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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美男这种东西,看着是很养眼,可是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自己的床上,她的心脏还是会受不了的!

“公主,可是看够了!”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在略微有些空旷的殿内响起,隐约还有着回音。

微微一愣,出神的思绪收回了些许,迷离的眸子也清醒了几分,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源光说话了,可是说的是什么话,她却是有些不清楚。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到底还是出神的有些严重,初若回想了片刻,但是还是想不起源光刚才说了什么话,脑子回忆了一下电视剧里面上朝的剧情,扫了眼殿下的大臣们,清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

“这……”

朝堂之下,一个蓄着花白山羊胡子的老臣听着初若的话,一口气差点就没有上来,表情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衢州水灾振灾知府乌石一众,中饱私囊,私吞振灾款项,致一方百姓不顾,现证据确凿,三日后问斩,悬挂石首于午门三日,以儆效尤;现令尚如师为衢州赈灾知府,全权处理衢州水灾一事,可有异议。”鸦雀无声的朝堂之上,源光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声音徒然响起,说出的话,没有半分商榷的余地。

“臣等无异议。”对于这样子的局面,似乎是司空见惯了,朝下的大臣一个比一个还自觉。

“公主可有异议。”源光看向了有些百无聊赖的初若,清冷的声音,乍然响起。

似闻惊雷,初若有些不可思议的瞧向了源光,这……是天变了?

“朝堂之上,还有我说话的份?”几乎是脱口而出,初若歪头看向了源光,眼中满是怀疑之色。

气氛忽然就冷到了极致,朝堂之下的大臣忽闻初若的话,一个个的,呆若木鸡。

源光没有接话,时间好似停滞了一般,初若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朝堂下大臣的神色,便是脑子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眼中划过了懊恼之色,喃喃道:“我与你们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棋子,问我做怎么!”

初若说的小声,只是,多少还是有人瞧出了她说的话,而这其中便是有了源光。

眼睛忽的眯起,源光瞧着不识相的初若,眼中的冷意,比之平时更甚几分,面色有些不善道:“如此看来,公主有更好的决策了!”

“啊?”源光这一句话,吓到的不止朝堂之下的大臣,更多的是初若,她刚才整一个在神游,哪里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左右,她于他们而言,不过就是一个花架子罢了!

“既然如此,我等便谨遵公主决断!”几乎就是一句话把初若赶到了墙角了。

“本公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摄政王的决策甚好,就依照摄政王所说!”咬牙道,初若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甚至幽怨的瞪了眼源光。

好端端的,没事扯上自己做什么!

安分守己的做着棋子,这狗东西还有什么不满的!

越想,初若便越是恼,袖子口的丝线,直叫她扯断了几根。

“退朝,退朝!”生怕源光再给自己使绊子,初若也不等其他人多说什么,当下便扯着嗓子,做着太监的活。

朝堂之下,一众大臣纷纷黑了脸。

源光冷眼的瞧着初若的举动,到底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当下拂袖而去。

袖子狠狠一甩的声音,如同巴掌一般响亮,初若看着离去的源光,莫名的,有些心悸了起来。

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中隐隐有些害怕。

她想,大抵是因为一直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所以这个反应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吧!

这个朝堂,没有了源光,就如同没有了主心骨,朝堂之下的大臣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初若高高的坐在龙椅之上,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罢了,这里就全然没了人,只剩下了自己一个,悲凉,忽而就从心底蔓延开来。

“奇怪,怎么就哭了……”初若摸着眼角的水润,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应该开心的是,怎么就哭了?

看着手中的残泪,初若有些出神,这几日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一切,都好似一个梦一般,可是哪里会有梦境会如此的真实的?

初若偏头看向了站了一排的婢女和太监,眸子染上了一层朦胧之色,她没有遇到时光倒流,却遇到了异世重生。

成了一国最尊贵的人,却也是最无奈的人。

忽然的安静,让初若越发的沉默了起来;那一开始没来思考的事情,如今一件一件的从脑海里面蹦出来,令她迷茫至极。

前路,她看不到,捉摸不到,走一步算一步的话,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似乎,公主不一样了。”大殿的后方,一个身着青鹤回纹官服的男子站在源光的身后,赫然便是昨日站在首位的文臣,亦是今日被源光派遣衢州的尚如师,他的目光落在了初若的神色,透过那长长的距离,看着微微出神的她,眼睛不自觉的眯起,好似打量,又好似回味,“这情之一字,还真是妙得很,居然可以令人脱胎换骨。说起来,还真是季无眠的功劳。”

听得尚如师的话,源光那没有波动的眸子,一闪而过一抹狠厉暗色,快得让人看不清。

“我瞧着她这般,倒像是开了智。”在尚如师旁边的一身朱袍的男子,那如狐狸一般的眸子划过了一抹亮色,低沉道:“唇亡齿寒这般精辟之言,不是一般人说得出的。”

闻言,尚如师倒是一愣,他倒是真的没有朝着这里想过,当下,有些哑然道:“这……不可能吧!”

她有这般深厚福泽,居然开了智?

当下,两人纷纷看向了源光,只听他说:“这件事情,好好查一查。”

“你们看够了没有!”初若的声音,在源光刚说完的时候便刚好响起,而后头一歪,直接的看向了大殿的后方。

源光的目光太过于紧迫,她便是想装作不知道也难;终于受不住如此折磨,初若直接开了口,同时也直接看向了他们。

与其畏畏缩缩,煎熬难耐,不如正面交锋,来个痛快!

入目,便是源光那冷冰冰的脸,所有的情绪,都掩在了皮囊之下。

“有什么事情,我们正大光明的摊在台面上说,省得麻烦了,摄政王,意下如何?”初若侧目望向了源光,半边脸隐在了暗色之下,半边脸露在了明面之上。

源光身后的两人看着初若的模样,眼中划过了一丝诧异之色。

昨日听到的,看到的,一直到今日这模样……这个公主,还真是变了!

殿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心思。

“想谈,便跟本王过来。”源光瞧着初若那平静的眸眼,眼底有着一丝他捕捉不住的光彩。

……

司晨殿。

“这个位置,我可以给你。”屏退了所有人,初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源光,说得认真,“我可以写一个退位诏书,让你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好让你可以和季无眠双宿双栖!”源光一听着初若的话,眸色便暗沉了几分,一贯的语气,倒也没让她听出什么不对劲。

又是这个名字……

初若打量着源光的神色,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色,脑子飞快的转着,道:“他与我,往后再无瓜葛。”顿了顿,“放我走,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你真以为,本王如此好哄骗不成!”眯起眼睛,源光打量的着初若的神情,眼中满是冷色,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了起来。

“为何,你现在的模样,就好似一个被带了绿帽子的男人……”初若瞧着源光的模样,脑子中莫名的就升起了这个想法,当即脱口而出道。

却未想,初若说出这句话时,源光那千年不变的冷漠神情出现了破裂,微恼之色跃然脸上。

“我……胡说的……”初若看着源光的表情,心中咯噔了一声,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脚步亦是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微颤道。

这到底什么和什么啊!

源光的举动使得初若不安了起来,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感情纠葛的才是的,还有一个季无眠,她……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面是千头万绪,可是怎么都无法理清楚,初若整个人都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盛初若,你想离开,绝无可能!识相的,便给本王老老实实的呆着,不然……”眼底划过了一抹厉色,源光看着初若,有着掩饰不住的怒色。

“你……你要做什么……”直接就被源光给吓住,初若的身体微微往后,一脸防备道:“你不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闻言,源光眯起了眼睛,阴沉道:“盛初若,若是收不起你的利爪,那便直接拔了。”

源光瞧着初若如此的防备,眼中的冷色更甚。

简直就是暴君!

初若听着源光的话,忍住了想要抓他一脸的冲动,片刻道:“我想这个时候,我们彼此之间都不冷静,谈也是谈不拢的,等什么时候,摄政王心平气和了,我们在谈吧!”

前世,她如此受挫的时候,是在被诬陷学术抄袭,而重生异世,不过便是几日的时光,她便不止一次吃瘪受挫,当真是恼人得很!

气人,气人,气人……

初若那交错在身后的手扯着衣袖,直接就将衣袖间的花样扯变了形,但是面上却平静得没有任何的波澜。

“你若是下次再想于我交谈,最好清楚,本王不想听什么。”源光瞧着初若,话语中满含警

告之意,眸眼中满含强势之色。

看着源光那眸子中的神色,初若低头垂眉,掩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嘟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说什么!”源光瞧着初若的嘴皮子动了动,可话却没有听太清,眼睛危险的眯起,好似只要初若说出一句话,就会直接掐上她的脖子一般。

“没……没什么……”感受着突然袭来的怒意,初若猛然抬头,看着源光的神情,眼底的惧怕被勾起了丝丝缕缕,当下有些口吃道:“我,我乏、乏了,想去,去歇息。”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甚至还有些口齿不清。

当即,源光的眼底出现了一丝厌弃之色。

初若瞧着源光这微末的变化,眸底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可就在这转瞬之间,一个莫名的想法突然就涌上了心头。

原来,他厌恶自己这般模样……

就好似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初若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欣喜,面上的怯懦表情更加丰富,耷拉着脑袋,身子微微有些颤抖,道:“我、我不敢了,摄政王,我……”

初若说得小声,若是不仔细的听上一听,还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真仔细的听上一听,支支支吾吾的,也没说个明白,还不如没听清。

源光瞧着初若的模样,眼底那一抹厌恶被勾起了更多。

他原以为,她开了智,将是不同了,可是如今这个模样,和之前模样哪里有不同?

“退下!”没了之前语气的淡然,源光的语气变回了之前初见时候的冷漠,或者说,是厌弃。

眼神有些闪躲,初若唯唯诺诺的转了身,只是在转身的瞬间,那眼中的狡猾之色没有好好的掩饰住。

初若到底是欢喜过了头,未曾想,自己的模样落入了源光的眼中。

瞧着初若的后背,源光的眸色深了又深,暗了又暗。

“原来,他不喜欢看到我这个样子……”踏出了殿内,初若背对着关闭上的朱红色殿门,眼中的雀跃如星星点点,下意识低声呢喃道,其中的意味深远绵长。

……

殿内。

“刚才,她说了什么。”低头看着桌上的奏折,手中的檀香木毫笔沾了沾朱砂墨,源光头都为抬道。

“原来,他不喜欢看到我这个样子……”和初若一模一样的声音回响在殿内,跪在地上的黑衣卫,深深的埋头于地。

握笔的手忽的一顿,骨节上的血脉清晰微凸,源光看着奏折的眉眼微微眯起,转瞬道:“退下吧。”

原来,她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脑子中盘旋着这句话,源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初若刚才的模样;表面上怯懦如同小猫一般,实际上却狡猾如狐。

而他,三番五次的着了她的道,差点便被她的表面蒙骗了过去!

“盛初若……”无人的殿内,响起了源光低声的吟喃,而回应他的只有啪嗒的一声,原本那白纸黑字的奏折上多出了一点如相思红豆般的朱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