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我都说了要对客人温柔一点吧？”
“啊。”
正在挑选衣服的痴汉样女仆长，听到兰蒂斯的声音突然愣在了原地。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秒，女仆长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在重新摆正好姿态后，她对兴奋地姐妹们拍了拍手。
“大家，兰蒂斯大人在这里。”
“！”
热烈的喧闹声噶然而止，原本宽敞的房间里现在看来却显得拥挤，整个公寓的女仆似乎都跑到了这里。犹如时间都静止了一样，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兰蒂斯的身上。自己毫无礼仪可言的本性，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
“咳，咳。”
女仆长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她向空着的衣架微微甩了甩头示意。所有人都心领神会都放回了自己手中的衣服，原本只是一个叠满衣服的衣架，现在已然变成了三个。女仆团默默地依次站好队伍，像士兵般的集合形成了个多分列的梯队。
“非常抱歉，兰蒂斯大人。”
女仆长弯腰行了一礼道歉，兰蒂斯看了看房间的地板，至少她们还遵守着女仆基本职责，没有把房间弄得太乱。
“没事，你们都先出去吧。”
兰蒂斯淡淡地答道。
女仆团们依次离开房间，有的人离开前还对着诺亚和托曼和善地笑了笑。但在刚遭受过摧残的俩人眼里，那是来自恶魔的笑容。待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兰蒂斯带着歉意的目光看向了两人。
诺亚的长发被梳成了两条短短的马尾垂在两侧，刘海上还装饰着一个蓝花样式的发卡。洗好的法师服也被扔到了一旁阴暗的角落，取而代之的是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哥特礼裙。旁边的托曼也同样被逼迫着换了十几套衣服，现在最后穿着的是跟他头发一样深绿色的轻快礼服。
“你们两人看上去都很不错呢，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兰蒂斯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托曼深吸口气不稳地从椅子上站起，说不清是幸福还是噩梦的早晨总算结束了。
“嘛……还行吧。女仆都是这么恐怖的人吗？”
“非常抱歉。这座公寓的女仆都是前佣兵出身，所以性格上难免有些粗暴。”
“佣……兵……？”
托曼汗颜地看着兰蒂斯，想象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佣兵来当女仆。诺亚下地甩了甩别扭的脑袋，摇摇晃晃地走到房间的角落，抱起了自己的法师服和法杖。
“果然还是穿这身衣服吧……”
诺亚淡淡地说道。
穿着裙子总感觉自己下身凉嗖嗖的，而且行动好像也很不方便的样子。
“我是来邀请你们一同共进早餐的。我们就在门外等候，诺亚小姐换好衣服就请一起来吧。”
“啊，是。……小姐？”
诺亚歪着脑袋还在想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兰蒂斯和托曼就自觉地走出了房间。两人都不知道就算他们不离开，诺亚也不会在意的来着。
靠在门外的墙上等候，托曼抬起头看着兰蒂斯和善的脸。虽然寄人篱下这样想可能太过失礼，但托曼果然还是不愿意轻易信任他。如果没有什么目的，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和诺亚。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人，是不存在施舍这个概念的吧。
“那个……兰蒂斯大人。”
“叫我兰蒂斯就可以了，我的身份其实并没有那么尊贵，只不过是给人打下手的。”
兰蒂斯微笑着答道。
“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离开？”
“嗯？你们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啊，我也不是在囚禁你们。当然，你们想的话随时可以回来，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就好。”
“哈……”
兰蒂斯看着托曼忧虑的脸，突然提起了些许的兴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仆长的化妆技术过于高超，托曼穿着礼服跟之前比起来要帅气的多。再加上那跟兰蒂斯同样的古铜色皮肤，第一眼看上去真的就跟个提利尔一样。
“说起来，托曼你之前一直是在哪里生活的呢？”
托曼闻言表情有些困惑，自己可没有什么会让他这种贵族感兴趣的故事。
“我只是个普通的贫穷人家而已，应该没什么能让你觉得有趣的事。”
“没关系，就当是加深我们之间的友谊，请你详细说一说。”
兰蒂斯和蔼地一直笑着，托曼见到他不肯罢休只能叹了口气，托曼其实并不是很想跟兰蒂斯有过多的来往。
“艾尔因洛特东北的平原，那里有一座废弃的神殿，我和父亲还有弟弟妹妹们在那里生活。”
“真辛苦呢。”
“也还行吧……不过自从那个叫莱曼的家伙来了，确实是很很辛苦呢。”
托曼不屑地别过头望着地板，兰蒂斯听了显得有些无奈，感觉托曼意外是个记仇的人。
“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普通的烂好人而已。不过事实上他也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是被他捡回来的孤儿。”
“是这样啊……”
兰蒂斯看着托曼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他紧盯着托曼的脸。这对于一个被抛弃街头的孤儿来说，长相显得过于好看了。
“你的肤色跟我一样是古铜色的，也许说不定我们是亲戚？”
“呵。不可能的吧，铜色的皮肤又不是你们提利尔家的专利。而且就算是，也肯定是被像莱曼那样的人，和妓女所生的孩子，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会被扔掉。”
托曼自嘲地笑出了声，如果真是这样那不知道该会有多好。兰蒂斯闻言却犹如抓住了筹码，他俯下身在托曼的耳旁轻声开口说道：“那你想不想改变这一切？”
托曼闻声回过头，被兰蒂斯的举动吓到一惊。看着他也不在掩饰自己充满预谋的表情，托曼本能地又警惕了起来。
“干嘛？”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和你的家人从此过上富足日子的机会。不用在回那座破旧的神殿，你和你的家人可以永远住在这样的公寓里，而且还会有女仆来服侍你们。不是像你刚才遇到的那些粗鲁家伙，而是真正接受过高等训练的优雅女仆。”
“……你想要什么？”
兰蒂斯慢慢靠过去在托曼的耳边低语，托曼听完不经瞪大了眼睛，困惑地看着兰蒂斯微笑着的脸。
“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