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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渐浓,我乏了。”初若的目光终于是落到了‘自家人’身上,有些懒洋洋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在刚才的时候,手上就已经染上了数十条的人命了。

“公主的房间,微臣已经让人打扫出来了。”当即,孙渐浓微微上前道。

“如此甚好。”语落,初若的目光落到了傅君诺的身上。

“我陪你一程。”傅君诺就在初若目光转过来的时候,先一步道。

“嗯。”淡淡的一声,清浅至极,哪里还有刚才的杀伐果断,阴狠毒辣。

偏偏,一旁的大臣瞧着,便又想到了另外一处去了,大同小异的,都是类似这般:这女子,一会一个模样,变化多端,狡猾至极;当即,晋国的大臣,对于初若的评论中,又多上了一笔。

初若就是一开始手段太狠了,接下来,无论是个什么举动,其他人总是会先从不好的地方先想了。

孙渐浓将周遭大臣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府里面的暗卫和侍卫,是该多增加一笔了!

这主子,素日无事倒还是好的,客客气气的;可若是有事的时候,就如同是一个刺猬,身上的刺,全部都磨得锋利至极,稍微一碰触,便是血流不止。

这般狠辣,着实招人恨的!

马车继续的行驶,只这一次,车内只初若与傅君诺两人,随从大臣,均是尾随其后;而街道上的百姓,一个个的跪地以背向,丝毫不敢相望。

晋国云,贵女行,众人避。

……

“如此毁了自己的声誉,可是值得?女儿家的声誉,可是贵重得很的。”马车内,傅君诺瞧着对面低头轻嗅香囊的初若,低声缓缓道。

“自然是值得的!”没有丝毫的怯懦,初若说得从容自然,“恶名如何?良誉又如何?只要能让他人忌惮我三分,能让我做成我想过做的事情,那么其他的一切,我不在乎。”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种想法,她从来就没有想过。

若是要狠辣,便要让世人皆畏!

“你可知,每一次,我都想起,锦李背着锦桃的背影,真的就好似有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从我的心尖上划过!”

久久,初若落下了这一句话,眸光朦胧,只那抓着香囊的手,突然的收紧了。

终究,傅君诺瞧着初若,所有的想说出口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他想告诉她,想除了权相的方法,有许多,何必当面打杀了那人的人,落了那人的面子。

“你如今这个手段,怕是权相也知晓了,接下来,须得更小心方是。今日你除去了薛奇案,前面还冠了权相的由头,想来,权相怕是会登门拜访。”转念一想,傅君诺猜测道。

那就最好了的!

闻声,初若眼眸微微敛了敛,心中千百心思回转,最后落下淡淡一声,“我知道了。”

她想看看,到底,她想杀的人,是个什么模样,记得真真的,然后再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陷入绝望之中,如同困兽,那滋味,真的美妙的很!

“你说,人的胃口一旦大起来,突然有一天,没了可以满足胃口的菜,会怎么样?”车内隐约有些闷,初若掀开了一边的车帘子,忽而瞧见了一个猪肉摊子,脑子一转,便直接说出了这一句话。

傅君诺瞧着初若看着外面,忽而落下了这一句话,一时没有转过脑子,片刻明白之后,便道:“大约,会癫狂了。”

“是啊,癫狂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世间有许多人,在走到了绝路的时候,都是会选择装疯卖傻的,来逃避一切的。所以傅君诺,人该心狠的时候,就不该心慈手软,知恩图报的人太少了,多是以德报怨。”

顿了顿,初若又道:“对了,傅君诺,晋王现在如何了?”

“中毒了,如今无法掌管国事,这几日的朝政,都是权相全权掌管。”初若说到了自己的亲人,傅君诺的眸光瞬间就变得暗淡了起来,面色上,有着愁愁倦容。

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语气,下意识的瞧向了他一眼,只见当初那眸光清澈,好似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一身忧愁缠身,满目倦容。

“世事,当真是变化莫测!”恍惚间,心中想着的话,初若直接便道出。

忽闻初若如此一句慨叹,傅君诺随即便望向了她。

“没事。”当即,初若补充道,随后懒懒的靠着身后的软垫,“怎么好端端的便中毒了,之前的时候,难不成没有查出来吗?”

“权相下的毒,是慢性的毒,平日里是查不出的,若不是此次突然就加重了,怕是都无人得知。”语气之中,有些无力,傅君诺整个人都好似陷入了一阵魔怔之中,心乱如麻。

忽而,马车停下了,孙渐浓的声音,在马车外面响起,道:“恭迎公主下车。”

“到了。”车内,初若听着孙渐浓的声音,呢喃了一声,随即掀开了车帘子;临下车时,瞧了眼车内的傅君诺,道:“你就不必再送我了,去看你的王兄吧,我想此时,他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语落,初若转而看向了车下的人,扶着早早在一旁守着的锦李的手臂,下了马车;再看一眼那被人架在后面的薛奇案,不忘道:“对了,我的扇子,记得快些送过来,若是迟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语落,直接入了府邸,再不理会那身后的晋国大臣;恼得那些文臣武将的,一个个都憋着气气鼓鼓的,心中对初若这个人,再次重重的划上一笔。

似乎,人前的嚣张跋扈,成了初若的形象了。

“惹恼了这些晋国大臣,对公主可是有好处吗?”府内,孙渐浓跟在初若的身后,唠唠叨叨道。

“没有啊。”理直气壮的回答,初若头也没有回一个,只看着前面的路,懒懒道。

“那你今日,为何就在这些个大臣的面前,给他们整了这个下马威,甚至你在城门口,直接打杀了那权相的人,你这不是公然就和那权相叫嚣吗?我的公主,如今局势尚且不明朗,你这般树敌,真的好吗?”现下已经是没有了其他人在,孙渐浓也就是什么话都敢说了,只看着初若一直走的背影,絮絮叨叨。

“孙渐浓。”闻声,初若忽而停下了脚步,转而看着那跟着自己身后的人,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袖手旁观,还是助了那权相?”

语气之中,尤有不善。

初若忽而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孙渐浓一个没有警醒,险些就撞上了,只抬头瞧着她,道:“如今,晋国王族一势势微,怕是会一分为二;若是我楚国一意孤行要护晋国王族,那么到时候晋国内乱一分为二;楚国除了派兵相助,别无他法;可楚国没有理由派兵相助晋国。”

初若听着孙渐浓的话,眸中的神色,有些晦暗,瞧不大真切,无法估摸她的心思。

孙渐浓被初若这么瞧着,心里有些打鼓,也不知道,她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被她这般的瞧着,有些难受。

“孙渐浓,你算得,还真是清楚,可是为什么,便不能在那权相有动作的时候,先将他处理了呢?如此,后来之事,也就没有了,更没有你说的一分为二了。”初若收回了自己的眸光,深深的瞧了眼孙渐浓,随即转身继续走。

“你们若是杀不得那权相,那么就由我来杀便是了。你们斗不过,也由我来斗就是了。”转身之后,初若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一股倔强。

身后,孙渐浓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脚步也不自觉的放缓了,只看着初若的背影,越来越远。

“公主……”身侧,锦李察觉到了孙渐浓的举动,当即提醒道。

“不用理会。”回应锦李的话,初若依旧自顾自的走着,“他们不敢动得太猛,那么就我来。”

便是玉石俱焚,那又如何?

兜兜转转的几个回廊,有一处门院门口站满了人,初若瞧着那出位置,也没有打算开口问什么,那始终不远不近跟在的孙渐浓开了口,道:“公主,那便是臣下为公主安排的落榻的院落。”

“有劳了。”闻声,初若停下了脚步,转而看向了孙渐浓道:“我已经到了我住的地方了,你也不用跟着了,也可以去书信一封到楚国去,告诉那些人我的心思,问一下应对之策。对了,是应对我的。”

“公主多虑了,只是晋国的权相,根基深厚,若是轻易的动手,怕是撼动不得。还是需从长计议才是。”到底是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令得初若恼了,孙渐浓当即解释道。

“我不喜欢太长的计划,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什么时候,事情才能成了?孙渐浓,我想一个人死的时候,只会选择主动出击,多大的手笔,我都不在乎,便是玉石俱焚,我也不在乎。”初若的神色间,满是凉薄之色,如同那日初次面对文武百官一般,果断而又狠绝。

“那若是动摇到了晋国的国本呢?”眉头紧蹙,孙渐浓道。

“那又如何?又不是楚国的国本!”理直气壮的一句话,初若说得自然,“权相我要杀,他的爪牙,我也要斩草除根,绝对不给自己留下一丝的祸患!”

“那……那锦王,可愿答应?”有些犹豫,但是孙渐浓还是开了口。

顿了顿,初若看着孙渐浓,眸光中,满是认真之色,她道:“孙渐浓,铲除异己,肃清朝堂,难道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两全其美的事情,不是想要,就可以有的!世间多的是,付出代价还没有得到回报的事情。”

比如她,比如锦李,她们两人就付出了锦桃一条命的代价!

如今,她在这里,不为了其他,就只为了那人的命而来,若是那人可以安枕无忧的活着,她如何甘心?

既然有本事对她的人下手了,那么最好也有本事,将她也除去了,不然的话,善罢甘休,她做不到!

“公主如此的怨恨那权相,可是因为那权相杀了锦桃?”孙渐浓开了口,带着疑惑和小心。

“你知道!”眯起了眼睛,初若打量着孙渐浓,目光之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好似要让她从何处知道,怎么知道,前前后后,都说清楚一般。

“多少,多少耳闻……”初若的这个模样,孙渐浓瞧着,心一跳,面色微微有些变了变,极其的不自然。

“孙大人……”

“微臣,尚且有事。”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这一声‘孙大人’,整个人的寒毛都站起来了,当即打断了她的话,道。

语落,也不待初若多说其他的话,转身便是一走。

“孙渐浓,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瞒着我什么!”瞧着孙渐浓那走得飞快的脚步,初若的狠话,直接撂下。

身子便是一怔,孙渐浓的脚步顿了顿之后,走得更加的快了。

……

腾腾的热气中,初若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水中,热水没过了她的头顶,那窒息的压迫,让她的神经都变得紧绷了起来,灭顶的压抑,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木桶的边缘,便是不从那热水中出来。

气泡,扑通扑通的冒着,声音,有些大。

“公主?公主?”门口守着的锦李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眉头紧蹙,贴紧了门,朝着里面呼唤道。

一片平静。

咚咚咚……

“公主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当即,锦李轻轻的敲打门扉,同时出声问话,但是里面依旧是一片的平静。

“公主难道出事了?”一旁,和锦李一起在门口守着的婢女们,其中有一个担忧开口,一副都快要急哭了的样子。

这里面的主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们可就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们伺候这公主,不过才第一日,难不成,就真的出事了?那她们怎么办?

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个个的,都有些慌神,担忧自身的安危。

“公主,怎么就没有声音啊?”有一婢女,性子急躁的开了口。

闻声,锦李的面色便是一沉,本就是悬着的心,因着她们的话,乱了起来,当下冷斥道:“你们慌什么慌!”

锦李的这一冷脸,让其他的婢女有些发憷,那性子急躁的女子,压低了自己的脑袋,怯怯的开了口,道:“我们这不是担忧……”

屋内。

初若虽然是整个人都沉在了热水之中,但是外面的声音都听得清楚,但是她便是不想开口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