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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看着突然间出现的救兵,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人,连忙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喊道:“相国大人,相国大人,救救我吴国……”

闻声,尚如师扫了眼吴王,而后收回了眸光,转而看向初若,他只说了一句话,瞬间就让她的眼眶之中,蓄满了泪。

他说,“摄政王病中唤着公主的名讳。”

喉咙中突然哽住了一口气,初若克制不住的咳嗽了一声,眼眶中的泪因着她的这一声咳嗽,飞快的滚落,随即渗入黄土之中,消失不见。

“他……在什么地方……”声音中有着克制不住的颤抖,初若捏紧了手中的缰绳,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声音可以说的清晰一些。

她觉得眼前模糊得很,她努力的眨着自己的眼睛,试图让眼前的这个人看清楚一下,她的眉头难以克制的颤抖,她道:“他……还好,对不对……”

初若不敢呼吸,她害怕自己的一个呼吸,就会让自己无法克制的哭泣起来。

那种失而复得的心,那种突然被救出地狱的感觉,让初若无法平静下来,情绪在一夕之间,全部崩溃。

喜怒无常,在这一刻,全部都化成了泪水。

尚如师整个人保持着沉默,在看着初若的神色变化,久久,他寻了她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的时间道:“摄政王如今在楚宫之中,心肺受损,情况……不大好。”

你有没有遇到过,被是晴朗明媚的天,可是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没有一丝的征兆,将你淋成了落汤鸡;那种被冷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可是你周边,周身,无丝毫可以挡风遮雨的东西,你就只能挨着,受着,冻着……

此刻的初若,便是这样子一种状态。

欢喜,当真不过半刻!

初若听着尚如师的回答,脑子在那一瞬,成了灰白一片,原本斑斓的色彩,眨眼就褪成了黑白之色。

“你说什么!”语气变得沉重,初若的神情怪异了起来,她盯着尚如师,那表情告诉他,她在克制着自己,克制自己不动手!

“摄政王如今很需要公主。”这是尚如师的第三句话,亦是终结了吴楚两国之间即将爆发的战乱。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回去……”因着尚如师的这一句话,初若下意识的呢喃道,她的眼神之中有着着急之色,她扯着手中的缰绳,可是却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激动还是其他,她也就只是扯着手掌心握着的那一段缰绳,其余缰绳,丝毫未动;因此她胯下的马儿,也就没有感受到她的意思。

“锦李,刘大人,劳烦两位送公主回楚宫,这里,本相来处置便是了。”尚如师看着初若的举动,目光看向了锦李和刘庸道;语落,他直接下马,主动的牵了一把初若所起的马。

马儿感受到了牵引,当即便顺着牵引的地方而去;一场原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厮杀之战,就轻而易举的被破解了。

一直看着初若这一边局势的吴王眼见她终于是走了,他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周身疲惫得好似踏过了一场刀山火海一样,他直接无力的坐在地上,满是褶子的脸硬是在这寒冬之中,逼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

初若走得仓促,几乎就是立马就跑了的那一种,至于那吴国到底最后如何,她不知道,也没有心思去在意,所有的后续全部都给了尚如师去解决,她唯一清楚的就是,源光在楚国,在帝都之内,在楚宫之中,他……在哪里等着自己!

那个之前她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地方,那个属于他的地方;如今,她奋不顾身而去。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之中,回响着尚如师的那一句话,摄政王在病中还唤着公主的名讳。

原来,她一直在他的梦中;可是这怎么可以!梦中的人,不是真真切切的她,源光就是要念自己的名字,也该是看着自己念的!

源光……你一定要等我……

我来了……

这一次,我不会走;我要和你在一起,这一生,这一世,我只想守着,只想你护着我。

这一次,再也不要分离了,再也不要了!

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也太过于凄凉了;无论何时何地,心底永远都是一片荒凉,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着落。

多少日和夜,初若不知道;她唯一清楚的便是楚国的方向,帝都的方向,楚宫的方向;终于,在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她的马累死在了楚宫宫门口的时候,她没有一丝防备而跌落地面划伤脸的时候。

她想,她终于可以看到源光了。

这一次,是真的到了!

“源光,我到了……”手撑在地面,不顾地上沙石的尖锐,初若用力的站起,口中还呢喃着这一句话,而其身后早已经红了眼的锦李飞快上前,扶起了她。

锦李看着眼前的初若,忍不住的落下泪来,这些时日,公主真的就是凭借着想见摄政王的心,一路撑到了这里;她低头,瞧见了那再次渗血出来的下裙,忍不住的撇开了眼睛,不敢去看。

“公主。”城门口,禁卫军看着面黄肌瘦的初若,到底还是认得出她的,当即跪地行礼道。

恍若未闻,初若的目光落在锦李身上,她道:“锦李,快,快扶着我去见源光,他等着我,他等着见我呢……”

初若的声音,着急得很,她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源光就不能见自己了。

“好,奴婢带公主去。”锦李飞快的回应着初若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扶着她的手,跟着她脚步的速度走去。

初若走起路来有些怪异,好似有点跛脚的感觉,可是这一路随行的人都很明白,为什么她会跛脚了。

千娇万养的公主殿下,这些时日里,没日没夜的骑马,大腿内侧的肉早已经被马背上的马鞍给磨烂,甚至还有一些糜烂成了肉糜。

每一次上药,之前的上好的药一解开,弥漫着的味道,不是草药的味道,而是血的味道,腐肉的味道。

甚至,那原本黑色的药都出现了诡异的暗红。

其实谁都清楚,那是因为初若大腿上的肉,没有一刻,不是流着血的。

后来,刘庸终于是看不下去了,给初若灌了安神药,让她直接昏睡过去,而在这昏睡的期间,他们直接让她躺在了马车上;终于,那被大腿被磨破的血肉慢慢结痂了,长出了新肉。

可是这样子的情况,也不过就是短短几日的时间而已,在刘庸没有给初若喂安神药之后,她再次选择了骑马,不为了其他,就只是因为马车太慢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一刻的时间,她都不愿意拖!

好了的血肉,再次被磨破,鲜血也没有停止过。

……

熟悉而又陌生的楚宫,她终于是回来了,初若看着眼前的雕栏玉砌,红瓦琉璃;突然觉得,自己离源光很近很近,仿佛呼吸之中,都可以嗅到他的气息。

这一刻,她的心从未如此的激动过,所有的希冀都寄托在了这里。

九曲回廊,不知道走了多少个,一路上遇到的太监宫女侍卫,也已经是数不胜数,初若的目光四处寻找着,可是却看不到熟悉的人。

入目便是紧闭着的朱红大门,门口站着的一众侍卫以及为首的青裁,初若看着这一幕,突然无比确定,那里面,就是源光,就是她的希望。

“公主。”初若走近了一些,青裁明显的嗅到了血气,扫视之间,他便已经知道了血腥气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当即他的眸子微微眯起,沉着道。

“源光在里面。”初若开口便是这一句话,她看着青裁,手直接就伸出去,想要推开那紧闭着的朱红大门。

一旁,察觉到了初若举动的刘庸主动的走向前,替她打开了那朱红大门;与此同时,青裁也已经开口道:“摄政王在里面休息。”

“他如何了。”门被推开了些许,初若飞快落下这一句。

“至今未醒。”回应着初若,青裁说话的语速一场快。

门彻底被打开,初若来不及说其他的事情,连忙迈开了自己的脚步,她迫不及待的跑进去,从大殿,一直绕到后室,入目便是屏风之后的床榻,而那床榻凸起了一团锦被。

脚步一下子就止住了,初若看着建在眼前的源光,脚步不自觉的放慢了,生怕惊扰到了床榻上的人。

屋内,只初若和源光两人,前者一步步的朝着后者走去,她的脚步很轻,很慢,如同猫儿谨慎小心的走着;后者安静的躺在床榻上,没有任何的声音,若不是那锦被稍微还有些上下起伏,那便如死了一样。

殿门被轻轻合上,将殿内殿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青裁看着锦李,皱眉道:“这一路,很艰辛?”

“青裁大人是想问公主的伤吧。”闻声,锦李直言道,目光落在青裁的身上,满眼的心疼之色,没有丝毫掩饰,她继续道:“没日没夜的刚回楚宫,那腿早就被马鞍磨破了血肉,一块块血肉,成了血沫子,自然艰辛。”

即使没有人心疼初若,可是她却是心疼得很,自家的公主殿下,为何就一直在受伤?心上的伤,身上的伤,好似从来就断过。

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要经历这样子的苦难?

老天爷,有时候,真的是偏心得很,不然为何就看不到他们家的公主的心酸?

当场,青裁一下子就沉默了。

刘庸看着锦李的神色,心中多少明白她在想什么,当即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之后,道:“我去准备一些药,等一下好给公主上药,如今终于到了楚宫了,那伤什么的,也是可以好好养养了!”

语落,刘庸也不等锦李和青裁说什么,直接转身就朝着熟悉的地方走去。

……

终于还是走到了床榻边上,初若垂眸,目光落在那熟悉的眉眼上,整个人就呆住了,她的脑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思索,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她就一直看着,看着……

眼眶中的眼泪,一点一滴的蓄着,初若的身子突然动了动,而后身子缓缓放低,最后蹲在了源光的床榻边上。

她蹲在地上,他躺在床上,两人保持着同样的高度。

此刻,初若的心无比安宁,她安静的看着源光眉眼上的睫毛,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她有些忍不住的抬起手,一寸一寸的挪动着,指腹最后终于碰触到了他的脸。

是温热的……

初若突然一惊,如同触电一般,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眼睛一眨,两颗豆大的泪珠瞬间滚落在床榻之上,紧接着渗入锦被中。

忍不住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初若的拇指不自觉的摸着刚才触碰到源光脸颊的手,一下一下;她不知道为何,觉得那指腹越来越热了。

那指腹因着有了源光的温度,所以异常滚烫了起来。

渐渐的,低低的哭泣声在殿内响起;那哭声很明显的压抑着;时不时伴随这啜泣声,回荡在源光的耳畔。

她知道,她的哭泣他听不见,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把自己的委屈哭给他听,她想让他知道,他到底多辜负了自己!

“源光……我回来了……”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嘴边的这一句话,初若抓着源光身上盖着的锦被的衣角,直将那锦被给扯变形了。

“我……回来了……”

空无一人的大殿,布满了孤寂,初若的声音在四周回响着,清冷至极。

……

迷迷糊糊之中,源光仿佛听到了初若的声音,那声音有些遥远,不是很真实;可是他已经雀跃不已了,下意识的,他努力的想挣脱这个束缚着他的黑暗之地,那无妨动弹的手脚,拼命的想挪动,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经脉都要爆裂了,眼睛突兀得都快要掉下了。

可是身上那沉重的感觉,却依旧没有动摇办法!

眉头拧成了山,源光不喜欢这一种感觉,他的心中升起了恼怒之气,如同是暴躁的猛虎,恨不得将身上那看不见的束缚给咬断了。

要离开,他一定要离开,必须要离开!就是为了那不真实的声音,他也必须要离开!

因为那声音说:回来了,她回来了!

……

忽而,源光那在锦被之中的手指,重重的挑动了一下;可是因为手指在锦被之中,故而初若看不到。

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紧接着便是更多的反应,那瘫痪的身体,有着力气在凝聚着,力量在复苏这,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