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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的颜色,只有家中有亡人的时候,才会有用的。”初若的这句话,源光纠正道:“想来,有一些事情,我还是得与你细细说一番,免得日后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让人瞧出了不对劲。”

一旁,初若的眉头皱起了。

这……喜事用白灯笼?丧事用红灯笼?这简直她所知道的常识,是反着来的!她想,这话,如果她真的在其他人面前说出来的话,那肯定是会出事情的;一个堂堂的楚国公主,居然连红白两事所用的灯笼颜色都分不清,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的吗!

“那其他的邻国,也是这般习俗,喜事白灯笼,丧事红灯笼?”想起了什么,初若问道。

“自然。”源光道。

“那这夏灯节的习俗,其他邻国也有?”闻言,初若点了点头,同时再次问道。

“这是我楚国才有的习俗。”源光回答道。

明白的点了点头,初若收起了自己的疑惑,当下随着其他人一起,俯下身子,将手中的白灯笼轻轻的放入了江面上;微微一仰头,瞧着还站着的源光,道:“你不放吗?”

闻声,源光放下了身段,手中的白灯笼,落入了江面之上。

大抵这一日,太过于美好,初若侧目身边的人,忽而便有了想与他这般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冲动,只是,这个想法,却在瞬间,被他人打破。

“摄政王,该回宫了。”尚如师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冒出。

初若寻声,赫然便是他与少年武将在源光不远处的地方,目光有意无意的扫着他们二人才放下的白灯笼,猛然,她不知道为何,隐约有一种被抓情的感觉。

下意识的,初若快速的站起,强装着什么,身子不自觉的与源光拉开了距离,似乎好似这般的话,便可澄清自己一般。

“你躲什么!”源光没有错过初若的身子晃动,心中的不喜,瞬间就上来了,目光冷冰冰的扫了尚如师一眼,甚是怪罪。

这简直了……

尚如师瞧着两人的小动作,又被源光这般冷瞧一眼,只觉得:好人难做!

“我……有些热……”初若没有注意源光和尚如师两人之间的快速‘交流’,只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而后寻了一个理由为着自己的举动解释,顿了顿,手指了指天,再次强笑道:“对,那个,天热,入夏了嘛!”

明眼人都知道初若这话,真的不是一般的瞎话,而是太瞎了,只是,她这个理由,无理之中倒也还有了那么一些理由。

“此地不宜久留,摄政王与公主还是快些离开吧。”一旁,少年武将有些谨慎的开了口,目光凝重的瞧着四周的动静。

初若瞧着少年武将的神情,表情一凝,脑海中想起了那一次,她和源光出宫的时候,遇到的刺杀。

“这里有人?”初若试探道,目光看着少年武将,很是认真。

少年武将听着初若的话,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了,他听着她的语气,觉着她该是知道了什么;可是问题是,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这里的人太多了,怕是混入了一些其他的人。还是回宫紧要。”就在少年武将犹豫的那一瞬,源光开了口,明摆着告诉了她,这里有危险了。

“那就走吧。”和性命相比,初若自然是没有心思在这里看风景的;日后,等到她自由了的时候,什么大好河山看不了?没必要此时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

“这边走。”少年武将听着初若与源光的对话,当下指了指旁侧的一处,便见那处好似寻常百姓的人,瞧了一眼。

这架势,初若明白了,那道上的,是自己人了。

“记得,跟紧我。”好似养成了一个习惯一般,源光说着,便直接的拉着初若的手,可明明这习惯,也不过养成短短的不到半日的时间,而他倒是做得熟稔得很,好似这是相交多年之人的亲昵一般。

“我自己会走,你……”手好似触电一般,初若想要收回,可是源光却抓的甚是紧,她挣脱不开,而那后面的话,亦是有些难以启齿般。

“莫要胡闹!”明明是要警告的话,可偏生在源光的口中说出之后,便无端有了一种宠溺之感,好似哄着她一般。

少年武将,有些被惊到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若不是真的亲眼瞧见了,打死他,他都是不信,平日那冷冰冰的摄政王,居然也会这般的哄着初若,以往的时候,摄政王可不是这般的!

偏生的,少年武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观在场的另外一人——尚如师,却是一副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模样。

初若眼角余光瞧见了少年武将的巨大的反应,无端的觉得丢脸得紧,当下快速道:“那快些走吧!”

她知道,若是在这件事情与源光纠缠的话,到了最后的时候,她也不一定可以改变了他的心思,反而会更加成为被人观看的新鲜事物;故而,她妥协在了他的淫威之下了。

同时,初若还主动先迈出了步子,看起来倒好似有些是她扯着源光走一般。

瞧着初若这般‘主动’的模样,源光脸上全是满意之色;而落在了另外的两人眼中,怎么瞧,怎么觉得有些让人惊悚。

“这……摄政王,是怎么了?”终究是忍不住,少年武将用着只有身旁的尚如师才听得到的声音,发疑道。

闻言,尚如师是半句都不讲了,若是做一个不小心,自己有说什么话,让此时源光的心尖宠——摄政王家的小媳妇,他楚国的小公主殿下,下不得台了,那他还不拿自己开刀了。

他可是珍命得很的!要说,他还尚且不明白这人世间的情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怎么便能英雄短命!

初若没有听到少年武将的话,但是不代表源光没有听到,可是便是听到了又如何?此刻的他的心情好得出奇,仿佛能包容一切般。

脚步有些走得有些快,初若只一味的低头走着,看起来就好似是竞走一般;她实在是怕丢人了,可是那源光却不是这般,她越是快走,他便是拖拉着,故而,原本也就是不长的路,也走了有那么一些的时间。

自然,这里面多少也有着源光不配合的意思在其中;但是红了脸的初若,却是没有瞧出。

……

这一路,初若除了觉得有些丢人之外,到底更多的还是担心紧张的,上一次的危险,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她是再也不愿遇见了;故而在安安全全的步入了宫门之后,她的心,是彻底的到了肚子里面了。

下意思的,她缓了一口气。

“怎么?你害怕?”源光瞧着初若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在其耳畔漫不经心道。

“我不害怕,难道你害怕?”隐约觉得源光的话之中,有些嘲笑的意思在里,当下她冷不丁的抛出了这一句话,连带着的,还有一个白眼也送给了他。

初若的这一句,好似一个胸口碎大石,硬得让源光无法接话了;而一旁的尚如师与少年武将瞧着自家的摄政王在公主殿下面前吃了瘪,识相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

目光从源光一直扫了尚如师与少年武将两人的身上,初若道:“今日起得早,若是无事的,记得别来扰我!”

虽说,初若的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扫过了三人,但是其中的二人都知道,她的话是直针对一人而说的!

三人没有接话,初若倒是还算满意的,继而满意的转身,直接就扔下了三人,先一步离开;今日之事,他们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可是她不想参与,也害怕去参与,故而先一步的说出了自己的接下去的行程,省得无端牵扯入了。

至于她这个小心思,自然也便只她一人知道。

入夏的日子,说热起来,便不带含糊的;可说变天起来,那简直就是不带眨眼的。

明明午前的时候,暑气腾腾的直将花花草草都晒得直没有了精神,可在敢入夜的时候,雨水说来便来,瓢泼得好似倾盆而来般。

只是,说下便下的雨水,从瓢泼到斜风细雨,从大到下,也是快得很的。

一眼烟雨,满眼风情。

自从那日的夏灯节之后,源光便不曾在她的面前出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无风无浪得让她有些不可思议。

闲倚窗畔,初若瞧着那细密的雨丝,眸光有些幽怨朦胧起来,好似朦胧的雾气,将她的眸子中真正的情绪给遮掩住了。

明明,源光不来,她该是欢喜的才是;可是她却没有这般的想法,心中隐约难受得紧。

“公主,仔细着凉了,虽说是入夏了,可是这雨气还是有些凉的。”往着金兽之中添了些许瑞脑之后,锦李瞧着初若还闲闲的靠在床畔侧,当即走到了初若的身侧,关心道。

对于锦李的话,初若倒是不上心;眸光凝视着外面的雨线;可是天上无一丝的光亮,这黑夜之中,她如何看得清这雨线?

“公主,这外面天色如此之黑,你瞧着些什么?”锦李瞧着初若没有理会自己,故而便主动的寻着话说。

“瞧着雨啊。”闻声,初若说得顺口道。

瞧雨?锦李听着初若的话,自己是一脸的不明白,支支吾吾的开了口,道:“可是,公主,外面的天色都黑了,什么都瞧不清的……”

“我知道啊,所以,打算去外面瞧一瞧了。”接过了锦李的话,初若说得甚是顺溜。

“瞧雨?公主,这雨没有什么好瞧的,还是莫要出去了,免得等一下不小心着凉了,到时候,弄出一身的病痛来,那可便不值当了。”锦李劝说道,心中已经是后悔了自己怎么就开了这个话题,简直就是……

“古有秉烛夜游,今有提灯雨游。这不是甚妙吗?”初若反驳了锦李的话,同时吩咐道:“去弄一个灯笼来,再给我一支油纸伞,对了,你们无须跟着我,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公主……”锦李犹豫道。

“去吧!”打断了锦李的话,初若笑了笑,而后目光再次深望着夜色之中,一副不愿在多说其他了。

初若都这般模样,如何能开口劝说了?

锦李瞧着,自然也是没有多说,只吩咐了身旁的小婢女去取来初若要的东西;只片刻的工夫,小婢女便将灯笼于油纸伞交到了她的手中。

看着自己手中的两样物件,锦李的目光落到了还依靠在窗畔处的初若,担忧的皱眉道:“公主,灯笼和油纸伞寻来了。”

闻声,初若回头,便瞧见了锦李手中的东西,当下取过,而后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道:“不错。”

如此的一句褒奖之后,初若越过了锦李,随即走到了檐廊下,一手打开了油纸伞,一手听着灯笼,步入了烟雨之中。

“公主……”锦李面上的担忧之色,如黑夜一般,浓重的有些化不开。

“无事的,这里是深宫内院,更何况,我也只是走走,无碍的!你无须担心。”闻声,初若轻轻回头,便瞧着锦李的神色,当下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安慰道。

语落,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前方,手中的灯笼微微提高些许,便见微光之处,有着如丝线一般的雨线,反射着光亮,好似微弱的萤火一般,无端惹迷离。

谁曾想过,原来这夜色之下的绵绵雨线,落下得,竟是这般的缠绵。

“去,禀告摄政王一下。”锦李瞧着初若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自己的眼中,当下朝着暗处低声道;语落,屋顶处,好似有什么瓦片发出断裂的声音。

斜风细雨不须归……

初若一步一步的入了这雨夜之中,脑海中忽然便想起了这句话,而后这句话,便在自己的心中一点一点的放大。

地上的积水,被初若踩出了一圈的涟漪;而细细的雨线亦是多多少的打湿了她的裙摆处;她微微举高了手中的油纸伞,手中的灯笼随之亦是微微的提高,眸光微微的眯起,眺望着远处的景色。

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瞧不清。

这雨夜,置身其中,天地之间,便好似只有了她一人;一种莫名的思绪便在她的心中荡漾着,有些惆怅,有些微凉,有些不知名。

她好似沉浸在了千年的岁月中,然后做了一场梦一般;所有的事情,都有些迷离的不真切。

脚步,从未停歇过;鼻翼间忽而有一股莫名的香气,在这黑夜之中,显得神秘异常;隐约间,初若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却有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明明是恐惧的可是她还是寻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