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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落里沉醉在古筝声里的女部长也清醒了过来,松了口气,这下倒是好了,救了场了。

没想到服务员里还有个会弹古筝的高手啊,比刘颖弹得要好得多了。

一曲完毕,天爱在纱缦里轻轻行了个礼,正欲下台。

程盛夏却说:“再弹个吧。”

“赵天爱,再弹一个。”女部长轻声跟天爱示意。说得很小声,可是程盛夏还是听到了。

浓眉一皱:“赵天爱。”

大手已经快一步去撩开那如烟雾般的白纱,赵天爱那一张素净秀丽的小脸就印入了眼眶。

彼此的眼里都那样迅速地写上了惊讶,尤其是程盛夏。

这样的赵天爱,当真是脱胎换骨一般,古典的汉服,披散的长发轻轻地绾在后面,柔得如水一般,就像从画里走下来的古代仕女一般。

*得,此刻的时光也像是美妙了起来。

又温柔得,像岁月也变得柔和了。

怎么可以是她,怎么,就是她呢。

这样的她,再一次的冲击,冲得让他都反应不过来。

“是你?”天爱也惊讶了。

然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转身就走。

女部长在她的身后:“赵天爱,你这是去哪里啊?”

“再弹一曲。”程盛夏很疑惑,刚才的声音,真的是她弹出来的吗?是真的,他听到都是真的吗?

“快,程先生让你再弹一曲呢。”身后的人在催促着她。

天爱看着程盛夏,他很凶,气势无比的强。

她不敢反抗,打小养成的服从与柔弱足以让她乖乖去做。

再次坐了下来,看着这古筝就觉得压力好大。

偏得程盛夏将纱拉扯到一边,就立在古筝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高大的身子就这样离得很近,带着危险的气息,太近,太近了。她抬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他却是一瞪:“弹。”

字也不多一个,就这样的干净俐落,标准的程盛夏个人强势的大男人作风。

她低下头,指尖在弦上动了起来。

这一次,他看得真实了,很真切,她白嫩的手指轻轻一碰,就有一个美妙的音符飞出来。

赵天爱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弹古筝。

这些古典的乐器,必须很静心,而且有这样的闲情,赵天爱的眼里只有钱,只有势。她才不屑于这些。

她就是去听音乐会,也会睡着的人。

再俗气一点,直接包场去听个演唱会,叫上商场上的那些人去欣赏,半点水平也没有。

他受姥姥的影响,对中国的古典文化还是很欣赏的,甚至一些,他还玩得很有些声名。

不过说出去大概也没有人相信吧,他程盛夏只是一个从部队里出来的粗人呢。

是她,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的赵天爱,弹得多好听,她的耳后有一个小小的红痣,如今也还在。他的思绪变得迷离起来了,直到一曲又完。

她委委屈屈的小脸看着他:“我弹完了。”意思是,她可以走了吧。

她不想面对他,也是怕他。

“你怕我?”他微倾下身,眼底都是一种*的光芒。

天爱咬着唇,想往后躲,可是后面的椅子没有靠的,要是再往后,必定会身体不稳而摔着。

“赵天爱,你真的是赵天爱吗?”

她不说话,依然是那样的可怜楚楚。

他一手执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盈盈双眸:“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的前妻,你变得太令我有兴趣了。”

天爱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眼睫毛扑闪扑闪的。

还有那睫毛,又细又长,他记得她最喜欢就是上着浓浓的睫毛膏,翘得像什么一样,又浓又黑的,一点也不好看,也许外面的人流行这种,可是他程盛夏就是不爱看。

还有这如水般柔的长发,也想去抚一抚,看看是怎生的柔软呢。

“我弹完了。”天爱可怜巴巴地说了四个字。

他就笑,天爱眨巴着眼睛:“真的弹完了。”

语气格外的无奈啊,可爱透了呢。

“弹完了,那又怎样?”他玩味地看着她。

天爱就更无奈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赖啊。

“再弹。”

她就傻眼了,但是程盛夏这会儿却是悠哉了,坐了回去,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完,淡定地看着。

后面的女部长轻声地催促:“赵天爱,你再弹个吧。”

天爱还能怎么着,也只能认命了。

遇上霸道,凶恶的人,能怎么着呢?又还能怎么着呢?

“盛夏?”

程盛夏给对方满上茶,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杜明,这是我前妻。”

杜明更是不理解了,这前妻前夫,还有这样的态度,实在是令他费解啊。

“我孩子他妈。”程盛夏再加上一句。

喝下这茶,听着这音乐,看着孩子他妈,他觉得日子就是要这样的过,就是好啊。

“呵呵。”杜明轻轻地笑:“盛夏,你们真有意思。”

“呵呵,还行。”他都是得意啊。

“看来今天咱们不适宜谈别的事,这样吧,改天有空,我请你和你前妻一块吃个饭。”

程盛夏便笑:“那便也是好的。改天还要我做东,你可得赏脸。”

杜明笑着跟天爱挥挥手,然后便告别。

古筝声音好听,但是不是合适的时机听,看都看得出来程盛夏现在和他的前妻肯定有话要说,他就不留着做灯泡了。

程盛夏看着赵天爱,招了招手,那女部长过来:“先生?”

“让她过来喝茶。”

“是,先生。”

天爱听了部长的话,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那好吧,即然逃不了,即然不能走,就能看着他怎么折腾才肯放她走了。

早知道就不要自已说会弹,就不用来这里了,但是现在,他就在眼前,她也走不了,再多的早知道也没有用。

就想在远点的位置坐,程盛夏将身边的椅子拉得近一点,然后说:“坐这。”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所以,她又习惯性的服从了。

坐了下来,他给她倒了杯茶,有些宠溺地说:“喝吧。”

弹着,肯定会累的。

“你不是赵天爱吧。”

他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叫天爱又惊又惧的。

难道她让人看出来了吗?那这里的人发现了之后,会不会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去呢?

“我……。”她咬咬唇,想要否认。

他却淡淡地说:“在我面前,你什么东西能瞒得过,你就是猴子,我便就是如来佛了,别想否认,你不是真正的赵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