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抬头。
只是，纪茹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司泠手一顿，缓缓看向刚刚走进来的男人。
纪茹本想跟着抬头，却被司泠按了下去。
司泠的声音温柔的仿佛能出水：“宝宝，你继续吃。”
纪茹点点头，反正她也不怎么想管这个。
司泠摸了摸纪茹的头，越过她向柜台看去。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老板笑着询问男人。
男人看了看玻璃柜里的蛋糕，有些纠结。
“你们这，可以订做蛋糕吗？”
“可以的先生。”
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有些迟疑道：“这样的，可以做的出来吗？”
老板接过来。
下一秒，脸色就有些变了。
她强撑起笑意：“请问先生，您是真的要做成这样？”
男人好像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有些焦急的开口：“我已经找了好几家店了，他们都说这不能做。”
“但是我想给我女朋友一个惊喜。”
老板揉了揉的太阳穴，觉得这位客人的想象力真挺强的。
“做是可以做的。”
只是确定不是惊吓？
老板还是不想放过这个生意。
“只是，你真的觉得你女朋友会喜欢这个？”
老板问。
男人挠了挠头，语气透着些许无奈：“她会喜欢的，这个就是她给我的。”
老板愕然。
“那好吧，三个小时后您来取就行了。”
老板收下了那张纸。
男人松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
司泠就那样看着男人走出了店门。
“不跟去看看？”
纪茹舔了舔嘴角边的蛋糕，抬眸看向司泠。
司泠收回目光：“没事。”
桌子上的手机却好像发出了抗议，突然又响了起来。
纪茹瞅了一眼，直接低下了头。
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司泠笑着将手机直接关了机，随手扔到桌上。
被关机的手机：“……”
两人继续看着路边的风景，聊着天吃蛋糕。
房门又开了。
陈松大步走到司泠两人面前。
“司先生，您突然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松客气的开口。
上次的纸人事件，就是司泠两人帮的忙，陈松并不想得罪他们。
司泠看向陈松：“没什么，就是想要你来帮个忙。”
陈松：“您说就是了。”
只要是他能做的，是一定会帮忙的。
司泠眼神飘向柜台。
陈松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却只看到老板在忙碌的背影。
司泠：“就是想请您帮我们付个蛋糕钱。”
陈松：“？？”
他内心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说什么，直接准备去柜台付钱。
司泠却开口：“等下。”
陈松回头。
司泠看着他笑：“我和你一起去。”
陈松：行吧。
两人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
老板应声回头道：“客人有事吗？”
陈松：“买。”
单。
“这位先生是警察，有事要问。”司泠打断陈松的话。
陈松黑人脸问号看向司泠，却也没说话。
老板吓了一跳，脸都被吓的有些白，赶紧问道：“怎么了？我们小店没犯什么事啊？”
司泠抬手：“别误会，这位就是想问问刚才走的那位先生。”
老板松了口气：“这样啊，他犯什么事了？”
“这个不能问的。”陈松开口。
老板吓了一惊，摇摇头。
“我就说，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送女朋友这样的蛋糕呢。”
“什么蛋糕？”陈松看了司泠一眼，问道。
老板压低声音：“就，蛮恐怖的。”
陈松皱眉，说：“方便看一下吗？”
“方便方便，警察同志你等一下。”
老板赶紧转身回后厨去拿那张纸。
“就是这个。”
老板将一张纸递给了陈松。
陈松接过，看了一眼眉毛就皱成了一团。
“您看看。”
陈松将纸递给了司泠。
司泠伸手接过，那双眸子慢慢的眯了起来。
怎么说呢，如果说把这样的蛋糕做出来，真的确定是给女朋友一个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
纸上画了一个女人，被人开膛破肚血流成河。
女人眼神呆滞空洞，被绑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紧，仿佛想要握住些什么。
司泠继续一看，女人的嘴巴张的很大，只是，却没有舌头。
“很血腥。”
陈松下了个结论。
司泠不置可否。
一旁的老板却开口了：“我就说啊，这种画面做成蛋糕哪有女孩会喜欢？”
“他还说是女孩自己画的。”
老板喋喋不休的在旁边吐槽。
司泠却眯了眼睛。
凡人是不可能看的出来的，但是他能。
老板和老板只能看出这张纸上画的血腥，却看不到，这张纸上的阴气密布。
若是长时间盯着看，说不定会产生幻觉。
仿佛，自己就是画中的女人。
司泠笑了笑，却不带任何温意。
怎么说呢？
司泠从中闻到了许多阴暗血腥的味道。
他转过身，向还在吃蛋糕的纪茹走去。
陈松还想问些什么，看着司泠转身的动作，就没问了。
“买单，就那桌。”
陈松朝司泠那桌指了指。
老板点头，拿出旁边的卡片吗：“一共是一千五百块，微信还是支付宝？”
陈松掏手机的动作一滞，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多少？”
“一共一千五百块，警察同志。”老板笑着又重复了一句。
陈松一噎，忍不住问：“这么贵？”
就那一个蛋糕？
老板摇摇头，解释道：“我店里的东西不贵，只是那位小姐。”
“嗯，有些能吃。”
老板一本正经的回答。
她真没说假话，纪茹从早上一直吃到现在了。
最后点了个蛋糕，还站在她对面看她做。
老板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好吧，微信。”
陈松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是遇到了两个大爷。
老板笑眯眯的把卡片又递了过去。
陈松一脸肉疼的支付了一千五百块，感觉心里都疼的揪起来了。
“好的，欢迎您下次光临。”
老板收回卡片。
不过她又有些好奇的问道：“那我还能不能给那位先生做这个蛋糕了？”
五百块呢！
陈松还在心疼自己那一千五百块：“做吧做吧。”
“不犯法？”老板还是有点害怕。
“不犯法！”陈松摆着手，语气不太好。
老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