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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我没有踏进过海了,但我耳边却每每响起那海浪声,浪花拍岸的轰鸣大作在我脑中闭着眼睛那形形色色的人,又在面前了,诡谲的谜团,伴着种种的阴谋,围绕在我的周围,狰狞的脸,血,满身是血,阴暗的地底世界,还有数不尽的白骨累累,都依偎在脚下,踏上这条路的开始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放肆的呼吸着空气,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一翻身我想抱住她,却发现这张大床周围,还是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早已经忘记了,她已经消失了五年,我有些不是滋味,每次睡醒,每次又做着同一件可悲的事情。

我翻身下了床,整整衣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眉间的道伤疤已经浅淡的很,我轻轻的抚摸,却越发的心寒,它的存在仿佛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我,她死在我面前。

门缝裂开一条缝隙,梆子探出头来

“萧……”

我摆了摆手“起活了!准备一下。”

他应着一声,就退了出去,多少年来,总是默契的配合着。

仍旧是忘了关门,他少了只左手,这就是他的借口,不方便,多年以前那只手却是我亲手砍下来的。

一个小时后,车子就停在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前,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过往的行人也是忙忙碌碌的,那些穿着工作服的工人,脸上都冒着汗珠子,我当是多么敬业呢?

那工头小跑到我跟前,整了整衣领,战战兢兢的,小声喊了句“萧主,炉灶已经架起来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这个称谓对于我来说,太熟悉了!就比如要是我说这些工人都是倒斗子的,估计打死也不会相信的,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人,但有时候灯下黑,也不为过。

整了整领子,这一身工作服穿起来还真是别扭,不是很透气。

我夸过警戒线,那一个深不见底的矿井,四周密密麻麻的刻满了不知名的文字,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从矿井里爬了出来,我刚想问他什么情况,就见那男人脸上猛烈都抽搐着,我微微皱眉,刚想拉他上来,那男人忽然嘿嘿的笑了,显得诡异极了。

“拉他上来!”

我摆了摆手,几个人就开始招呼了!

就在此时,一片哗然,一众人都炸开了锅,我猛然看见那被拉出来的,制服男人居然只有了上半身,几乎是腰间锯断的,血肉模糊的让人作呕,那伤口很不规则,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咬断似的!

我不由的想起古代“腰斩”的酷刑,暗道这底下绝对不干净。

见工头惊慌的向我跑过来“他已经断气了,是我大意了,萧主责罚!”

我撇了一眼那尸体,不由的叹了一声,要是换作五年以前,我绝对会吓个半死,但是如今我几乎是一路踏这鲜血和尸骨走来,在尔虞我诈中翻身,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当年,哪怕是心性都已经变了,我随口说到“把他处理掉吧!给一笔抚恤金,记得做得干净一点,”

工头应了一声“明白!”随后就招呼人去做。

对他的办事效率我是很满意的,我眯了眯眼“底下还有多少人?”

工头脸色变得难看“十个人。”

“咯咯咯!”那矿井里忽然传出一阵沉闷的鸣叫声,像是夜猫子凄厉的惨叫声,刺耳难听!

见那两个工人,正往外拉矿井里的麻绳,我刚想叫住他们,已经来不及了!那矿井里一下扯出一具血淋淋的黑影,几乎同时那两名工人就鲜血四溅在当场。

那黑影逐渐明晰,看制服也觉得可以猜出,就是那十名工人里的一个,他猛地转过身来,那血淋淋都脸上,唯独少了个鼻子,干瘪的脸上狰狞的让人发寒!

他慢慢像我们走来,所有人都吓的后退,毕竟认谁也没有见过这个场面。

梆子从后面站出来,说到“他已经死了!”

我应了一声,梆子腰间的长刀,绽放这嗜血的光芒,只有我知道这把刀当年饮下了多少鲜血,也砍下过多少僵尸的头颅。

那工人早已经不是人了!更像是一头凶残的野兽,直直向着梆子扑过去,梆子手起刀落,眼睛都没有炸一下,那颗头颅轰然从头顶滑下来,血液像是冲天的喷泉一般,绽放着耀眼的血花,还好在这个施工地上,那不大不小的坑,刚好遮挡了不少视线,不然非闹起恐慌不可。

梆子毫无顾忌的跟在我身后,也是一如既往。

慢慢的我看见了多年以前…………

那个我自己的故事…………

那些曾经的事……

逝去的人…………

我的故事就从那里开始的。海在我心里永远是诡局,解不开的,估计在好些年前就纠缠上了,祖父一生是终结在海里的,小时候我对海是怀有恨的,我恨它的无情,恨它的变化莫测,更恨它一次次夺走我最重要的人。

但我却更加向往它了,有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海边,等着他,望着它的蔚蓝,似乎永远也难以了解它这个诡局,随着时间推移,我的憎意似乎慢慢变了味,不知为什么,看着海似乎心会很平静,仿佛一切都能包容,我也像见到了我的亲人们。

我的祖父是一个爱海的人,他常说海就像人心,能包罗万象,却又能诡测无情,但又有那吸引人心的深邃神秘

我那时不懂,只是懵懂的心中不由的燃起一丝好奇。

多年后我也和探险队多次出海远航,甚至比祖父航过更远的地方,但却始终也找不到祖父所说的那种感觉,我的祖父是一个爱冒险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小时候我一直跟着祖父,因为我除了祖父再无亲人,祖父也说过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祖父是个寂寞的人,他总是说有时候和海在一起好像和亲人团聚一样,我父母从来从来没有出现在我记忆里,我也问过祖父,他却总是不说,直到最终我也不知道。只是隐约可以猜出他们和奶奶永远长眠在海上了。

我最后一次见祖父才十岁,我记得我上三年级了,祖父也要继续杨帆远航去寻找“古船”,他曾经是船长,但我当时不明白已经退休多年的他,为何把我独自抛下,去航行,我的小手紧紧的拉着他不想让他离开,但那时的我太无力了,我记得他只是紧紧抓住我的手,很暖,眼神柔情的看着我,似有太多的怜惜,只说了一句话“离海啊,你要好好的长大,记住离海远一点。”

我就站在海边一直等着他,但他却在没有回来过,我对海却满是向往了,用祖父的话说“我的亲人都在海上等着我了”。

要说故事是从那艘“古船”开始的,但“古船”的事情,那就要追溯到很远了,听祖父说我们祖辈是明朝郑和下西洋时的手下随从,据说曾也是一个五品的中郎将,但却始终得不到重用,刚好赶上明朝的出海盛举,他无奈之下放弃军旅生涯毅然投奔海上,曾经也是下过几次西洋的,他也是祖父经常吹嘘的对象,如何如何英武,怎么怎么了得,唯一让祖父觉得遗憾的也是我最耳熟于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据说我的祖辈曾经也对鬼神邪说总是深恶痛绝的,或许是从小长在军营,也不少冲锋陷阵,对死人也见得太多。但就是在他第三次下海时却发生令他一生后怕的诡事。

有一次祖辈与航海的船队又一次出海了,一来因为祖辈前两次出海都得到颇多的奖赏,也增长了不少见识,另外就是出海的新奇劲还没过,毕竟那个年代,唉,没法说,总之就是以上的多种原因吧。

一夜,没有雨,但天却是黑得吓人,乌云滚滚,海上的天气也总是变幻莫测,让人琢磨不透,祖辈当时却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地位但脾气挺犟的随从,他的领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水手,不知是不是因为少一只眼的缘故,平日就是一闷葫芦,但今夜不知发什么邪性竟逗气我祖辈那个犟人,领队据说姓张,身材比起我祖辈来却是高大,毕竟我祖辈当时是出了名的“黑矮子”,这估计也是他得不到重用的原因吧。

那张姓领队转身对着我祖辈阴阴一笑,随后指向那不远处漆黑的海面,祖辈这一看倒是把他吓得够呛,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夹板上,如果此时有外人在肯定会认为我祖辈真是被领队吓成这样,毕竟那张姓领队的一只独眼总是经常冒血,很是吓人,但那时只有祖辈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一条鲛,对是一条青色的鲛龙,足足有数十米,身子浮在浅浅的海面上,若隐若现,但却是透明色的,两只猩红的大眼珠子像大门框子,裸露在外面,身上还有鳞片,似龙,但却头侧多了两道鳍,头顶却只有一根犀牛角,乍看有些邪气,虽只是一闪而过,但祖辈却是看清了,不由的吞了喉间的一口唾沫,身后却是惊出一身的冷汗,转眼又看向领队,只是此时张姓领队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事后却得知张姓领队早已经海葬三天了,至那之后祖辈生了场大病,险些病死在海上,反正回来以后祖辈在没有出过海,或许是吓怕了,然而这件事直到他临终前才说出来,然而他却叫那条蛟龙为“鬼鲛”,至于为什么这样叫,那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这就是我祖辈的故事了,用我祖父的话说:看来我萧氏自古与海,血脉相连呐。

但自从我祖辈见到“鬼鲛”以来,似乎海就成了萧姓人的归宿,我不得不信,这就是诅咒。我祖辈那些人就不用说了,我父母,祖父,祖母,却都是终结与海的,我不想接受什么宿命,这些年来我也和探险队多次去寻找过祖父,但总是一无所获,渐渐的我感觉到自己已经离不开海了,虽然祖父为我取名离海,也告诫过我离海远点,但冥冥之中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在指引着我。

说实话我起初加入航海探险队却只为了寻找祖父的下落,自从多年前他那一次出海船队二十五人就莫名的失踪了,没有尸体,没有遗物,甚至没有一丝痕迹,就消失了。这样的答案我接受不了,我不能允许我至亲的人就这样消失,小时候我每天都会在海边等,哪怕没有希望。

逐渐的我长大了,我想去找他,哪怕是一具尸骸,我也要祖父回来。好多年了,我也灰心过,大海捞针,注定艰难。后来我为了学业退出了航海探险队,现如今算来也有三年了,本以为找个女朋友一辈子就这样过了,但那诡谲的大海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我,我的命运依旧与它紧紧相连。的转啊,转啊,扰乱我的思绪,一次又一次躁动着我,我多次想起祖父那句“离海远一点”我就多愧疚一分,毕竟那是他临行前我答应过他的最后一件事。

我本以为我不会再来祖父海边的别墅了,但最终还是拗不过瑰丽的撒娇硬是带那丫头来了。瑰丽是我祖父收养的孙女,算是我半个亲妹妹,从小我和她一起长大,她也和我们一样喜欢海,也听祖父说过她是从海浪里飘过来的,那种天气就算是一个成年人出海也是很危险的,一个婴儿是可以说更难在存活的,但她却是海中的奇迹吧,祖父也尝试过寻找她的父母,但是直到祖父失踪依旧还是没有找到,她好像就是海生海养的一样,突然间就来到了这个世上。

“哥,你这是多久没来了,你看到处都是灰尘,脏死了,如果有一天祖父回来啊,多半儿肯定会骂你不孝的,咳咳”瑰丽捂住口鼻,指着我说到。

我有些无奈,拉拢着脑袋“喂,嫌脏就闭上嘴吧,免得那些灰尘跑嘴里去,你不是说要找什么东西吗?”

瑰丽说“是啊,我记得就是祖父说是放在什么夹板里的,像是一本手札,笔记之类的东西。”

我顿时失去了兴趣“我说,要那些东西做什么用啊,你脑袋让门挤了吧你”

瑰丽白了我一眼“你就不会说一句好话吗?”

我拉了一个稍微干净的椅子坐下“要听好听的话你反正也用不着我说,那个董炎,哦,就是你那个男朋友最近是不是又把你甩了。”

瑰丽已经半跪在地上,翻箱倒柜,头也没有抬的说了句“你就比我大两岁,怎么管的比老头儿还多呀”

我翘起二郎腿,摇了几下“丫头,你以为我想管你啊。”

瑰丽堵了句“不想管就闭嘴。”

我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瑰丽大喊到“找到了,找到了。”

我看见一个窄窄的镂空木盒子,像是黄梨花木的,里面还平放着一个白皮小本,现在都已经发得暗黄色,估摸着有些年月了。上面不仅有一层厚厚的尘土堆积,还隐约可以看到有几个难认的小篆体字。瑰丽把木盒递给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给你,谁让你就会研究这稀奇古怪老字,就当帮我做个翻译吧。”

我接过木盒却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不禁有些搞不懂了,这确实是梨花木,怎么会发出这种气味儿,这未免太奇怪了吧。而且里面的那本白皮小本,好像是钉在盒子里的。我扯了几次都拿不出来,但又不敢使劲,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弄坏了。

瑰丽说“拿不出来我们怎么看呢?”

我看了木盒一眼“给我拿把螺丝刀来,撬开它。”

我小心翼翼的螺丝刀的尖端往里插,微微旋转,稍稍用力,只感觉盒子里的东西有些松动,我急忙把手指伸了进去把白皮小本抽了出来。

“东陵水宫”四个大字我却是看清楚了,但后面的故事却让我暗暗心惊,但仿佛又燃起了当年的一丝希望,这东西既然是祖父留下的,我想肯定有他的理由,突然我心里涌现了一个想法,但是是万万不能告诉我身边的瑰丽。

瑰丽拉着我的胳膊撒娇似的说到“上面写的是什么,你快告诉我嘛。”

我说到“其实也没写什么,就是讲一故事,鬼故事你想不想听啊!”

“想。”

看着她祈求的眼神,我说到,“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

她翻着我说到“你不告诉我,我才不稀罕,哼!”

我没有理她大步走了出去………………。

一处海边烧烤摊前,我一个人正喝的啤酒,望着海,似乎好久没有见到这位故人。老板正在低头烤着肉串,过了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海子,你有三年多没来了吧”

我也说到“是啊三年多了,你在这摆摊也好些年了,我知道你放不下那件事情,但时间都过这么久了……”

他满是胡茬的脸上,挂着笑意“你不也是没忘,当年我爸跟你爷爷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你敢说你这些年没有再等吗?”

“彪儿,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胡彪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混球,你他娘的说什么,那是你祖父你不想找了吗?要不是你们姓萧的,我怎么能家破人亡,你就是一白眼狼,你他娘的…………。”

我急忙捞起他的板凳“啪”摔在地上,吼道“你听我说完。”

胡彪,呡了呡嘴“你说,你说。”

我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暴脾气我怎么放心带你出海。”

胡彪一挠头“出海,做什么?”

我一拍他脑瓜子“你怕死吗?”

“瞧你说的,谁不怕死啊。”他又抬头看我“你是说要去找……,你知道他们去哪哒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估摸着是去那个地方了,但我不确信是不是,我要去看看,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着,但我却不敢保证我们都活着回来,你还敢去吗?”

他撇了我一眼“看不起我是不是,我爸也没回来,我当然要去,死了也去。”

我叹了口气“去可以,但得把你这驴熊脾气给好好收收,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片可是死海,据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他看了我一眼“放心好了,我这人遇到正事不打马虎眼的。”

我微微点头“彪,这事儿,你还得给廖军透个口风,不然那小子肯定骂咱俩不地道了。”

“好嘞,这事包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