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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得不错。”被揭穿,刘庸也没有多少的尴尬错愕,反而是坦然的承认道:“老臣确实想救一救胡太医的性命,胡太医上了年纪,脑子转起来反应慢了些,就会容易说错话,但是……便当做是为摄政王积福,公主放过胡太医吧。”

初若不生气,反而是很认真的将刘庸的话听入了耳中,其实,她的心中气意多过杀意。

“好。”直截了当的答应,初若好似很好说话的样子,可是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吓出了一身薄汗,同时他们也难以相信她居然会同意刘庸的话。

这个公主,一众太医都觉得琢磨不透得很,简直就是喜怒无常了。

“老臣多谢公主恩典!”拱手作揖,刘庸对着初若道;语落,他扫向了跪在地上的花白胡子胡太医,交代道:“胡太医下去吧。”

胡太医一直跪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同时也看不清此时的局面到底是如何情况,忽而一听刘庸的话,他瞬间就抬起了脑袋,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胡太医的目光从刘庸一直落到了初若的身上,没有她的吩咐,他到底是不敢随便起来的,就刚才的场面,他如今想起来都是恐怕的!

更何况,说到底,初若是公主,是这里真正可以说话的主子。

“还不走,真的想将命交代在这里。”察到了胡太医的眼神,初若的脸一板,语气凉薄至极。

“微臣该退。”脑子一怔,胡太医听着初若的话,连忙回答道,随后便是利落起身,走得极快。

“你们也给我走。”瞧着那胡太医好似逃命的背影,初若瞧着屋内还站着一圈无关紧要的其他太医,当即觉得碍眼得很,便厌恶道。

无辜遭殃的其他太医自然也是没有多说什么的人,只是麻溜溜的跟着前面胡太医的脚步飞快退下。

他们的职位比不胡太医高,更何况,这胡太医的性命还是院首大人保下来的,这院首大人可以保人一次,可不代表可以保三次,四次的。

最主要的是,这帝姬的脾气着实是喜怒无常的很,他们这些人留在殿内,到时候,真的就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摄政王伤是严重,但是老臣会将摄政王医治好的。”殿内的其他太医急匆匆的离开之后,刘庸这才看向了初若开口道:“不过,公主腿上的伤,也是该好好的敷药医治了,不然到时候,腿若是废了,摄政王醒来怕也是会打断了老臣的老寒腿啊。”

说着,刘庸心有戚戚的瞧向了源光,仿佛下一刻,他就跳起来暴打了自己一顿。

“那你就看着上药吧。”一开始初若对于自己的腿上的伤本就是没有多在意的,她一直觉得,左右不过就是留疤的问题而已,故而便没有多重视,可如今听着刘庸的这一说,多少知道了严重性,当即,她看向了床榻上的源光,低声回应道。

她想,她得好好治好大腿内侧的伤,不然到时候要是源光好了,她站不起来抱着他,那……该是多少的遗憾。

她还想,在春光大盛的时候扑入他的怀中,听着他胸膛上沉稳而又有力的心跳;在夏日雨夜中执一把青伞,举一盏素色灯笼,看尽雨夜海棠色;在秋日艳阳中,落叶飘飘里荡起秋千,展翅高飞;在漫漫冬雪夜中,煮茶焚酒,听尽一夜雪声。

初若出神中,刘庸扫了眼在场的青裁,轻轻的咳了一声,而后道:“烦请青裁大人出去一下,这男子在场,不是很好上药。”

闻声,青裁一张俊俏的脸染上了红晕,如红梅一般红艳。

“微、微臣告退。”青裁话说得有些不顺道,语落便笔直的转身,大步大步的朝着殿门口走去,速度开门迈腿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刘太医需要奴婢做什么?”殿内,锦李看着刘庸,主动问道。

“好丫头,要你做的事情,可多了!”听着锦李主动开口,刘庸脱口便道,同时伸手打开了放在自己身旁的药箱子,随即,他的手探入药箱子里面,摸了摸,很快的便从里面取出了几瓶药和纱布。

刘庸拿着药和纱布,目光扫视了殿内一圈,最后就直接看向了床榻旁左手处,靠着墙的美人榻;轻手轻脚的将药瓶子和纱布放在了美人榻上,他看向了锦李,道:“将公主扶到这个美人榻上躺着。”

闻声,初若倒也是配合,主动的借着锦李身上的力气站了起来,而后朝着那美人榻走去,只是每走一步,腿侧的衣裳便摩着没了皮的血肉,疼得厉害。

之前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只有源光,对于自己的腿漠不关心;如今看到了源光,初若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了,这下才开始觉得大腿内侧疼得厉害。

火辣辣的烧着,好似有人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切割着自己的肉。

“公主可还好?”初若终于走到美人榻边,锦李扶着她,让她轻轻的躺下,随即便瞧见了她脑门上的汗珠,心突然收紧,皱起眉头道。

“无事。”宽慰的话,初若总是说得顺口,如此时,明明疼得厉害,可是她脱口而出的,却是另外一句话。

在场,刘庸和锦李知道初若是嘴硬,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破。

“这个白瓶子是止血散,等一下锦李给公主上药的时候,想撒上止血散止血,待到血凝住不流的时候;便用这个绿瓶子的生肌散覆上,最后采用纱布缠起来。”刘庸指着床榻上的两个不同颜色的瓶子和纱布,脑子一转,想起什么,又交代道:“对了,公主大腿内侧的血肉,怕是已经和衣裳黏在一起了,等一下就直接用剪子剪开公主的下身衣裳便是了,不要用力去撕扯,免得伤上加伤。”

“奴婢明白。”边听边点头道,锦李伸手接过了刘庸手中的药瓶子。

“嗯。”闻言,刘庸点了点头,而后道:“那我便出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语落,刘庸也离开了殿内,虽说他是大夫,可是说到底他也是一个男子,给人家小姑娘医治这样子的外伤,还是忌讳得很;不过好在锦李是杀手,包扎伤口这种事情,多少也是懂一些的,故而,他也是担心得很。

“公主,奴婢要给公主上药了,若是奴婢的力气大了,弄疼了公主,公主记得说。”在殿内寻出了剪子来,锦李看着初若下身衣裙的血污,呼吸有些不畅。

“你下手吧。”初若面无表情道,眉头亦是不曾皱半分,她素来便忍得疼,有时候心口上的疼,比之皮肉不知道要重多少倍,可是她都咬牙忍了过来,这些伤,她如何忍不下去?

“嗯。”听着初若的话,锦李轻轻的回应了一声,而后剪子自下而上的剪去,她下身的衣裳瞬间便变得破碎。

大腿内侧的衣裳已经和皮肉黏在一起了,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锦李轻手轻脚的扯着伤口边缘的衣裳,时不时的还会去看自家公主殿下一样,可是却见她依旧是方才的样子,没有神色波动。

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弥漫着血腥气。

锦李的脑门在不知不觉之间,布满了一层薄汗,她的手在剥离初若那和大腿内侧血肉黏在一起的衣裳的时候,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指缝间,均是血迹漫漫。她不敢用力,又不敢不用力,整个过程,比之杀人,还有难很多。

渐渐的,大腿内侧的衣裳剥除了一大半,就只剩下一小部分,可是这一小部分,却让锦李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到底还是到了如今这个场面了,锦李死死的看着那血肉最中间的位置,手突然颤抖了起来。

初若察觉道了锦李的不对劲,下意识的,她艰难的看向了自己大腿内侧,隐隐约约间,她看清楚了。

大腿内侧的中间,哪里有一小部分的衣裳碎布,那碎布看起来几乎是和血肉生长在了一起;若是真的撕扯下来的话,势必会带下部分的血肉;可是锦李不想带下血肉,她只想可以不伤伤口的取下那一小部分的衣裳碎布。

可是,这简直就是妄想!

“无事的,锦李,你下手便是,这部分的血肉到底还是要撕扯下来的,不然伤口恢复不了的。”初若倒是明白,故而便也下得了狠心。

但,问题是锦李下不了狠手!

“公主,奴婢一定不会伤到公主的!”当即,锦李信誓旦旦的说道,可是其中的可信程度,连她都不知道有多少。

闻声,初若瞧着锦李,笑了笑,她道:“怎么可能会不伤;锦李,我知道这伤是什么情况,你用力取下便是了。”

锦李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手,更别说,不然自己的手抖动了;她看着初若,着急得都快落泪了。

这伤口需要尽快的处理,可是那最中间的嫩肉上的碎布,她……她真的不敢轻易就动手了。

初若瞧着锦李的模样,心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便握紧了她的手,她道:“锦李,不要怕。”

手掌心中传来一阵颤抖。

心中已然明白了锦李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的,当即,初若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色,暗自咬牙;随即,手一松不在抓着她的手。

初若身子微微一侧,看清楚了内侧的血肉,眸光一凝,她果断的用自己的指甲捏起了中间的碎布,然后一个用力,狠狠一扯,犹如扯筋,。

闷哼声,破碎在了初若的喉咙之中,那一瞬,她整个后背都不自觉的绷紧,成了一条直线。

瞳孔猛然一缩,锦李反射性的抓着了初若的手,担心破口而出,“公主。”

忍下了大腿内侧的疼痛,初若整个人就如同脱水的鱼,无力的喘息着,她道:“无事,我受得住了。”

一句我受得住,她便将所有的疼痛吞回了肚子里面。

无论是如何的苦痛,她一直都拼命的吞回肚子里面,让人觉得,好似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可以受得住。

哭声咽下了肚子,可是眼泪却咽不回去;当即,锦李眼眶中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打湿了美人榻上的锦被。

“好端端的,哭什么……”喘着气,初若看着哭得可怜的锦李,想伸手安慰,可是一看手中拿着的东西,便选择了放弃,紧接着嘴角一勾,笑着道;可是,她笑得越是明艳,锦李便越是止不住眼泪。

“你既然不敢动手,那么我动手便是了,左右那碎布都是得取下的,咬咬牙,也就没事了。”初若的手还捏着那带着血肉的碎布,她扫了眼锦李,随手便将它扔到了地上;而后撑了撑身子,看着另外一侧的血肉,道:“若是你害怕了,就别看,我将另外一小块碎布取下,你就可以给我上药了。”

明明就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可是偏偏还说得那么的轻松。

锦李看着初若的样子,难受得厉害,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去做公主要做的事情;于是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呃……”忍不住的仰头闷哼,初若的手遏制不住的微颤,手臂也像是一下子就被抽走力气一般,无力撑在半空中,啪的一声,软软的垂在床榻上;她的指尖还抓着带着皮肉的碎布,手指一抽一抽的颤抖,完全无法控制。

“好、好了。”久久,初若压住了喉咙口的吼叫,她看着锦李,有气无力道。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给公主上药。”就在这一瞬,锦李收起了心中所有的情绪,认真的拿起了白色药瓶子,手一动,拔出了布塞子;她的手腕一转,瓶子直接就变成了横放,随即手一抖,药瓶子中的白色粉末瞬间就落在了溢出鲜血的皮肉上。

鲜红的血,疯狂的吞噬着白色粉末,将其都染成了深红色;而随着粉末的变多,深红色渐渐成了绯红色,淡粉色;最后,那最上面一层的白色粉末隐约有着浅浅的粉色。

大腿内侧从一开始的刺痛到后来的清凉,那火烧火燎的血肉慢慢镇静了下来,初若原本紧绷着的后背,渐渐的,也就放松了下来。

当即,她身上一软,意识便也随之沉睡了过去。

锦李看着出床榻上的初若昏迷了过去,她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音来,口中多了血腥的气息。

……

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