坠落在了远方的大地上。

之后所能感受到的,也就只有那无法言喻的炙热感了。那光芒太过耀眼,没人能在那个瞬间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一阵感觉持续了很久的爆炸,不过也许没那么久也说不定,只是人们的承受点都到了极限。

再经历多次热浪的反复回潮之后,世界全部都变成了赤红色。火焰无法燃起,因为原本可以燃烧的东西,都已经化作了只剩余烬的干柴,所有被那光芒卷席的事物,都变得失去了所有价值。

滚烫的大地已经无法再让人行走,安静的世界再也听不到一声惨叫,直到自然的风将它的怒火平息之前,多恩都只会是一座死城。

————————————

回到多日后的如今,天空中的乌云在轰隆作响,朦胧的雨滴缓缓落下,迎接庆祝着终于汇合到一起的庞大军队。上万士兵聚集在多恩50米有余的高耸的城墙面前,纷纷筋疲力尽地坐倒在泥地上等待着进城的那一刻,士兵们在行军的过程中想死了酒的味道。

然而他们并不清楚,在他们正抛下自己另一半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艰难远行渴求多恩这座城市温暖的时候,究竟都发生过了一些什么事。

全军统领的乌利塞斯淋着雨水,他抬起头望向这异常的天空。这令人讨厌的雨就没有停过,到底是神明在作祟,还是说为了保护什么。

“这就是......一切事情的经过。”

全靠着烛火照明的昏暗长廊内,路途的两侧尽是这座城市原先的市民。他们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表情丝毫不带有对外面世界的自由向往。

年轻矮小的母亲坐靠在墙壁上,怀中抱着的是她才几个月大的婴儿。无数矮人们蜗居在这个只有两辆马车宽的长廊内,墙壁上老旧的台灯,安放着永不熄灭光亮的魔核。脑袋距离顶部的高度也只有不过一米,勉强够一个成年人跳起来不会撞到头。

要么前进要么后退的一条长路,至少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人迷路。如此不流畅的空气,难免让人胸口难受的无法思考。唯一流动氧气的通风点,就是每隔一段路程墙壁上的藐小洞口,这里的人可以从那看到外面的情况。

贝蒂靠在墙壁上,对面一脸难以置信傻样的人是伊芙,身旁还有她的几位亲随骑士。同样身为精灵的凯蒂,人族的艾琳娜,以及跪在一旁照顾昏迷王子的谢尔丽。

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似乎没人有闲心去思考这个问题。伊芙和她的骑士们样子看上去很慌乱,贝蒂熟悉那种表情。

最初居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同样的神韵,只是还要更多了几分绝望。

“不,我有些不明白。”

伊芙苦着一张脸,用手抵住了有些发痛的脑袋。这并非贝蒂说她是笨蛋的原因,只是信息量实在太大,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所谓地敌人究竟是什么?”

贝蒂闻言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她来到昏迷的戴维面前。用手背感受着他额头的温度,感觉就像是触碰了一块寒冰。

但他仍然还活着,然而低下的魔力却不曾有恢复的迹象。戴维燃烧了自己的全部,现在城内之所以会一片余烬,都是拜他所赐,为了找到他可费了不少功夫。

寒风连续吹了数日,才终于让地面不那么烫脚。而那些侥幸坚持下来的建筑,也几乎都成了一碰就倒的花瓶。

“我不知道。”贝蒂叹息着答道。“唯一清楚的,就只有他们很难缠这一点,非常的难缠。”

她转头看向了众人,不知道是不是分开太久的原因,伊芙想着原来贝蒂,也会有这么严肃的表情。

“虽然大部分的死灵都被戴维摧毁了,但作为指挥官的那几个似乎都活了下来。”贝蒂继续说。“他们有着复活尸体的能力,而且没有任何的限制,我亲眼见到了一只死去的军队复苏。”

众人间的氛围死一样地寂静,贝蒂所说的话过于夸张,但外面城市的场景他们都见过了,就算想不相信也没有理由。

“那其他的人呢?”艾琳娜说。她萌生了个其他人也有的想法,只是没人敢先一步直言。“难道说整座城活下来的就只有这些人吗?”

她看向了过往的走廊,狭小空间内堆积的市民,虽然这样拥挤着看起来人似乎很多。但要跟这座城市的曾经比起来,肯定还是远远不够的。

“不,还没凄惨到那种程度。”

贝蒂的话音落下,伊芙等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

“嘛,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心里又突然莫名的一惊,伊芙猜测她是故意把话说一半的,同时也不悦居然有种熟悉感觉的自己。而凯蒂和艾琳娜的眼神,则都纷纷变得幽怨了起来,难以想象伊芙曾跟贝蒂同行的时候,究竟每天是遭遇着怎样的生活。

“这里是城市的西面,聚集的只是一小部分市民。”没有理会几人的视线,贝蒂继续解释。“而其余的大多数,则都在东部的城墙内,卡嘉莉正在那保护着他们。”

“卡嘉莉?”艾琳娜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是王都学院的前辈,记得因为成绩优异被选中,和另一个人一起去担任王子的护卫来着。”

贝蒂的眼神皱了一下,这一路她和那两位护卫骑士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复杂地难以言喻。既不是能寄托信赖的伙伴,也并非见面就拔剑厮杀的敌人。不过姑且也是同行了段不算短的时间,但贝蒂仍然十分平静地说:“这个嘛,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差不多已经有点习惯了,事到如今无论贝蒂在说什么,她们也都不会感到吃惊了。

“是死了吗?”伊芙忧愁地问道。

“你若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但事实上要比那更加麻烦。虽然站在我的立场来说有点奇怪,但阿泽尔已经叛变了,向那些入侵城市的敌人。”

好吧,也许她们想的还是太天真了,但贝蒂可还没说完。

“跟死去后再被复活的粗鲁家伙不一样,他仍然保留着自我的意识,但却改变了立场。”连她也不解地头痛了起来这座城市,未知的事物总是源源不断。“敌人大概对他做了什么,使其成为了自己的衷心仆人。而且劝说也是不可能的,那个家伙试过很多次了。”

卡嘉莉试过很多次了,可最后的结果都以失败告终,阿泽尔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任何人展露温柔的一面。

“而且变得跟他一样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他们的实力也随之提升了不少,而且基本上都杀不死。必须被火焰或者是带有燃烧性质的魔法,光明和雷电则是最有效的。不然的话死灵的身体就会再生,那几个保留有自我意识地家伙,其再生能力则更强。”

贝蒂的表情很认真,而伊芙也很清楚这点,再和她乘着一条石蛇冲过来相遇之前,自己就已经体会到了那种敌人的可怕。

“圣剑……”

无尽聚集的魔力瞬间炸开,幽凉的昏暗城市亮起了一团无比耀眼的光芒,所有人都紧闭着眼睛无法直视其身。酝酿着强大魔力的长剑对着天空高高举起,剑锋闪烁出了一道突破天际的苍穹光影,无法测量的高度甚至超越了遥远天空中的乌云。就像一座望不到尽头的高塔,城市外的所有士兵都被这道圣光吸引,即使是在千里之外也能一睹这神圣的力量。

伊芙手中紧握着这把彻底升华了的圣剑,身后的艾琳娜与凯蒂都只能沐浴着光芒禁闭上眼睛,默默等待伊芙真正挥下剑的那一刻。

“神击。”

平淡的话语从伊芙口中讲出,圣剑也伴随着这道无限高耸的光影,对着已经失去视野的男孩直面劈砍了下去。世界和这座城市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安静,因为在轰鸣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人们的耳朵就已经被震惊到失去了能力。无论是房屋还是大地亦或是50米高的城墙,当沐浴进这道光芒之中的时候,便将永远地化作乌有……

自己不惜将腰间的长剑用尽成了残次品,几乎削平了小半个城市才清除掉那个哭啼的少年。而伊芙自己也是深深地感到疲惫,虽然她现在强撑着不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但这瞒不过贝蒂的眼睛。

“恢复魔力的药水还有一些,我去让马琪找给你吧。”

贝蒂说着披上自己的斗篷,转身准备去找马琪,照顾伤员的事情都交给了她。

伊芙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苦涩的一点都不像她。

“你要是现在倒下会很麻烦,我没多余的食物去多养头能吃的猪。”

“……”

“稍微等一下。”

发声叫住贝蒂的人是凯蒂,跟贝蒂有着同样柔顺金发的精灵,束成了一条长马尾任其在身后流淌。

“我们真的能相信你吗?”她说。

凯蒂的表情明显流露着对贝蒂的不信任,事实上从遇见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这种眼神就没有改变过,也许是贝蒂头上犄角太显眼了。

“帝国千年来最大的敌人,魔族,难道不应该抓起来进行审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