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听说莲雨阁那边关了一个女人,弄得神神秘秘的。”
王妃只低头继续画她的画,不好奇,也不惊讶,更不吃醋。
“唉,您总是这样淡淡的,就不怕失了王爷的心吗?虽然这府中现在只有你一个女主人。可是那些想进来的女子可多了。难保哪一天王爷对您的热度降了,那些人就有了可乘之机。您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啊。”侍女烟寻对王妃这个性子很是担忧,每每苦口婆心地规劝。
“烟寻,去我房中把那幅寒梅图取来。”王妃每遇她的规劝,不争辩也不驳斥,只是把她支开。
“哎,您总是这样。将来被其他女人欺负到头上可怎么办?”烟寻跺了跺脚,她的这个女主人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可是这一点又是致命的,抓不住大王的心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不还没有其他女人的吗?”
“怎么没有?莲雨阁就关了一个!”
“也许是犯了事被关进来的。”
“犯了事有府衙呢,又何必关到府里来?听说……那女子貌若天仙。”
王妃手中的笔停顿了,她抬起美丽的脸庞看向窗外。已是盛夏,花草树木把强劲的生命力展现为繁茂的,绿得发亮的枝叶,白得发亮的阳光被它们贪婪地吸走了,留下了一片阴凉。自己到这里已有半年,大王对她关爱有加,可她的心总生不起涟漪。
烟寻见她有了反应,喜滋滋地出去了。王妃很美,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但她终究是一凡人,对美丽的同性终会有嫉妒之心。有了嫉妒心就好,有了嫉妒心就会对大王上心。
烟寻取了寒梅图顺道到莲雨阁转了一圈,她想多打听些有关那个女子的事情。离莲雨阁的大门还有两丈远侍卫就把她拦了下来。
“我是王妃身边的烟寻,想看看这位姑娘。”
“大王有令,不许任何人进出。”
“任何人?那谁给他送饭呢?”
“那是大王专门指派的人。”
“这人是谁?”
正说着,莲雨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侍女从里边走了出来。
“仪姐姐怎么是你?”烟寻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仪姐姐可是这府里有头有脸的侍女,专门在大王身边伺候的。
“烟寻,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那人快走两步,拉住烟寻的胳膊,“我们到前面慢慢说。”
“仪姐姐,里面关的女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大王让我每天亲自送饭送菜。”
“让你来送饭送菜!那这个人是不是在大王心中很重要啊?”
“这个么……”仪韵吞吞吐吐。
“仪姐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我不知道大王对她是什么心思,只是大王派我亲自服侍她,其他的人一概不得接近。”
“那大王是不是每天都过来看她?”
“那倒没有,统共就来过两次吧。”
“那还好,那还好……那大王提没提到过结亲之类的?”
“没听说。”
“这个女的漂亮吗?”
“很漂亮。”
“比我们王妃还漂亮?”
“这话说了就对王妃不敬了,我觉得是比王妃漂亮,不过你也别多心,大王有多喜欢王妃你是知道的。”仪韵解释着。
“诶呀,糟了糟了!”烟寻说着提起裙角一溜烟儿跑回了芙蓉楼。
仪韵把遇到烟寻的事告诉了大王。那个眉眼狭长的男人听了喜上眉梢。他的王妃终于对他上心了,自从自己把她带了回来,她总是冷冷淡淡,若即若离,他要的是和她倾心相交,相濡以沫,相知相伴。没想到唐心来了还有那么一个好处,女人的嫉妒心帮了他大忙。他把唐心的消息封锁得越严秘,让他和唐心的关系显得越神秘,阿语才会重视他吧。想到这儿,他吩咐仪韵道:“让厨房每日换着山珍海味做了送给唐小姐,记着,对唐小姐的一切消息都不能泄露出去,包括王妃。”
仪韵领命下去了。
于狐隔日就会到莲雨阁看看,好让他的王妃对他重视起来。
烟寻把打听到的事和自己的猜想混合了告诉王妃,并吩咐小厨房做些大王爱吃的菜,从衣橱里找出些华丽炫彩的衣裙。
“烟寻,你在干什么?”
“王妃,咱晚上请大王来吃饭吧。您得沐浴更衣,我给您好好打扮一下。”
“不用。大王若喜欢,粗茶淡饭,简衣陋衫他依然喜欢。他若不喜欢了,再是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他也不喜欢。所以让厨房别忙了。”
“王妃,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傻孩子,情这个东西急也没用。”自己对他动不了情,所以没用。
烟寻日日都会去莲雨阁,她对这女子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从仪姐姐那儿也打听不到什么新的消息了,只知道大王到莲雨阁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这日她依旧来到莲雨阁,恰巧遇到仪姐姐出来。
“咦?怡姐姐,你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
“哦,这是小姐赏给我的。”仪韵说着把那东西托在掌心给烟寻看。这是一只雕刻得惟妙惟肖的小白兔。
“真好看,这是那小姐自己雕的?”
“不是,她说是一个朋友送她的,见我喜欢就转送给我了。”唐心见这侍女对自己照顾得细心周到,为表感激想送她点东西,但身上竟无一件贵重东西,只有小默送的这只兔子胜在雕工精细,就把它送给了仪韵。
“噢……”在烟寻看来,那女子已经开始收买大王身边的人了。她得把这重要的消息告诉王妃。
王妃听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从梳妆柜内取出一个小匣,从里边拿出了一只木雕的小猫咪,同样是惟妙惟肖。
“你来看看这个。”
“天呐!这两个东西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啊?竟那么神似!”
“那只兔子是不是呈半立状,看上去精明可爱?”
“对对对!”
“难道是她?她怎么会到这儿来了?”王妃蹭地站了起来,神色一改从前的平静,变得疑虑重重又焦急。
“王妃难道认识她?”
“不知道,要见了才知道,走,你现在就陪我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