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鄙视自己归鄙视自己，明面上她还是很能装的一本正经。
只是这份一本正经，在楚砺封压根懒得开口，只凉凉地给了她一个“你是不是白痴”的眼神之后，就挂不住了。
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故作姿态，干脆将问题摆到了明面儿上。
“其实我来的确是有事要跟你商谈，看你在这里等着我的架势，是没想到我会帮着你？”
只要不触及到其他东西，单纯的在交易，工作范围之内，黎小娴的脑子也算是好用的。
虽然老局长以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她，给出的答案是，她蠢！
被楚砺封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的实在有些难受，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极快地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之后，黎小娴问了一句。
楚砺封则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的确。不过我不得不说，你干得好！至于这多出来的十分之二的财富……”
“如果你觉得没必要，就给我吧！”
闻言，黎小娴极快地接了一句，倒不是真的就贪了那些钱，而是想着要转移话题罢了。
再说了，依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为人，要是能真的把那钱给她了，才怪。
不出所料，楚砺封虽然笑的温和，口下却是不让分毫。
“我觉得没必要。一，我们现在是一道的。二，我们现在是夫妻，这钱属于我们的共同财产，没必要分那么清。”
……就算是知道没戏，但是听到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黎小娴也是醉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小声来了一句，“脸呢？作为莫氏的继承人，您老人家这么不要脸，真的好？”
夫妻共同财产？
怎么就没见他拿过一分钱出来？
还是说，这厮奉行的根本就是，她的东西是他的，他的也是他所有的政策？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一番，明面上黎小娴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为了他们以后的合作愉快，她还是转移了话题。
不过心底的担心，倒也是实实在在的。
“韩相臣那个人不简单，心思很深沉。我们今天这一出戏，也不知道他相信了多少。万一要是……”
她倒不害怕对方会怀疑她跟楚砺封之间的猫腻，毕竟还有一个很好的借口摆在那里。
要知道，能有如今这个局面，当初可都是为他！
她只是担心，自己的真是身份，从带着目的接近韩相臣开始，这无疑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定时炸弹。
尤其是在被楚砺封看破之后，这个炸弹显然更加不稳定了。
说话的时候，黎小娴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所以只是瞥了她一眼，楚砺封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侧着头搁下了手里的茶具，隐晦不明的眼底幽光闪过，继而笑的别有深意。
“你在担心什么？就算有事，也有我在。至少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不会是问题。”
“额……那我谢谢你。”
谢谢你全家！
如果不是当初伤了我好几次，害的我差点连小命都折在你手里，最后又故意拿着我的身份作为要挟，就冲着这话的内容，我差点就相信你了！
果然，跟不要脸的人，尤其是男人在一起，真的需要时时刻刻做好刷新三观的准备！
作为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说出这种话来，怎么听怎么怪异。不过因为那个人是楚砺封，黎小娴也就不多做计较了。
不在意地撇撇嘴，借着揉早就已经不疼的手臂无声控诉这人曾经的所作所为，她的笑容里也忍不住带上了那么一丝嘲讽。
“其实护不护着我倒是不要紧。”
毕竟这人是楚砺封啊，只要不在紧要的关头把自己扔出去当子弹，或者是拿捏着她的身份把她给卖了，就是万幸！
“只要你能遵守我们之间的合作，我就很感谢了。”
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怎么？还疼？”
不是老局长故意打击，实在是黎小娴这个人……怎么说呢？面上看着是真精明，只不过但凡是有点儿城府的人就不难发现，其实这个女人是真蠢。
恰好，楚砺封就是那个有城府的男人，而且城府还不浅。
将她故意的动作看在眼里，眸底盛满了危险的笑意，倾身上前，顺便抬手。
“不如我给你揉揉？”
“不……不用，挺好，已经完全没事了。”
笑话，给他揉？这胳膊还要不要长了？
说好的好好合作不再伤害她的人身安全呢？
关键还是，他居然在笑！这一回，就算是再迟钝，黎小娴也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有一种人，俗称是笑面虎的存在，笑了绝对比不笑还要危险的多！就算跟楚砺封这个夫妻做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看到他这个时候的样子，就凭着仅有的那点儿经验，黎小娴登时头皮发麻，赶紧后退。
好在，对方并没有想以前那样乘机逼上来对她动手动脚，而是依旧端着一张丝毫不达眼底的笑脸跟她继续周旋。
“看样子你是不相信我的话了，作为你的丈夫被你这么怀疑，还真不是一件好事儿。不如，我们来打赌？”
“打赌？”
啊呸的夫妻，你老人家这么坦然地说起夫妻这两个字，这让那些大肆宣扬你是gay的八卦杂志情何以堪？
一个激灵，黎小娴一脸警惕地看过去。
“你想赌什么？”
“就赌，你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好了。如果我赢了，等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之后，跟韩相臣之间，你必须做到一刀两断！”
“你这不是废……”话么？
接近本来就是为了工作，为了收集证据。只要完成任务，谁还会嫌弃自己命长了，跟个军火贩子打交道？
况且，等到以后东窗事发了，韩相臣铁定不知道会怎么恨她呢，估计挫骨扬灰什么的都是轻的，她又怎么会脑抽的主动再凑到他面前去？
所以对于楚砺封这个打赌的内容，黎小娴根本都没多想，差点就直接扔过去“废话”两个字。
然而在不小心对上男人的目光之后，还没说完，后面的字眼就主动消了音。
好好的说着话，楚砺封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就连笑容都一分没变。只是眼底的光芒，莫名让人心慌。
跟感情暧昧之类的东西绝对无关，只是单纯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