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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庸的这一番话,倒是引起了初若的兴趣,此时此刻,她最是想知道的,便是源光的所有一切,她不知道的一切。

“你怎么就知道了?”初若开口,目光落在了刘庸的身上,表情没有太多的起伏,不过眼里面透出来的光芒都说着一句话,我想知道更多的。

看得透彻的刘庸只一眼瞧着初若的模样,当下心中一激动,飞快的开口道:“摄政王幼小时候,便直接上了战场,生生死死的看了许多,连带着这一颗心,也变得麻木了起来,有时候,许多的事情,说一不二,黑白分明得很;可是独独在遇到了公主的事情之后,摄政王便不是如之前一般的杀伐果断,甚至还一次次的为了公主而退让。以着摄政王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其实是不可以轻易的离开楚国的,可是在公主被掳走的那一日起,摄政王便随之离宫,对外便让微臣对外称,摄政王旧疾突发。”

顿了顿,“老臣这一辈子活得不久,可是也是看了大半辈子人了的,摄政王,是对公主有情的。或许公主不知道,在公主遇刺之后,有一日摄政王叫微臣去收集世间的灵药,将其好好的收起来,以备公主日后不时之需。”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刘庸忽而变得有些伤感了起来,表情之中,有着怜悯之色,他道:“老臣是在战场上遇到摄政王的,那时候的摄政王,每日除了打仗活着,便无其他的念头;九死一生的将战给打赢了,可是那一身的伤痕,便是老臣瞧了,都觉得触目惊心得很;原本摄政王倒也是不在意的,后来有一日,摄政王问老臣要了一些祛疤的药,老臣那时候觉着自己听见的笑话,打趣了一番,可是公主可知道摄政王是如何说的?摄政王说,身上的伤太多了,怕吓到了公主,便想着能祛除一些是一些。”

初若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刘庸的话,眼圈再次的红了,哽咽着不让自己落泪。

刘庸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注意初若一番,这一瞧她的神色,原本滔滔不绝要说出的话,一下子就打住了,看着她,一脸着急的模样道:“公主可莫要伤心了,若是再伤心的话,这双眼睛,怕是要出事了。”顿了顿,“老臣说这些,可没有想过要让公主哭的啊!”

她其实不是想哭的,可是,越是知道源光为自己做的事情,她便越是难受;这些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那时候,自己不上船,如果之前的时候,接受了傅君诺派人相助的话,或许就可以避免了。

其实,阿里说得没有错,一切的人,一切的事,都是她造成的。

源光……是她害了的!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或许此时此刻,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楚国摄政王,执掌风雨,意气风发;哪里会如现在这般,下落不明。

“或许,遇到我,是他的不幸吧。”片刻,初若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口便是这一句话,眼中的苦涩,如浓雾一般,有些化不开。

“公主莫要如此想,摄政王……摄政王心中甚是在意公主的。”刘庸听着撑住的这一句话,当下就很紧张了,挽救道:“摄政王这一生,从未在意过其他的人,独独公主,摄政王是放在了心尖上的。便是为了公主,摄政王亦是不敢轻易的有事的。那水其实也不是太过于湍急,摄政王身手好,不会出事的。”

忽而,恍惚想起了什么,初若看着刘庸,脸色一变,她道:“摄政王,可是会水……”

这个问题,一开始源光出事的事情,她就应该问的,可是……她却忘记问了,如今想起来,只觉得自己真的是……

初若的这一问,刘庸有些踟蹰了,看着初若,脸色变了变道:“摄政王是否会水,这个老臣着实不知道。”

那……就是不会了……

心忽而疼了起来,初若的眉头一拧,那眼中强撑着的泪花,一下子就落下,滴答的落在车板上,四溅开来。

简直就是惊吓了刘庸了!

瞧着初若这落泪的模样,刘庸觉得,自己真的是离死不远了,只要摄政王知道了,那么……怕是没有活路了。

“哎哎哎,公主,公主你莫要哭……老臣知错了……老臣不说了便是了……”简直就是要跳起来了,刘庸着急的说着,手停在了半空中挥动着,表情表明了是生无可恋。

眼睛刺痛着,咸涩的泪水将红肿的眼四周打湿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感觉,让人难受的很。

啪啪啪——

刘庸当场着急的拍着车门,着火一般的呼唤道:“锦李,锦李姑娘,你家公主殿下,又哭了……”

马车瞬间就停下了,车门一下子就被打开,锦李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最里面的初若上,当即进入车内,同时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抽出了一方锦帕,细细的擦拭着初若眼周围的眼泪,低声道:“我的好公主,你这眼睛,都不成样子了,若是再哭的话,到时候,仔细伤着了!”顿了顿,“若是伤得厉害了,这眼睛怕是日后都看不清楚摄政王了,到时候,因此失了摄政王的心,那可如何是好!”

流离失所的那些日子里面,她曾经看过一个青楼女子,错付了心上人,一双好好的眼睛,硬生生的哭瞎了,那时候,她的作画工夫是一流的,可是后来,眼睛都看不到了,如何还能作画?而她最后的下场,亦是悲凉得很。

青楼的女子,再不能有手段去拉拢恩客,横死街头,也实属正常得很。

“马车怎么停下了,快些,莫要停下了!”初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着驾车的暗卫道的。

毕竟是两国交战,等不起拖延的。

闻声,暗卫手中的鞭子一挥动,再次的赶起了马车来。

车子忽然动起来,车内的人有些稳不住自己的身形,晃动了一下,锦李眼疾手快的扶着初若的胳膊,道:“公主,莫要在伤心了!”

语落,她的目光扫了眼刘庸,那表情就好似再说,你到底怎么招惹公主伤心了!

这个就很是冤枉了!

刘庸瞧着锦李的神色,整个人顿时就委屈得不得了;他原是想替着摄政王留住人的,可是哪里知道,越说,这公主就越是哭!整得他,现在都不敢说一句话了。

“和刘太医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锦李的动作,初若都是看在了眼底的,当下,她替着刘庸解释道。

一旁,刘庸依旧是噤若寒蝉。他想,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其实,初若是真的很想问刘庸关于源光更多的事情,可是,她现在听不得,越听,便越是无法控制自己。

短短的两日,太多的事情发生了;先是阿宁的离世,再是源光的意外;这好似天塌下的沉重,如同是一根针,狠狠的刺在心头,密密麻麻,绵延不绝。

“我们还有多久,才回到楚国和吴国的边境?”收拾着自己的心情,初若看着锦李,道。

这个时候,不是她该心伤的时候,她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将楚国给护住了,不可以,源光没出事,接过,楚国却出事了……

她不可以如此无用了的!

“还需七日的时间。”想了想,锦李瞧着初若道。

“七日?若是快些的话,应该无须七日的!”旁侧,刘庸听着锦李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后目光落在了初若的神色,瞧着她那着急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闻声,初若看向了刘庸,道:“你可是知道,有什么捷径?”

初若没有多想其他的,当即心中闪过的便是这个想法。

“没有捷径的,只是马车快些,就可以了……”愣了愣,刘庸看着初若,道。

“快些……”初若的目光落到了锦李的神色,有些不明白为何她刚才要说七日。

当即,锦李面上露出了叹息之色,看着初若,低声道:“公主是晕车的,若是车太快的话,公主的身子,会难受的。”

其实,她自然知道是可以快的,可是自家公主殿下的身子,受不得快的,这若是真的快起来了,那说不得,她得难受成什么样子。

便是现在,她甚是都可以想起初若那晕车时候的模样,脸色直接就是煞白一片,看着都让人觉得,有些惊心得很。

而这一点,刘庸是不知道的,故而当他说出了那一番话的时候,她也并无责怪的意思。

其实,这到底是锦李自己的私心罢了,她不愿看到初若难受,仅此而已。

这路程花上七日的时间,慢到底是慢了些许,可是若是和自家公主的身子比起来的话,她觉得,倒也是划得来的。

已经是隐在角落里面的刘庸听着锦李的话,忽而觉得,自己刚才插话好似插不对了,这……他还是不说好了。

“我没事的,我要最快到边境,楚国的边境耽误不得!我要速战速决,一击必胜;才好压得住,那吴国的气焰。”说着,初若的手捏紧了手中的薄荷香囊。

虽说如今的她,伤心得紧,可是一些事情,也是看得分明的,这吴国和楚国的边境之乱,来的突然,实在诡异,若是自己想要让吴国退兵的话,自己的这一战,就必须一击必胜,震慑住吴国,让其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的心上人,可以护住了这楚国;那么我也可以!”顿了顿,“毕竟,若是我不可以的话,如何能与他比肩……”这一声,初若说得很是轻微,若是不仔细的听清楚,便会瞬间就错过了。

一切,终归沉静。

事实就如同是刘庸的那一句话般,只需要快一些,路程根本就无需七日的时间;没有人细数过,这一段路,到底跑死了多少的良驹;可是却很清楚,那车内本就是晕车的人,到底是多么的不要命。

明明就已经被这一路的颠簸折腾得没有了力气,可是却一直说着快一些,再快一些……明明方才才吐得苦胆都快出来了,可一抓眼,有继续说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刘庸在一旁瞧着挠心得紧,想劝说一两句,可最后,却已经给无可奈何。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这般倔强的初若。

“公主是想将自己折腾废了,好去陪着摄政王?”点点滴滴看下来之后,刘庸直接道出了这一句话。

彼时,初若深深的嗅着手中薄荷香囊的气息,神情一派难受。

胃里翻江倒海的翻腾着,整一片火烧火燎的,初若觉得自己的脑子亦是疼得厉害,稍微一晃动,就好似脑子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一样;耳畔响起了刘庸的话,她想去回应一两句,可是却觉得说话的力气也是少得可伶,干脆,也就不去回应了。

初若没有回应,刘庸看在了眼里,喋喋不休道:“这都快到了,慢些也不会如何的;还快什么……”

闻声,初若依旧不言不语。

“外面的,慢些。”对于初若的不反应,刘庸倒是直接对着外面驾车的暗卫吼道。

“不许!”瞬间,初若开口了,声音虚虚的响起,有些压不住刘庸的声音。

刘庸的老脸皱成了包子了,那眉头中间的褶皱,就如同是包子的封口一般,层层叠叠的挤压着。

“快……”一个字的声音都还有发完,初若的眉头便是一拧,难受的感觉再次的袭上心头,让她说话都觉得有些困难了。

“这都成什么样子,还快什么快?公主可是觉得自己的身子骨硬朗得很,还是觉得我的医术十分高明,出了什么病症,都能妙手回春,所以便更加的糟蹋自己的身子骨了!”听着初若那模模糊糊的一个字,刘庸便有些不喜欢了;那模样好似就要和初若来一个对峙一般。

“都已经快到了,哪里就有慢下来的道理!”初若倒是有一万种理由,只听着刘庸的话,当下便争辩道。

“快到了快到了,那不是都要到了嘛!既然要到了,耽误一些时间,也是不打紧的!”这几日的时间相处下来,刘庸别的本事倒也没有长起来,只着和初若怼话的工夫,倒是学得利落的很。

噔——

忽而,马车的车轮好似撞到了什么石头,发出了声音的时候,车内的人都是同时悬空了起来,锦李倒是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抓住了初若的胳膊,死死的稳着她的身子,倒也没有叫她撞到什么地方去。

可一旁的刘庸却是不同,这胳膊肘子什么的,一下子就磕在了马车的一处角落里面,叫那一声的老骨头,疼得有些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