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萱还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面前的少女脸色太凶，她怕自己哭出来会被打。
纪茹捏捏手腕。
她有点烦。
耽误多长时间了，还不说，等着天亮吗？
陈校长也有点发怵，心里都快疯了。
好在林萱还是开口了。
纪茹看了一眼司泠。
司泠：“……”
“我，我其实没做什么交易。”
林萱脸上还带着几分苍白。
“只是，她说，要是我说出去了，她，她就会杀了我。”
“你不需要怕这些，只要你说出来。”
司泠看着林萱，眸色诙暗。
也许是司泠的眼神过于认真，当然更可能是旁边虎视眈眈满眼凶气的纪茹，所以林萱还是说了。
“那是在半年前的晚上……”
那天晚上林萱在回宿舍的路上看着试卷。
这次她又没有考好，不是不认真，而是认真了也考的很差。
林萱一个人走到宿舍旁的湖水边，越想越难受，然后不自觉的就哭起来。
她明明很认真了，却总是考的不好，难道真的像亲戚们说的那样脑子笨吗？
现在临近月考，她甚至不敢去想到时候若是没考好，回到家被人问成绩的情景。
就是在林萱越来越难过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女孩。
女孩穿着他们中学的校服。
“你在哭什么？”
女孩离林萱有几步远，声音低沉。
“我，我没考好。”
林萱泪眼朦胧的看着对面的女孩，以为是同校的学生。
女孩好像笑了一声。
“那你想考好吗？”
林萱被这句话刺激的有些崩溃。
“我也想，我也想啊！”
“只要，你说你愿意就行了。”
女孩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林萱只感觉脑中混乱。
“我愿意。”
林萱说出了那句话。
“我会你的。”
一阵风吹过，林萱打了个寒颤。
她在一看时，面前却什么人都没有。若不是过于真实，林萱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女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林萱有点害怕，赶紧跑回了宿舍。
过了几天，林萱都没有在看到那个女孩。
林萱有点疑惑，却转眼就忘记了。
直到月考的到来。
那天清晨，林萱吃完早饭就早早的来到考场。
她想在看会书。
结果等到试卷发下来后，她很努力的去做题目，却依旧发现很多都不会。
林萱有瞬间感觉茫然。
就在她呆愣的时候，她感觉身体有些凉。
一双手突然出现在林萱手背上。
小巧，苍白，又冰冷。
这是一双女孩的手。
林萱眼里瞬间溢满恐惧。
她甚至连头不都不敢动。
“我来帮你了，放心，你会考好的。”
女孩低沉的声音在林萱耳边响起。
这让林萱立即想起了那个晚上，她以为是幻觉的夜晚。
林萱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真的吗？
所以，她，招惹了一个鬼？
林萱不敢相信。
那双手握着她的手开始动了起来。
女孩的声音也响起来。
林萱这才发现，女孩竟然是在边做边讲题目。
她有些震惊，却渐渐消失了恐惧。
那次月考，林萱考了年级前一百，这次，她终于不怕家里亲戚问她成绩了。
后来，只要月考，那个女孩就会出现。
林萱也知道，女孩是鬼，更是很可能持有某种想法。她应该立刻停止现在的行为。
可是每次月考后，林萱看着成绩榜上不断上升的排名，她还是放弃了。
后来，女孩在晚上来找过她。
她说，如果还有学生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需要帮助的学生她的存在。
同时，女孩也告诉她。
不能跟除了学生之外的人说她的存在。
不然，就杀了她。
于是，林萱把这件事告诉了一个同班玩的比较好的女生。
渐渐的，一传十，十传百。
这件事成了学生之间的秘密。
陈校长面色苍白。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司泠清冷的眉眼也有些难看。
“你看见过她的脸吗？”一直站在一旁的纪茹问。
林萱呆了下，摇摇头。
她也是刚想起来这个问题。
这就难搞了。
纪茹有点无奈。
连人，不，连鬼面都没见过，这估计是个隐藏很深的鬼。
还是个未成年的。
“你真的能保证，她不会害我吗？”
林萱有点焦急。
她什么都说了，若是女孩来找她。
她该怎么办？
对方是鬼，而她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你不会有事的。”司泠道。
司泠走上前，让林萱把手伸出来。
林萱听他的话照样伸手。
纪茹就看见司泠在林萱的手上写了什么字。
没看清。
不过纪茹也不在乎。
反正，司泠的手没碰到她。
司泠示意林萱可以走了。
林萱踌躇了下，好像还有话要说。
结果纪茹刚一看她，她就蹭的跑了。
纪茹：“……”
跑什么？
她会吃了她吗？
陈校长看着两人，嗫喏了下，没有说话。
“有话就说！”
司泠还没开口，纪茹就有些不耐烦的说话。
司泠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陈校长也被吓了一跳。
“我，我想问问，这个鬼，能不能收掉？”
纪茹克制了翻白眼的行动，回了个能字。
能不能收？
不收他们来这干嘛！
玩吗？
“我们过几天再来。”司泠道。
纪茹跟着。
陈校长忙不迭的送两人出去。
这可是两尊大佛，必须哄好了！
林萱回到宿舍，心中有些不平静。
她有点害怕。
又有点难受。
其实，她真的不想说出来，她不想放弃自己的成绩。
可是。
她一想到纪茹的眼神。
立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
两人走出学校，司泠回头看着学校上空笼罩的鬼气，脑袋都有点疼。
司泠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有些许的阴影。
纪茹突然伸手拉过司泠。
司泠回头，清冷的眸疑惑的望着纪茹。
纪茹琢磨着说些什么好。
吃夜宵？
这个主意好！
司泠看着女孩严肃的说出吃夜宵三个字，沉默了下。
最后还是点了头。
不过司泠还是很疑惑。
她怎么天天都是吃饭，吃饭在吃饭？
这还是做了鬼的样子。
司泠有点想不到她做人时候的模样。
他突然想到纪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琢磨着，按照她这样的吃法。
估计很可能是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