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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情况已然是分明的了,那晋王中了郑云白的毒,故而傅氏兄弟二人不得不受制于人;可这般的受制于人下去,不是一个解决的方法,那还不如一死百了,来个鱼死网破。

初若想得明白,忽而心一紧,目光看向了守在门口,准备要离开的锦李,拔高了声音,飞快道:“锦李,你过来。”

闻声,锦李那想要离开的脚步便是一顿,身子一转,看向了屋子里面的初若,道:“不知道公主可是有何事吩咐?”

“你过来!”三个字说出,初若的语气有些强硬道。

一旁,孙渐浓看着初若的态度变化,心中虽是不解,却也压下了那想要询问的心思,沉默的瞧着。

“是。”门扉处,锦李听着初若的话,低着脑袋,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初若的身侧。

“你方才是要去哪里?”等着人走近了一些,初若直接就伸手握住了锦李的手,目光落在她那低垂的眸眼上,道。

“奴婢……奴婢没有……”手忽然一紧,锦李的目光落在了那手背上,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晋王死了,郑云白没有了靠山,你也不必忌惮他的身份,可是这不代表,你一个人就可以动了他,杀了他;锦李,百足之虫都有死而不僵的道理,更何况他曾经是只手遮天的权相。”顿顿,“楚国和晋国会联手,除去了那郑云白,你且安心等着!”话锋之中,少了些许凌厉之色,初若看着锦李,说得认真。

闻声,锦李久久不曾言语。

初若看着不说话的锦李,亦是沉默了,就在刚才,她是真的害怕,一回头,她就不见了。

“你现在让人去瞧一瞧,看看那傅君诺是什么打算,还有,派人去盯着那郑云白,不要,让他给跑了!”初若看向了那孙渐浓,目光有些幽深,忽而眼底有一丝寒光快速的闪过,叫人心惊。

“明白。”微微一怔,但是又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孙渐浓看着初若,点头道。

心中一下子就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初若看着那棋盘上,稀稀疏疏的黑点和白点,不知道为何的,那才下眉头的凝重,突然便涌上了心头。

她的心慌得很,隐隐觉得,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心烦意乱的扫了眼锦李,有看了眼源光。

但愿……只是多虑。

“怎么了?”修长的手指放在了那棋盘上,随即手一抬,那原本空着的位置,瞬间就多了一颗白子。

他在和自己对弈。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大舒服,好似有什么人,要离开了一般。”寻声看向了源光,初若瞧着他的眼睛,下意识道。

语落,她的眉头染上了几缕忧愁。

晋王的死讯,来得太过于突然了,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突然就发生了,还就是一夜的事情。

“若是真的有事,你还有我护着,你无需这般忧恼。”手中的棋子捏了一会,源光瞧着初若那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模样,转而将那棋子丢回了棋盒之中,道。

“说什么呢!”源光的这一句话,初若甚是不喜,好似就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之后,她就处理不了,只能在他的后面躲着一般!

她不愿意这般!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护着,难道还让其他人来护着不成!”霸道的话,从源光的口中说出,倒是多了那么一丝温情,其眼中的柔情,就好似水一般,润物细无声。

“我不愿你出事,亦不喜欢出了事情,便只会一味的躲着。”说着,初若的眼睛里面多了几分的狠色,“若是真的惹恼了我,便是鱼死网破,我都不会放过!”

拼的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反正,她已经是侥幸多活了一些岁月,比起其他人来,还不知道幸运多少呢!

“事情最后会是如何,谁都不知道,你还是先将你的心思收一收才是!好端端的,变得这般惆怅,这可不好!”嘴角勾着笑意,源光的目光有些幽深,他瞧着初若,一副安然之态。

到底是见过了许多风浪的人,便是处于风暴中心,也依然是可以安安稳稳的;可是初若不是,她此时的心中,翻涌得厉害,隐约觉得好似有什么风雨要来了。

天色不过才稍微暗了下来,晋宫便派来了人,领头的,还是昨日的桂公公,那一副急匆匆的神色,好似天都快塌下来了一般。

“公主,锦王有请公主入宫相谈。”尖细的嗓子,好似吊着声音一般,桂公公瞧着初若,有些佝偻,神色亦是苍白得很,尤其是眼下的那一圈青紫之色,直接就说明了昨夜是如何的水深火热了。

源光不在,他前脚才走了;后脚那桂公公便到了;当下,她有些犹豫了。

“现在就要进宫?能不能缓一缓?”她想和源光交代一声,才去。

“这如何能耽搁啊,十万火急的事情,晋王走了,宫内就锦王一人……”桂公公的意思很是明白了,看着初若,眼中满是为难之色。

“可是,摄政王不在,我要是离开的话,得和摄政王说一声。”各自有各自的难处,初若看着桂公公,直言道。

“那这……这可是如何是好?宫内就锦王一人在,还让老奴快些的带公主入宫,共商大事,如今这……”明明就是入了秋,天气早就是有些微凉了,可是那桂公公却在此刻,冒出了一脑门的汗来,好似身在酷暑之中一般。

心中有些犹豫,初若脑子转了转,道:“那我派人去和摄政王交代一声,然后便与你们一起走,可好?”

“自然是好的,那公主快些,这宫内之后锦王一人在主持着,老奴也是不安心的啊!”给人一种很是担忧的感觉,桂公公听着初若的话,连忙点头回应道。

当即,初若扫了眼一旁的婢女,道:“你去和摄政王说一声。”语落,目光落向了锦李,道:“你和我一起去。”

要拿郑云白的性命,锦李自然也是得在场的!

“是。”闻声,锦李的脸上闪过了一抹高兴之色,隐隐有些激动。

终于是到了要手刃仇人的时候!

三言两句的吩咐,初若直接就上了那桂公公带来的车马,锦李紧随其后的也上了马车之内。车内,最上方的位置安置了太师椅,铺着软软的金丝软垫子,左右的扶手,被金丝缠绕着,看起来倒是富丽得很,而下方的左右两侧靠着车窗的位置,则是放着长长的软垫,供人小坐。

锦李坐在那左侧的软垫上,手微微的掀开了那车帘,看着四周的景物,越走越是昏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了。

“公主,好似有些不对劲。”表情满是严肃,锦李的手掀着那车帘,目光落向出初若,声音压得有些沙哑。

闻言,初若看向了那小小的缝隙,没有一丝的光亮,甚至还有些诡异。

按照道理来说,去王宫的路该是大路的,灯火之类的,便是少,也该是有的!

可是现在去却……

“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当即,初若将锦李的手拉下,对着架车的人问道。

“现在快到城墙了。”驾车的车夫可以粗着嗓子喊叫,倒是有了那么几分寻常人家的感觉。

“那是到什么地方了!”依旧是刚才的话,初若再次对着驾车的车夫问道。

瞬间,便是一阵的沉默。

心头一下子就涌起了各种的心思,锦李就更是直接了,一把就将腰间的软剑给抽出,对着那驾车的车夫,凌厉的一刺。

察觉到了后面的威胁,车夫先是快速的扯住了缰绳,让马儿停下来,紧接着便是借那缰绳的力,纵身一跃,跳到了地面上。

车子忽然的停下了,车内的初若一个没有设防,整个人直接就是撞到了后脑勺,当瞬便是一阵的头晕眼花。

痛苦的闷哼出声,初若的手护着自己的脑袋瓜,表情狰狞得就好似苦瓜一般了。

“公主,怎么了?”急切的声音,锦李飞快道,手一把便抓住了初若的胳膊。

说不出话,初若只飞快的摇头,作为自己的表达;同时反手便是一推,道:“先出去。”

来不及多想,亦是没有时间去多想,锦李一反手,直接就抓住了初若的手腕,道:“公主,走。”

头疼还没有过去,便被锦李一把往外出;却未想,一把利剑,直直的朝着他们刺了过来。

马车里面的位置太窄,根本就容不得锦李出剑,眼见那软剑就要直接刺到身上来的时候,突然就响起了铛的一声,紧接着那要刺进来的剑停顿了下来,然后好似有什么力量一般,迫使那剑向上一挥。

嗒的一声,那剑掐入了马车的木板之中。

“保护公主。”马车之外,陌生的响起,紧接着的便是哐哐当当的,武器碰撞的声音。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那么的遂不及防,没有任何的防备,直接就被推到了那风尖浪口上。

车内,初若惊魂未定,就听到了马车外面的厮杀,利器之间的碰撞,犹如惊雷闪电,让人心惊不已。

锦李掀开一旁的车帘,大致看了一眼外面的局势,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至极。

“敌多我寡,公主,等一下下车,您就朝着来时的路跑去,不要回头,一定不要回头,奴婢等人会在后面护着公主了。”放下了帘子,锦李看着初若,表情凝重道。

“我明白!”当即,初若道。

外面的厮杀,她无法阻止,唯一可以做到,便是快点跑到安全的地方,不给他们拖后腿。

“那好,那公主,奴婢先下去,公主随后就下来。”飞快道,锦李已经是连看一眼初若的功夫都没有了,边说边下了马车。

屏住呼吸,初若掀开了车帘,迎面而来的血气,险些让她的头更疼了。

而就在初若利落的跳下马车的那一瞬间,她的不远处直接就倒下了一个人,而他那握剑的胳膊,滚在了另外一边。

那一瞬,她的指甲直接就扣进了那马车木板上,深深的印出了一个月牙痕。

下意识的,初若在四周寻找着锦李。

“公主,快走!”暴戾的一声怒吼,锦李眼角余光无意扫到了初若四周张望的模样,飞快道;语落,那后背,直接就被划上了一剑。

在听到了锦李声音的时候,初若正好看见了那对着她后背挥过来的一刀,她正欲开口让她小心,却不想,还是迟了一步。

她想开口的那瞬间,就已经迟了。

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在嗓子里面,初若看着锦李那后背的一剑,心忽而便是一抽,在来不及说什么,转身便朝着后面跑去。

她不能说话,不能让锦李分心了;她不能停下,不能让锦李再苦苦作战。

“你们若是抓不到我,最好清楚自己的下场。”一边跑着,初若一边回头大喊道;一语双关的话,明面上是告诉那些想要抓住他的人,如果让自己逃走了的话,那么他们背后的主子,定然的饶不了他们的;同时隐晦的,她亦是想让那背后的人知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今日暗算了我,这笔账,她无论如何都会讨要回来的,想让她打落牙齿和血吞,没门!

胸膛里的心跳声音好似紧凑的鼓点,在她的耳畔疯狂的回响着,令她有些耳鸣般的痛了,初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是每一次的呼吸,就好似吞了一把沙子一样的难受。

自己的喉咙吞的不是空气,而是锋利的刀子,顺着自己的喉管狠狠的刮下去。

初若看着前面,一片的黑漆漆的,宛如一个绝望的死胡同,看不到头,她不敢去看身后,她的目光只敢看着前面,甚至就在自己那脚步重的好似绑上铁块一般的时候,她都不敢停下。

身后那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断的挥剑声,刺破声,闷哼声,就好似是来自十八层地狱中阿鼻地狱的声音,一声声的,听得她心酸。

咚——

咚——

咚——

接二连三的,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地的声音响起,初若的心里很是清楚,那是尸体到底的声音,是真的没有了最后一丝站着的力气,最后沉沉倒下的声音。

她真的害怕,那一声声的到底声音,有锦李。

“活着,一定要活着!”心中的恼怒瞬间就爆发到了一个极点,初若努力的朝着前方奔跑,同时怒号般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锦桃已经因为她了,锦李……一定不可以出事!

“一定不可以出事!”声音之中,带着鼻音,尤其是在听到了又一声的‘咚’声之后,初若的眼睛模糊了一片水雾。

“公主,不可以出事!”混战之中,锦李的声音坚定的响起,透着死一般的果敢,又好似作出了什么不要命的决断一般。

一开始听到锦李的声音的时候,初若有那么一刻的欢喜,可是反应过来她的语气之时,她整个人直接就僵住了。

这……声音是?

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初若猛然的回头,赫然便将郑云白。

因着初若的这突然的停下,那散开的暗卫一下子就聚拢了起来,团团围绕在初若的四周;而锦李,站在最前方。

手中的软剑,染上了鲜红的血,剑尖指地,血顺着剑身,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坑。

“郑云白,怎么,没有了护身符,就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见到谁,就咬上谁了!”眼底是冷冷的嘲讽之色,初若看着郑云白,表情有些鄙弃。

“丧家之犬未可说,只要你在我手里,到时候,我想让谁成为丧家犬,谁就是!”一脸阴狠的表情,郑云白看着初若的时候,目光宛如毒蛇一般,让人瞧着,便觉得恶心得很。

“你真恶心!”想到了什么,初若直接就说出了什么来;此时此刻,她真的想将面前的人,剥皮抽骨了去!

“恶心?等你到了我的手里面,我会让你尝尽各种恶心的事情!”邪恶的颜色,布满了郑云白的脸,他看着那被人团团护着的初若,目光一横,手一挥。

若是初若未曾停下,或许她还有力气去奔跑;可是在她停下了那一瞬间,她的脚就重得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了。

好似千斤重,挪不动半寸。

初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前是那些衷心的暗卫,不要命的护着,一刀一剑,从身上的各个地方划过。

不是他们不够强悍,而是人真的太多了;郑云白是有备而来,那手底下的人,几乎就是倾巢出动;而他们,还有一部分的人守在府内,护着源光与其他人。

夜色混着血色,诡异至极。

鲜血的味道是越来越重,初若那原本干净的衣裳,如今也是血迹斑驳了,不过,那些血迹不是她的,而是那些护着自己的那些人的。

总是会有那么几个,被划伤的时候,那从身上飞溅出来的血,溅到衣裳上。

忽而,有一人借着空隙,欺身而来,那剑直指自己的脖子;四周的人完全无法阻止了,当即距离初若最近的暗卫直接身子一侧,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盾牌,挡住了那一剑——穿心而过的一剑。

“嗬——”

剑穿心而过,喷涌的血一下子就溅到了初若的脖子,下巴,已经脸颊,初若没有忍住,当即惊吓出声。

半张脸,成了赤红色,还一下一下的滴着血,初若整个人就变得如同魔鬼一般的丑陋。

血腥的气息在鼻翼将回荡,令人作呕。

初若的指尖深深的掐入了手掌心的嫩肉之中,瞬间,她的指缝之中,如同纸沾水一般的,快速染上了鲜血。

唇死死的抿着,初若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那想要作呕的胃;表情看着那郑云白,越发的冷。

对面,郑云白看着初若那难受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一下比一下明显,笑声,忽然就响彻了四周。

“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真是丑!”故意道,郑云白看着初若,眼底满是疯狂之色,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那你呢?你有好看到哪里去?在一个男子......,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他疯,她更是疯,初若的语气满是张狂,凝视着对面的人,彻彻底底的飞扬拨扈。

他猖狂,她便要比他更加的猖狂,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他压着自己了!

“你这个贱人!”目光变得极其的凶狠,郑云白此刻就好似一头要吃人的魔兽,完完全全的进入了癫狂状态。

“充其量,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卖笑的小倌,比之青楼女子,都还要下贱!贱人这个词,配你才是绝配!”目光便是一寒,初若听着那郑云白的话,嘲讽道。

口口声声,一字一句,初若都怼着那郑云白道。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谁都没有资格说我!”郑云白这一生最是厌恶的,便是他人拿着他以前的身份说事。

这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一点也触碰不得,一旦要是触碰了,他就会马上化身为最危险的禽兽,将你生生的撕碎了。

“怎么,以色侍人,你有本事做,就没有本事让人说了吗!”看着自己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初若的心中的怒意就越发的大,看着那郑云白,恨不得用最是恶毒的字眼来说他,“你当得起相国一任吗?郑云白,花街柳巷,谈笑卖唱,才是最适合你的!”

“住口!”暴怒的声音,当即响起了。

“哦,对了,你权相的位置,也该被撤下了,如今你的护身符没有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占着相国的位置!”转念一想道,初若看着郑云白,眯起了眼睛。

“我如今的这一切,都是我该得!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拿取了?谁又有资格?我用的身子,用我的尊严,用尽一切,爬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你们这些达官贵族,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比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差的?不过就出身差了你们一大截;可是论能力,你们谁比得上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在此刻透露了出来,郑云白看着初若,眸色越发的凉薄,“等你成为了一个死人,我看,还有谁敢如何说我!”

只要你死了!

眼睛的红血色越来越明显,郑云白看着初若的时候,那眼睛瞪得就好似要凸出来一般,如那金鱼眼一般。

语落,郑云白直接就拔出了随身的佩戴的剑。

自己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而在他们看到了郑云白拔出剑的那一瞬,他们下意识的想要去阻挡时,却发现自己是分身乏术,根本就到不了初若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