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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默契,有他在,她总是能感觉到一种祥和和平静。

刚坐下,江楠却发现自己受伤的保温杯竟然忘了给顾晓豪留下,小心的看了看顾默峰一眼,还在睡。

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却被床上翻身的动作惊得停下脚步。

“楠楠”顾默峰不可置信的声音,沙哑的带着一丝丝的激动。

一听他的声音,江楠欣喜的转过身来,忘了自己刚才的意图:“晓峰,你醒了?真的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需要喝水?或者是”

笑着摇了摇头,顾默峰一脸的笑容:“没事,我没事,白天我就在等你,晚上也在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想不到你竟然趁我睡着了来的。”

“傻瓜。”学着他以往的动作,江楠揉了揉他的头发:“伤口不痛吗?”

“不痛了,我爸爸的特意可不能小觑哟。”怕江楠误会自己炫耀爸爸的势力,顾默峰又看了看江楠手上的保温杯:“这个,是给我准备的?”眼里殷切的期望变成喜悦,一点点的洋溢开来。

看了看手上的保温杯,江楠吞了吞口水:“这个”经过心理的挣扎,江楠地处自己受伤的保温杯:“嗯,是给你做的。”

顿时,灿烂的笑容在顾默峰的脸上绽放。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江楠手上的保温杯,而后再小心的打开,深深的吸了一口随着开盖扑鼻而来的香味:“楠楠,谢谢你!”再抬起头来,双眼里已经溢满了感动。

江楠微微低头,故作轻松的开口:“不用,来,我盛给你喝。”不敢看他的眼睛,江楠为他盛好汤,然后看了看他的身体,估摸着他可能起不来,就主动喂他。

房间里,温馨的空气静静的散开,相纠缠的视线,来来去去,流转的是一种不可言明的气氛。

而病房的门口,是顾晓豪那双轻轻抓着把手的手,心底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轻轻的关门,再轻轻的转身。

扬起头来,重重的手上的外套向后甩去,本来是想跟江楠说自己今晚出去,明天早晨有可能回不来,让她自己注意一点。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晓峰醒来了,也就不需要再担心玉姨会伤害她了。

留下的是那明亮的长廊上,孤寂的身影。

那天晚上,江楠跟顾默峰两人有说有笑,全然忘了,还有一个生病的人,被忽略在了世界的角落。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顾默峰已经睡着了。江楠好心情的回到病房,却发现满室的苍凉。不用寻找,江楠就已经知道,顾晓豪已经离开了。一瞬间,所有的好心情竟然挥之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的那一丝丝的苦涩。

心里有些担心,她拿出那个熟悉的手机,刚拨了几个号,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因此只能编了一条短信“我回来了。”

握着掌心的手机,江楠不由自主的去了医院的食堂,去为他买早点。

买了早点回来,江楠将早点放在矮几上,然后为他倒了一杯开水。

看了看手机,他并没有回复她的短信,隐隐的,江楠感觉他似乎生气了,到底为什么生气,她却胆小的不敢去探究。

过了一会儿,江楠见顾晓豪还没有回来,就起身离开了。

收到江楠的短信,顾晓豪正从酒店出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行字,顾晓豪跟着冷笑了一声。

昨天整整一夜,本来找了一个女人,却仍然无法泄去心中的那一股怒火。

手机关机一个晚上,再开来,没有任何电话,没有任何短信。等到他一切收拾妥当,收到得却是另一个女人召回当挡箭牌的短信。

开车来到医院,刚到门口。

“晓豪,好巧。”余周里爽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晓峰受伤了,你倒好,现在才来,周伯伯好几天前就来了。”顾晓豪把玩着手上的车钥匙,打趣的看着眼前晒黑了的女人。短发,凌厉的双眼,这就是男儿个性的余周里:“活过来还挺快。”

轻捶了顾晓豪的胸口一记,余周里开朗的说:“走,去看看晓峰吧。”

两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

爽朗的笑声,那是余周里的开朗,顾晓豪沉声的附和,偶尔搭上一句话,幼时的美好仿佛再次重现。

医院拐角处的江楠,正要走出去,却发现那两人走来,连忙顿住脚步,看着那个与人谈笑的男人,显然,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江楠?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带着责备的声音响起,让江楠想要隐藏的身子暴露出来。

转身,只见不远处,那个盛怒的母亲。

心里苦笑了一下,刹那间涌现出一种无尽的苍凉,慢慢弥漫在胸口,竟是隐隐作痛。

闻讯停住脚步,顾晓豪和余周里朝拐角处看来,局外人的立场,雾里看花的心态,没有上前,就这样远远的看着。

“你说,你怎么在这里?你这个女孩子家怎么这样不自重?”杨玉素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淡漠而又清秀,看似简单,却又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这样的女孩,不是单纯的晓峰所能拥有的。

“我没有!”

“那你怎么在医院?”

“医院是你家开的?”

“当当然不是,你别转移话题,我是问你”

“既然不是,我怎么就不能来医院了?”

被她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却也说不出多么很里的话来:“江楠,你是J大的学生,若是想跟我家晓峰交往,肯定要经过我的同意,若是我不同意,先不说你将晓峰害成那样,仅仅只是你现在这样倨傲的态度,我也不会同意,所以你最好”

“谁稀罕了?”浑身保护的刺再次竖起,穷人的尊严总是不可触摸的:“我或许害了晓峰,但顾夫人已经打了骂了,我现在来医院,只是为了一种心灵上的赎罪。我不知道,若顾夫人立于我这样的立场,你会怎样?难道就这样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的一样生活,学习吗?就这样当做晓峰的伤势不曾存在吗?我做不到,也无法去漠视。”

尊严,不可侵犯。

骄傲,如盛放的牡丹,傲视花间,举世而存。

顾晓豪轻笑,对,这就是江楠,不会主动的招惹任何人,却也不会无由的任人宰割,生命力的强盛,在她的身上一览无遗。

“你这意思就是你很高尚了,而我这个作为母亲的人,这样的保护反倒是蛮不讲理了?”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希望顾夫人能够明白,我做的,只是应了自己的良心在做事,并无任何触犯你母性保护权的意思。”

“好,那现在你的良心已经得到了舒适,是否可以离开了呢?”

“当然!”傲然的扬起头来,江楠双眼从不远处故意看好戏的顾晓豪身上掠过,苦笑了一下,她不觉得自己有意要去得罪任何人,但无意中伤了他,而他却就这样双倍的还了回来。

报应,或许吧!

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江楠挺直背脊,默默的从他身边经过。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放弃自己的骄傲。

马上就要开始同居的情节了,让亲们久等了,但前面这些不铺垫,也很难让亲们信服江楠会这样轻易的答应同居,么么亲们

顾晓豪蓦地伸出手来,紧紧抓住江楠的手臂:“你去哪?”

“哪来的回哪去。”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江楠的双眼掠过顾晓豪身旁余周里,而后挣了挣自己的手,冷冷的开口:“松开!”

没有说话,顾晓豪只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反倒是不远处的杨玉素看两人的纠缠不清上前,拉着余周里的手亲热的说:“里里,前两天余参谋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原来是跟晓豪一起约好了前来。”意有所指的看着江楠:“正好,今天你顾伯伯也来了,现在正在晓峰那里呢,他要看到你跟晓豪一起,估计会很高兴。”

无视两人眼前的两人,余周里耸了耸肩,一手打在杨玉素的肩上:“好,我这就去。”走了几步,想想回过头来看着顾晓豪:“你不去?”

想了想,顾晓豪放开了江楠的手:“一起吧。”说完深深的看了江楠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医院,江楠本来因为顾默峰醒来的好心情,竟然降到了极点,寒冷而又惆怅不已。

本以为,跟顾默峰做不成恋人,或许可以做朋友,可是照现在顾夫人这么强烈的态度,似乎很不可能了。

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江楠紧咬下唇:“晓峰,对不起!”灿烂的阳光,四溢的绽放,仿佛那个男孩的笑容,那么的让人温暖,可是为何?在这样的温暖中,会有几分落泪的感觉?

“叮叮咚,叮叮咚”手机铃声响了许久,江楠才取出包里的手机,这是顾晓豪的手机,她给过他,可是他没有要,她就留下了,现在用着,她也很是顺手,要是放在以前,定然不会想到会有接受恩客赏赐的一天。

物是人非,果然是沧海桑田。

“喂,李阿姨。”

“嗯,楠楠,你妈妈让我问你,暑假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怪想你的。”

一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忘记了家乡牵挂自己的母亲,忘记了那个与病魔争斗的母亲:“阿姨,现在还不知道呢,前两天学校订票,我没赶上,想着等过了几天再说。”

“那就好,我也是你妈妈催得紧了才给你电话。”李群云在那边笑了笑,然后才开口问:“楠楠,易寒有没有消息了?”

她知道,李阿姨最担心的,还是哥哥:“上次看到过一次,后来就”

“怎么?你看到易寒了?他现在怎么样了?瘦了还是胖了?电话是多少?你妈妈”

江楠含笑的一一应对了李阿姨的话,轻松的笑,还是那个纯真的女孩。

电话挂断,江楠用力抹了一把脸,哥哥,现在在哪里?既然人家那么紧张他的去向,想必也是出了什么事情?而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给忘了,小东西也没有什么动静。

久久的,江楠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回到了学校。

顾晓豪和余周里从医院出来,两人并没有分开,而是同平时一样去了酒吧,像哥们一样,叫上一大帮圈子里的人,她依然是顾晓豪公认的好搭档,似乎只差他的一个点头,就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曾经,凌少多次开玩笑,余周里会是顾晓豪的好妻子加好哥们,因为两人都能玩,从小到大都一样,余周里虽然在意顾晓豪,但不会限制他的私人生活,而她自己,也有着走马观花的几个好伴侣。

只是,她分得清,哪些是玩的,哪些是她该认真的。

可是,她认真,而顾晓豪的认真却不在自己这里,多少年过去,他仍然孑然一身,他看起来永远都是那样的魅惑迷人,但她却永远只能雾里看花,能笑着勾肩搭背,却走不进他内心的世界。

今天顾晓豪的心情不好,她知道。在医院,她提议让顾晓豪一起前去,是因为知道顾晓豪只是想拿她当挡箭牌,而她,也十分乐意这样。出了医院,她就提议来酒吧,叫上一大帮人,想着能让他的情绪稍微高涨一些。可是,一整晚下来,顾晓豪都是心不在焉的,偶尔说上几句话,也是有的没的。

一伙人散了以后,余周里想要离开,可是顾晓豪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周里,谢谢!”

“切,用不着!”猛捶了一记他的肩,余周里苦笑:“你还是该去哪就去哪吧,我还得早回,不然我家老爷子准定又以为我要鬼混了。”

“本就不是良民,你又何必装得那么清纯?”

一句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对,她一辈子都无法做得那么淑女,唯一的一次高跟鞋,还被顾晓豪跟其他女人给讽刺了:“晓豪,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清纯,所以才会让你”一看顾晓豪的脸色稍微的变了变,余周里连忙说:“算了,我还是去某甲男那里吧!”

说完,不等顾晓豪说话,余周里已经转身,强撑着的笑容,瞬间崩溃。

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却不能脆弱。

坚强的一步一步离开,直到上了车,看到顾晓豪的车子缓缓经过,驶向那自己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余周里这才颓废的趴在方向盘上,痛哭出声:“顾晓豪,你真他妈混蛋!”

强势的骂声,没有一丝脆弱,却让人心酸得流泪。

考试完了,咖啡店今天没有班,医院也不用去了。

回到宿舍,江楠就觉得肚子一阵阵的隐隐作痛。这两天太忙,她都忘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若不是这会儿疼痛的提醒,她估计都忽略了它的存在。

双手轻轻的覆上腹部,江楠感受着那一阵阵的疼痛,那是孩子在提醒着自己注意它,可是能怎样,注定了的宿命,她决然不能心软的:“孩子,妈妈的错,让你受苦了”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江楠任自己的腹部疼痛不已。

静静的,一阵阵的夜风吹过窗台,进入房里,伴随着江楠一阵阵粗喘气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逝着。

一点一点,一滴一滴。

是生命?还是即将成为生命的东西?

残忍的人,麻木的心,是什么,造就18岁的少女有着如此的决绝?社会?抑或是人的性格?这些都无人探讨,只是在这个繁华的都市,发生在江楠身上的一切,

不是唯一,

也不是最后。

她们不下贱,她们不卑微,因为在所谓的“下贱和卑微”的开始,她们的堕落的理由都是那么的高尚,因此,无人能够站在高处嘲笑她们,能给与的,是同情和怜悯。

而江楠,有别于他人的是,她还骄傲,她无须任何人的同情,身在黑暗的夜里,她一人流泪,一人心伤。

天亮以后,她就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无人能触及她的心伤,更无人能伤到她的尊严。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而她却没有接起的打算,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悼念着孩子即将的离去。

当一遍遍的敲门声打断了江楠的思绪时,江楠愣愣的看着发颤的门扉,微微一笑,是谁呢?是谁会在这样深沉的夜担心着她?牵挂着她?

外面邻居的骂声越来越大,而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频繁。夹杂着邻居的骂声,顾晓豪理直气壮的“我家的门,我乐意砸,你管得着吗?”声音,让江楠笑了笑。

门开了,带着顾晓豪的一身嚣张和酒香的气息而入。

轻笑,这样的男人,果然不懂什么是礼貌。

“江楠,你装什么贞洁烈女,我不信玉姨几句话能伤着你?”心软嘴硬,估计是他和她永远也改不了的毛病。

忍着腹痛,江楠连眉头都没皱的站了起来:“顾晓豪,你砸坏了我的门。”答非所问,江楠看着摇晃的门指责。

“谁跟你说这些,我只想说你难道就这样在意晓峰?不然怎么会这样高调的不想让玉姨瞧扁?”在她面前,他所有的成熟和冷静化为须无。

“顾少,你没弄错吧?这是我自己的事,又与你何干?你这又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吃”

“你不累吗?怀着我的孩子去跟晓峰情意浓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呃”没说完的话被他打断,让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理解了,浑身都气得打哆嗦:“顾晓豪,你喝了酒,不要到我这里来耍酒疯。你滚,你给我滚”一时激动,腹部更是痛得不行,身子跟着一晃,却仍然一把甩开他的扶持:“别碰我!”慌忙扶住墙壁,江楠冷漠的开口。

一整晚浑浑噩噩的头脑,因为触及她的手臂时的一片冰凉,这才惊醒,只见那一脸惨白的江楠,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顾晓豪担心的看着江楠,神色之间难免还是有着几分担心的:“去医院。”

“不!”坚决的声音,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决定。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紧张。

久久的,顾晓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江楠。

渐渐的,从江楠的那一股子决绝中,看出了几分的残忍;渐渐的,顾晓豪的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直至最后,氤氲出了薄薄的愠意。

“你故意的!”冷冷的声音,不是询问,是一种笃定。

“对,我本就不要这个孩子。”

“江楠,你疯了,如果真是这样,你这辈子就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失去了就失去了,我这样的人,本就应该受到惩罚的。”对自己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让人看着格外的心疼。

“你这个疯女人!”咬牙切齿的骂完,顾晓豪一把抱起打横抱起江楠往外走去。

一时没有心理准备的江楠吓了一条,大声的喊着:“顾晓豪,你做什么?你要干什么?赶紧放我下来!”

“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

“去保住你当妈妈的权利。”

“我不去!”

“由不得你!”

另外一家的邻居,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凭着一股勇气开口说话了:“烦死了,大半夜的有完没完,吵什么吵”话没说完,就被走廊里那个高健的男人凶狠的眼光给吓住了。

蓦地转身,顾晓豪身份不耐烦,怀里的女人已经磨光了他的耐性,还要对付这些嗡嗡的外在人员:“我吵,我乐意,你跟你家女人大半夜折腾得那么大的动静,我可没嫌犯!”凶狠的目光,懒懒的语调,本应是很两种很极端的的表象,但在顾晓豪的身上表露出来,却别有一番魅力在其中。

一句话,抢白得男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然后灰溜溜的闭嘴,关门。

整个走廊又静了下来,顾晓豪脚步再次抬起,朝楼梯走去。

“我不去!”固执的开口,江楠漠然的看着他。

“你必须去!”

“不行,我是学生,我还要读书,而且,孩子我养不活。”

低头迎上她坚决的眼光,顾晓豪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只是刹那间,已是深思熟虑:“孩子是我的,我们同居!”不带感情的宣誓,虽苍白,却也算得上别样的温馨。

“我不”

看着她已然破裂的嘴唇,顾晓豪一股惩罚的惬意在胸口蔓延开来,单手轻抚上那一片殷红:“江楠,我不是晓峰,也不是天使,不会因为你服从而饶了你,只要你刚开始有拒绝,即使后来你服从了,我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所以你的血也就流定了!”

再一次的,江楠知道,惹到了她,她能够坚持的东西似乎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