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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初若的心中瞬间便是惊恐万分,吓得出声之后,手中的眉笔亦是从手中滑落,直接滚到了桌上,而后一番翻滚,直接便从桌面落到地面,四分五裂。

本就是脆弱的东西,被这一摔,自然也就是断裂不成样;自然,不成样的,还是初若的心!

突然的惊吓,初若整个人没有防备,整个人都惊恐了好半晌,直到回神之后,瞧着源光本人,心中的恼怒如火山一般,直接的就爆发了!

“源光!”咬牙切齿的两字,初若直接将眼前的人给扯成了两半!

“嗯?”难得瞧见初若气急败坏的模样,源光倒是有些欢喜的,看着她的模样,眼中的眸光不自觉的温柔许多。

“你到底有何事!”初若是在气头上的,源光的神情,她是半分都没有看入眼中的,她的心中只有喷发的大火,直要将眼前的人都烧成了灰烬不可!

“你要在这处说?”听着初若的话,源光的目光扫了眼那牢狱中,一直没有反应的季无眠;可是真的就是没有反应?

这可没有人可以说得准的!

当下,初若瞧着源光的示意,目光扫了眼季无眠,拧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她瞧着源光,满脑子都是打一顿的想法。

就是皮痒了,就是欠揍了,就是骨头想被拆了!

眼睛扫了眼宣纸上的人,又看了眼地上碎得不成形的眉笔,初若的脸色极差,直接画卷了起来,而后气呼呼的转身便走。

等出了这里,她定要好好的抽这丫一个大耳刮子!

初若这个气炸了的模样,源光瞧着,眼中的笑意点点;不过到底也是不敢太过于明显的,免得真的惹恼了眼前的小祖宗,那到时候,哄着都不一定好哄!

故而,源光快速的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紧随初若的身后而去。

……

再一次的经历那黑暗之路,不过这一次,初若倒是没有其他的担惊受怕的心思,一肚子的气,倒是直接给她壮了不少的胆子,不过片刻的工夫,便直接出来了。

“摄政王最好是有事相商!”重见天明的那一刻,初若开口便是这一句话,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落下。

“你这幅画,是一个画技高超的画师所画;画师画了这一幅画之后,便直接离开了,无人见过起真面目。你可明白?”当下,源光听着初若的话,严肃了神情道。

这幅画,若是被他人知道,是出自她之手,怕是后患无穷。

“哦,就这件事情!”初若的神情依旧是不善,只听着源光的话,那一张脸,就如同是雷雨天气一般,轰轰轰的响着惊雷,一副电闪雷鸣的模样。

心中的惊恐未定,初若听着源光的这话吗,心头的怒意如何都压制不住。

好端端的,偏生就出来戏弄他人,好玩不成!

心中的怨言,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初若只觉着,自己整个人都是不好的。

源光瞧着初若的模样,倒是真的气恼极了;眉间不禁多了褶皱,道:“我刚才,惊吓住你了。”

闻声,初若不言,只冷眼的瞧着,心头的恼意倒是因着他的话,消散了些许。

“刚才传来消息,季忠良于昨夜在家中暴毙。”瞧着初若眼中的恼意少了些许,源光直接便砸下了这一句重磅炸弹。

“什么?”源光突然说出的消息,初若只一听,整个人便完全愣了。

昨日明明还在朝堂之上对峙的人,今日便死了?下意识的,初若手中紧紧抓着的画像,猛然捏紧。

“尚且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这几日,你须得小心些。”瞧着初若的神情,源光倒也明白她此时的心情,沉默了片刻,叮咛道。

闻言,初若的眉头紧蹙,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很,无缘无故的就死了,甚至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瞧不出来?那其他人人,他们是怎么想的?”莫名的陷入了一种诡异之中,初若只觉得,这好似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玩笑?

谁……在开玩笑?老天吗?

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上的画纸,初若只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么的无用……她还想用手中的画去震慑季忠良,可谁知道,第二日,便死了?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如今这个情况,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瞧着初若的那紧蹙的眉头,源光宽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的,你莫要害怕。”

“害怕,倒还是说不上的,只是我觉得这事情,未免诡异得很。”当下,初若解释道,她隐约觉得,好似有人控制着这一切,可是到底是如何,却无从得知。

“一切有本王,你莫要多想。”源光开口,想打断了初若的思绪,不愿意她在多想其他。

不想,如何能不想?

她原本想的便是,只要解决了季忠良,那么自己就可以解脱了,就可以将这个位置,物归原主了;可是现在,人无缘无故的死去了;她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愿她离开,亦或是想让她离开。

这其中,有太多的疑惑困扰着她。

“源光,你要多久,可以找出杀害了季忠良的人?”初若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着实是有些无理取闹的;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如何一个情况。

“这件事情,急不来的。”听着初若的话,源光心中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当下他含糊道。

闻声,初若沉默了,面上的神情凝重万分。

今日,便没有意见顺心的事情!

初若脸上的表情只写满了烦躁二字,整个人不知道怎么的,便是压抑得很;许是刚才地牢的气息影响了自己,许是季忠良死去的消息影响了自己……

太多太多的事情,永远都是应了那一句,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乏了,若是你无事的话,那么我便走了。”莫名的疲惫感涌上了自己的心头,初若有些不愿意说话了,当下瞧着源光的神情,懒洋洋的扫了眼,随即便要转身离开。

可是便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眼前忽然便是一片白茫茫,而后便是完全的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初若……”

隐约中,她仿佛听见了源光声音,有着着急的语气;而后便再也没有了。

就在初若转身的那一瞬间,源光看着她的身子摇晃了几下,而后笔直的朝后仰倒;当即,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身子,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只见她的眼眸朝着自己眨了眨,而后完全的陷入昏迷之中。

怀中的,无比的烫。

源光的眉头皱的十分的难看,便是隔着衣物,他都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热度。

……

“如何了?”床榻一侧,源光看着榻上的初若,一味的昏迷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刘庸听着源光着急的语气,依旧是一派的从容之想,眸光扫了眼初若,语气说得如驴拉磨一般的缓慢,道:“外受风邪,内郁肝火。”

“受凉了?”源光听着刘庸慢悠悠的话,整个人都快要着急上火了。

“这是自然。”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当下,源光瞧着刘庸这幅模样,心中的火气,一下就蹭蹭蹭的冒了出来,心中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人好好的摔打摔打,长长记性,不要一副慢吞吞的模样;可是在目光落到了初若的时候,源光那压抑不住的火气,也压抑住了。

此时此刻,初若的病情还是需要眼前的人瞧瞧的,其余之人,在这个非常时刻,他到底还是有些忌惮的。

尤其现在,季忠良还死在了自家之中;可想而后,背后动作的人,实力不容小觑得很。

“刘庸,撑着本王还有些耐心,你快些开方子。”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源光有些警告的语气在其中。

这谱,还没有摆上几回,刘庸听着源光的话,脸一下子就拉长了。

简直就是太可耻了!

明明就是有求自己,还是这样子的一个臭脾气,气煞他了便是!这哪里还是一个求医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霸王的模样了!

心中一阵的怨念,刘庸都想说出口了,只是到底话在舌头上面滚了几圈之后,还是彻彻底底的回到了肚子里面了,当时还是依旧想要杀一杀源光的锐气,当下便听他道:“这些日子,天气是热得很的,怎么就无端的病了,偏生还是热伤寒;摄政王,你可是对公主做了什么?”

其实,刘庸话中的意思是想说:说,你是不是虐待了人家小姑娘了!

可是落入了殿内其他婢女的耳中,她们却不是这般想着的,一个个的因着刘庸的话,莫名的想到了他处去了,无端红了脸。

“公主前些日子,因着贪凉,便在外面的紫藤花架子睡了一夜,怕是从那夜起,便沾染了风寒了。”当即,锦李站出来解释道,

自家的公主如今没有一个反应,这太医的这番话,未免也太令人遐想了,当下,锦李脱口便道,这话,一下子就堵住了那殿内目光闪烁的小婢女们,同时也断了其好奇的心思。

一旁,刘庸听着锦李站出来解释,当下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心中直道,还真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连自己故意开的源光的一个玩笑,也被她如此四两拨千斤的回了去了。

“你倒是心思清明。”刘庸开了口,眼中的淡然笑意稍微有些那么明显的样子。

“你倒是瞧好了没!”源光的声音,已经是明显的压抑的声音了。

身子一抖,刘庸听着源光的声音,瞬间就收起了自己的全部心思,道:“不是什么急症,待我开个方子便好,便好……”

颤颤巍巍的声音,伴随着刘庸的怂气,把一场开场的好戏直接给落下了幕布。

冷眼瞧着刘庸,源光的面上的神情倒也没有多少的其他生气的意思;只是,关心则乱,他关心床上的人,自然,也就会乱了心。

“就你,那个小姑娘,过来,随着我去药房煎药,煎好了,拿过来让你们家公主服下便是了。”目光落向了锦李,刘庸道。

闻声,锦李瞧向了刘庸,沉默了片刻,而又皱起了眉头,道:“刘太医可是在唤奴婢?”

“对,就是你,你叫做什么?”看着锦李不明所以的模样,刘庸点头道。

“奴婢唤锦李。”虽说,她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刘庸着实是有些不着调,但是他的艺术,还是很着调的。

“锦鲤?是个好名字,喜庆富贵得很,看来,你家主子倒是很喜欢鱼啊。”刘庸有些听不清楚,但是人要面子,故而便佯装听清了,当下还不忘露出一副点评的模样,道。

锦李有些沉默了。

她听着刘庸的话,便已经完完全全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她的名字,被他误会成了别的了!

“奴婢唤锦李,锦绣的锦,投桃报李的李。”认真重复道,锦李瞧着刘庸,一副从容的模样。

这下,直接就闹了一个大红脸,刘庸听着锦李的话,一张老脸直接都羞了,只干笑道:“好名字,好名字啊……”

“你的药方子开好了,难不成,药也是煎好了?”源光在一旁听着刘庸的尴尬,冷不丁的开了口,表情甚是冷漠;那模样,就好似多瞧他一样,都会想将他扔出去一般;是的,便是那一种手中拿着东西,而后手臂一摆,一摔,直接抛出去的那一种扔出去。

“老臣这把老骨头,这就去,这就去,那什么,锦鲤……锦李?随我这个老人家去煎药去。”闻声,刘庸一副心酸的模样开口,那神情,犹如被抛弃了一般,甚是怨念得很。

“是。”当下,锦李瞧了眼摄政王没有反应,便直接应道,而后走到了刘庸的身侧,道:“刘太医,我们可以走了。”

“嗯,好,我们走,唉,这世道啊,都多少人不知道该好好的敬重一下老人家了,还是你好,难得的,甚是有礼节得很呐!”老气横秋道,刘庸的话是朝着源光说着的,不过在说完之后,那脚步,简直就是马不停蹄的跑走开的。

锦李瞧着刘庸这耍了嘴皮子,而后快速逃开的举动,嘴角扯了扯,面上的尴尬之色甚是明显。

殿内,源光却是没有开口了,对于刘庸的嘴皮子,源光也是知道的,若是在平日只,他若是有些闲情逸致的话,倒也是会搭理一番;可是若是没有心思的话,便是一句都不愿回答的,如同此时一般,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初若身上,哪里就还能分心去和那‘庸医’说话了。

行至殿门,身后都没有声音响起,刘庸转而瞧着身旁的锦李道:“哎呀,老夫瞧着你这个小姑娘倒也是懂事的,想来应该是还没有婆家的,不如老夫给你介绍一个如何?你瞧着那死木头青裁,如何呢?”

目光放在了锦李的神色,刘庸咋咋呼呼的说个不停歇了。

眸眼敛了敛,此时此刻,锦李无端的有些嫌弃起了刘庸,只是面上还是不太好表露出来,只低眉顺眼道:“奴婢不敢。”

“怎么就不敢了?你这丫头,瞧着就好得很。若是你不喜青裁的话,那你便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你可是喜欢谁?”顿了顿,“莫不是摄政王?”

瞬间,锦李听着刘庸的这句话,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了,当下道:“刘太医这般关心奴婢,实在是让奴婢受宠若惊。”

“有什么可惊?小姑娘啊,你还是太谦卑了,若是喜欢,便直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便是了,老头子我一定是帮着你的,难得与公主和摄政王在一起的,还懂得尊老,是颗好苗子啊!老头子我一定会将你的婚事放在心上的,莫慌啊!莫慌……”似乎还真的是对红娘有了兴趣,刘庸一直没有停下自己的心思。

牙齿都不知道磨了几下了,锦李听着刘庸的话,咬牙切齿道:“若是奴婢要寻夫婿,也自该是寻太医这般的!”

这句话,刘庸听着,直接就被吓住了,整个人就直接逃开了好几步,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老了,不中用了,玩不起你们这些个年轻人的把戏了,还是青裁好,那个木头青裁好。”

“自然是刘太医好。”眼看着喋喋不休的人,突然就惊吓成了这个模样,锦李只觉得舒心得紧。

让他刚才,口无遮拦!

“不不不,青裁好,青裁好,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想不开我,我老头子没有那心思了……没有了……”慌慌张张,刘庸是当真没有想到锦李会这般说道,整个人直接就不好了。

“青裁大人自然是好的,只是太医也甚好。”心中出了一口气,只是锦李尤嫌不够,继续添油加醋道。

“我说,小姑娘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啊!”不好玩,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好玩,刘庸都有些后悔刚才逗弄了这个小姑娘了,当下,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刘太医这般的嫌弃奴婢,莫不是心有他人了?”一副深思的模样,锦李瞧着刘庸,忽而脸色有些凝重道:“莫不是刘大人心仪的人是青裁大人?从刚才到如今,刘大人已经说了许多次青裁大人了……”

语落,好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锦李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刘庸,神情一片凝重。

刘庸:“……”

“难道不是吗?或是,刘大人,也喜欢奴婢?”瞧着刘庸的模样,一副无言以对的姿态,锦李不着边际的是说道。

刘庸沉默了,他怎么就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一只乖乖的兔子呢?明明就是一只有着大钳子的螃蟹啊;因着自己上面有人,所以便横行霸道!

不,或者说,他就应该知道,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该有什么样子的奴婢!

锦李瞧着刘庸一直没有说话,当下眉眼笑得弯弯的,道:“刘大人,也喜欢奴婢啊!”

“不不不不!我老头子老。”瞬间,刘庸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哦?”声音有些微微的上挑,锦李瞧着刘庸,认真道:“那刘大人,是喜欢青裁大人?”

他……能说不吗?

刘庸听着锦李的话,不是青裁就是她,不是青裁就是她!

空气有些沉重,刘庸的神情很是凝重,认真的瞧着锦李,神情没有玩笑之色,道:“想来,或许本太医,还是偏爱木头青裁的!”

瞬间,空气如同冬日一般酷寒;同时,也是因着这一日,宫中的暗卫再次瞧见青裁的时候,眸眼中的神色都不一般了,而这个诡异的现象,一直到了许久,他才明白了缘故。

“换一盆冷水来。”源光坐在了榻上,取下了初若头上的湿布,而后用手探了探其的额头的温度,依旧是烫人的很,当即,他的眉头就直接成了倒八字,吩咐道。

“是。”最近的一位婢女回答道,而后快步的转身离开了殿内。

湿布放入了金盆中的水,源光修长的手指翻来覆去的折腾着一块湿布,而后又将其拧干了,之后再次覆上了初若的额头。

他瞧着她,一张脸烧得红扑扑的模样,好似害羞带怯一般。

源光像,若是她是扑进了自己的怀中,而后这般脸红的模样,他想,他是甚是欢喜的;可是如今,她是因着高烧红了脸,甚至还迷迷糊糊的没有知觉,他不欢喜,甚是还有些烦躁的很。

若是早知道她的身子这般虚的话,便是说什么,那日他都不会让她在那紫藤树下睡了一夜;无端的着寒受凉。

“摄政王,水。”婢女倒是速度极快了,捧着一盆子水,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的时候,便开口说道;而在走入之前,便有了另外一个婢女,将那搁置在源光身旁的一盆子水直接端走。

身边的换了水什么的,源光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一般,听到了也就只当没有听到;目光全然落在了初若的身上。

他瞧着她,好似如何都瞧不够一般。

“还真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久久,源光的口中也就只说出了这一句来。

床榻上,初若好似听见了一般,眉头皱起。

“怎么,你还听见了,还不满意了?”源光瞧着初若面上的神色变化,当下颇为无奈道;还真是一个不能被说不好的主子!

“公主如何了?”源凭琅的声音突然出现,人还未走进,声音便已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