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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一脸着急的模样道:“公主可莫要伤心了,若是再伤心的话,这双眼睛,怕是要出事了。”顿了顿,“老臣说这些,可没有想过要让公主哭的啊!”

她其实不是想哭的,可是,越是知道源光为自己做的事情,她便越是难受;这些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那时候,自己不上船,如果之前的时候,接受了傅君诺派人相助的话,或许就可以避免了。

其实,阿里说得没有错,一切的人,一切的事,都是她造成的。

源光……是她害了的!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或许此时此刻,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楚国摄政王,执掌风雨,意气风发;哪里会如现在这般,下落不明。

“或许,遇到我,是他的不幸吧。”片刻,初若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口便是这一句话,眼中的苦涩,如浓雾一般,有些化不开。

“公主莫要如此想,摄政王……摄政王心中甚是在意公主的。”刘庸听着撑住的这一句话,当下就很紧张了,挽救道:“摄政王这一生,从未在意过其他的人,独独公主,摄政王是放在了心尖上的。便是为了公主,摄政王亦是不敢轻易的有事的。那水其实也不是太过于湍急,摄政王身手好,不会出事的。”

忽而,恍惚想起了什么,初若看着刘庸,脸色一变,她道:“摄政王,可是会水……”

这个问题,一开始源光出事的事情,她就应该问的,可是……她却忘记问了,如今想起来,只觉得自己真的是……

初若的这一问,刘庸有些踟蹰了,看着初若,脸色变了变道:“摄政王是否会水,这个老臣着实不知道。”

那……就是不会了……

心忽而疼了起来,初若的眉头一拧,那眼中强撑着的泪花,一下子就落下,滴答的落在车板上,四溅开来。

简直就是惊吓了刘庸了!

瞧着初若这落泪的模样,刘庸觉得,自己真的是离死不远了,只要摄政王知道了,那么……怕是没有活路了。

“哎哎哎,公主,公主你莫要哭……老臣知错了……老臣不说了便是了……”简直就是要跳起来了,刘庸着急的说着,手停在了半空中挥动着,表情表明了是生无可恋。

眼睛刺痛着,咸涩的泪水将红肿的眼四周打湿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感觉,让人难受的很。

啪啪啪——

刘庸当场着急的拍着车门,着火一般的呼唤道:“锦李,锦李姑娘,你家公主殿下,又哭了……”

马车瞬间就停下了,车门一下子就被打开,锦李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最里面的初若上,当即进入车内,同时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抽出了一方锦帕,细细的擦拭着初若眼周围的眼泪,低声道:“我的好公主,你这眼睛,都不成样子了,若是再哭的话,到时候,仔细伤着了!”顿了顿,“若是伤得厉害了,这眼睛怕是日后都看不清楚摄政王了,到时候,因此失了摄政王的心,那可如何是好!”

流离失所的那些日子里面,她曾经看过一个青楼女子,错付了心上人,一双好好的眼睛,硬生生的哭瞎了,那时候,她的作画工夫是一流的,可是后来,眼睛都看不到了,如何还能作画?而她最后的下场,亦是悲凉得很。

青楼的女子,再不能有手段去拉拢恩客,横死街头,也实属正常得很。

“马车怎么停下了,快些,莫要停下了!”初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着驾车的暗卫道的。

毕竟是两国交战,等不起拖延的。

闻声,暗卫手中的鞭子一挥动,再次的赶起了马车来。

车子忽然动起来,车内的人有些稳不住自己的身形,晃动了一下,锦李眼疾手快的扶着初若的胳膊,道:“公主,莫要在伤心了!”

语落,她的目光扫了眼刘庸,那表情就好似再说,你到底怎么招惹公主伤心了!

这个就很是冤枉了!

刘庸瞧着锦李的神色,整个人顿时就委屈得不得了;他原是想替着摄政王留住人的,可是哪里知道,越说,这公主就越是哭!整得他,现在都不敢说一句话了。

“和刘太医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锦李的动作,初若都是看在了眼底的,当下,她替着刘庸解释道。

一旁,刘庸依旧是噤若寒蝉。他想,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其实,初若是真的很想问刘庸关于源光更多的事情,可是,她现在听不得,越听,便越是无法控制自己。

短短的两日,太多的事情发生了;先是阿宁的离世,再是源光的意外;这好似天塌下的沉重,如同是一根针,狠狠的刺在心头,密密麻麻,绵延不绝。

“我们还有多久,才回到楚国和吴国的边境?”收拾着自己的心情,初若看着锦李,道。

这个时候,不是她该心伤的时候,她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将楚国给护住了,不可以,源光没出事,接过,楚国却出事了……

她不可以如此无用了的!

“还需七日的时间。”想了想,锦李瞧着初若道。

“七日?若是快些的话,应该无须七日的!”旁侧,刘庸听着锦李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后目光落在了初若的神色,瞧着她那着急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闻声,初若看向了刘庸,道:“你可是知道,有什么捷径?”

初若没有多想其他的,当即心中闪过的便是这个想法。

“没有捷径的,只是马车快些,就可以了……”愣了愣,刘庸看着初若,道。

“快些……”初若的目光落到了锦李的神色,有些不明白为何她刚才要说七日。

当即,锦李面上露出了叹息之色,看着初若,低声道:“公主是晕车的,若是车太快的话,公主的身子,会难受的。”

其实,她自然知道是可以快的,可是自家公主殿下的身子,受不得快的,这若是真的快起来了,那说不得,她得难受成什么样子。

便是现在,她甚是都可以想起初若那晕车时候的模样,脸色直接就是煞白一片,看着都让人觉得,有些惊心得很。

而这一点,刘庸是不知道的,故而当他说出了那一番话的时候,她也并无责怪的意思。

其实,这到底是锦李自己的私心罢了,她不愿看到初若难受,仅此而已。

这路程花上七日的时间,慢到底是慢了些许,可是若是和自家公主的身子比起来的话,她觉得,倒也是划得来的。

已经是隐在角落里面的刘庸听着锦李的话,忽而觉得,自己刚才插话好似插不对了,这……他还是不说好了。

“我没事的,我要最快到边境,楚国的边境耽误不得!我要速战速决,一击必胜;才好压得住,那吴国的气焰。”说着,初若的手捏紧了手中的薄荷香囊。

虽说如今的她,伤心得紧,可是一些事情,也是看得分明的,这吴国和楚国的边境之乱,来的突然,实在诡异,若是自己想要让吴国退兵的话,自己的这一战,就必须一击必胜,震慑住吴国,让其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的心上人,可以护住了这楚国;那么我也可以!”顿了顿,“毕竟,若是我不可以的话,如何能与他比肩……”这一声,初若说得很是轻微,若是不仔细的听清楚,便会瞬间就错过了。

一切,终归沉静。

事实就如同是刘庸的那一句话般,只需要快一些,路程根本就无需七日的时间;没有人细数过,这一段路,到底跑死了多少的良驹;可是却很清楚,那车内本就是晕车的人,到底是多么的不要命。

明明就已经被这一路的颠簸折腾得没有了力气,可是却一直说着快一些,再快一些……明明方才才吐得苦胆都快出来了,可一抓眼,有继续说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刘庸在一旁瞧着挠心得紧,想劝说一两句,可最后,却已经给无可奈何。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这般倔强的初若。

“公主是想将自己折腾废了,好去陪着摄政王?”点点滴滴看下来之后,刘庸直接道出了这一句话。

彼时,初若深深的嗅着手中薄荷香囊的气息,神情一派难受。

胃里翻江倒海的翻腾着,整一片火烧火燎的,初若觉得自己的脑子亦是疼得厉害,稍微一晃动,就好似脑子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一样;耳畔响起了刘庸的话,她想去回应一两句,可是却觉得说话的力气也是少得可伶,干脆,也就不去回应了。

初若没有回应,刘庸看在了眼里,喋喋不休道:“这都快到了,慢些也不会如何的;还快什么……”

闻声,初若依旧不言不语。

“外面的,慢些。”对于初若的不反应,刘庸倒是直接对着外面驾车的暗卫吼道。

“不许!”瞬间,初若开口了,声音虚虚的响起,有些压不住刘庸的声音。

刘庸的老脸皱成了包子了,那眉头中间的褶皱,就如同是包子的封口一般,层层叠叠的挤压着。

“快……”一个字的声音都还有发完,初若的眉头便是一拧,难受的感觉再次的袭上心头,让她说话都觉得有些困难了。

“这都成什么样子,还快什么快?公主可是觉得自己的身子骨硬朗得很,还是觉得我的医术十分高明,出了什么病症,都能妙手回春,所以便更加的糟蹋自己的身子骨了!”听着初若那模模糊糊的一个字,刘庸便有些不喜欢了;那模样好似就要和初若来一个对峙一般。

“都已经快到了,哪里就有慢下来的道理!”初若倒是有一万种理由,只听着刘庸的话,当下便争辩道。

“快到了快到了,那不是都要到了嘛!既然要到了,耽误一些时间,也是不打紧的!”这几日的时间相处下来,刘庸别的本事倒也没有长起来,只着和初若怼话的工夫,倒是学得利落的很。

噔——

忽而,马车的车轮好似撞到了什么石头,发出了声音的时候,车内的人都是同时悬空了起来,锦李倒是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抓住了初若的胳膊,死死的稳着她的身子,倒也没有叫她撞到什么地方去。

可一旁的刘庸却是不同,这胳膊肘子什么的,一下子就磕在了马车的一处角落里面,叫那一声的老骨头,疼得有些厉害了。

这几日的时间里面,刘庸遇到最多的事情,便是这马车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整个人悬空起来,紧接着狠狠一撞。

刘庸是真心地觉得自己的这一身老骨头,若是在继续这般撞击下去,落得一身的青紫不说,可能怕也是废了。

“这慢点不好吗?非得撞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才甘心不成吗?”痛得都委屈了起来,刘庸看着初若,此时甚是想念源光,他想,若是他在的话,那就是他替着自己受这份苦头了!

这个小姑娘的,大小就是娇养着的,什么时候,就爱上了这个吃苦毛病了?

锦李对于刘庸的话,倒是一点也不打算去回应什么,可是锦李却忍不住嘟囔了起来,道:“一点小疼就喊得这般的委屈,太医还真是娇惯得很!”

这车内,摔得鼻青脸肿的,也只他一人;可是每一次一摔的时候,便只他一人在嘟囔着,锦李觉得,刘庸当真的废得很。

“一点小疼什么的,叫唤得好似一个女子一般。”紧接嘟囔着,锦李扫了眼刘庸,眼中倒是颇有鄙视的意味在里面。

“怎么了?我这身子骨,也是肉长的;还有,我都多大的年纪了,一个老头子,怎么就能和那么这个个年轻人比较。”锦李的嘟囔,刘庸都是听在了耳朵里面的,当下,脸子一板,活脱脱就是一个老小孩的样子。

当即,锦李的脸色露出了些许嫌弃之色;至于初若,她整个人难受得厉害,半分开口的心思都没有。

“不好,前面好似有什么情况。”而就在车内这安静的瞬间,车外忽而就响起了暗卫的声音,语气之中好似发现了什么大事一般。

闻声,屋内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锦李最先一步开口道:“外面怎么了?”

“姑娘,前面好像有一群人跑过来了!”紧张的声音之中渲染着一种来者不善的危机感,架着马车的车夫忽而一把就扯住了缰绳,原本奔跑着的马儿因着这突然的一拉,产生了向前倾的惯性。

车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动荡。

初若尚且还没有来得及稳住自己的身子,手就已经抓上了那车窗上的布帘,飞快的一掀,稍稍的探出头,就看到远远的一处,有着沙土飞扬,那场景,就好似千军万马,崩腾而来……

“前面探路的人呢?什么情况?”另外一边锦李已经推开的马车的车门,身子稍稍曲着,看着远处,飞快道。

“不好了,是吴国的军队!”就在锦李的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众人的视线之中便出现了自己人的身影,他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向着自己的同伴报信道。

“不好,快,快调转马车!”瞬间,锦李的手扯住了那马车的缰绳,一边口中念叨着,一边调转这马车的车头。

刘庸是借着那缝隙看的,尚且还没有看清楚,就被锦李的这一手露的,整个人直接就被甩回了车内。

原本驾车的暗卫被锦李这一手夺走了缰绳和马鞭,倒也没有愣住不动了,只一个呼吸间的时间,便直接下了马车,走到了马儿的前面,牵着马儿调转车身。

好不容易,车身调转了,那兵马却也是近了,锦李扫了眼那暗卫,飞快道:“快,上车。”

语落,暗卫身子一跃,直接就落到了那刚才的位置上;与此同时,锦李手中的马鞭,亦是及时的落下。

车内,初若因着锦李的这一动作,身子一晃,整个人重新跌回了位置上,那原本掀着车帘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死命的抓着身下的坐着的软垫。

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觉,就如同是接二连三落下的鼓点,让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

初若本就是难受的,而现在这紧张的感觉伴着颠簸的路程,难受更上一层楼;她甚至都来不及开口问一句,怎么会突然遇上吴国的军队,便已经开始逃命了。

马蹄声,鞭子声,风的呼啸声,所有的声音夹杂在了一起,就如同是一场大戏一样,初若好不容易缓住了一些,再次伸手掀开那车帘,脑袋朝着后面看去,便将见着自己的人,有一些忽然就不跑了,扯住了缰绳,止住了马儿那飞奔的蹄子,片刻,马儿的蹄子悠闲的在原地踏着步。

看入眼中的一幕,其实很短,也就是那么几秒的时间,可在这几秒的时间之中,初若整个人就愣住了,好一会,看着那些人的声音变成了黑点,她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将车内的人和车外的人,都吓住了,只听她道:“他们要如何?就这样子停下了?”

原本气虚的人,忽然声音提高了不少,十足像极了回光返照的人,刘庸看着,倒是吓得不轻;而此时驾车的锦李听着初若的话,说话语速飞快而又无奈,“我们是马车,吴国军队是马,若是没有人去阻拦一下,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我们的,到时候公主就危险了。”

其实暗卫的这个举动,几乎就已经是默认的一种处理手段了;锦李明白,所以清楚的很,故而可以最快的初若解释着。

一种无力的挫折感,上了心头,初若听着锦李的话,两只手一下子就抓住了车窗,指甲死死的抓着那木板,闷声不吭。

刘庸的目光一直都是在关注初若的,只一见她的神色,便更加的沉默了;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不适合的,他还不如好好的闭口。

“他们,会死。”四个字,初若想了许久,才说了出来;而那停下来的人,她看不到了,只看到了尘埃在一处地方飞扬着。

似乎,鼻翼之间,都有了血腥的味道。

“公主,我们要再快一点!”忽然,锦李的声音警示一般的响起,她听到了初若的声音,可是却来不及去回应,手中的皮鞭,落下又挥起,几乎没有丝毫停歇的时候。

车内,初若在锦李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隐约看到了那停住的尘埃,忽而又有了动静;然后整个人如同刚才的刘庸一般,狠狠的摔了回来。

“公主,可是伤着哪里了?”刘庸看着初若的身子摔回来,尚且还来不及去接住,只听到了一阵骨头碰撞木板的声音响起,当即,他向前一些,扶着她的手,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道。

此时,他怕自己的声音若是太大了,会打扰到外面的锦李他们,从而使得他们顾虑初若,而将驾车的速度会慢下来。

一旦若是速度慢下来,然后被追上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初若的右手一直抓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瞧着刘庸过来扶起自己,当即,她将自己的左手手腕往着自己的袖子上一缩,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初若将自己整个人的后背都贴紧了马车的车板,借着自己后背和木板的摩擦力,让自己不再轻易的被甩来甩去了;同时还低垂着自己的眉眼,不然那刘庸看到她此时的模样。

刘庸是将初若的不对劲看在了眼里的,可是去也以为,她还在在意那些留下来阻挡吴国从而失去性命的暗卫;他想,女儿家的心思都是软的,第一次瞧见人为了自己去赴死,难道有些感触,这倒也是正常得很。

而此时,将自己的脸埋在阴暗处的初若,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声音来,她的脸色有些青白,脑门上亦是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来;慢慢的,她的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

初若的手腕扭到了,她很是清楚,若是想要接上的话,那么马车一定就需要停下,保证有一个平稳的环境;可是现在他们一群人都是在逃命的,若是因为自己的手而停下来的话,那之前的那些人,也是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手腕的疼痛,让初若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不过好在她身上的衣裳倒也是多的,而且马车驾驶的也是快得很,使得车内的人,坐着都是一颤一颤的,故而,倒也没有让刘庸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