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飓风满腔的热血与温柔突然冻结。
“你哭是为了他?”黑黑的大眼睛慢慢地变得更黑,浓眉缓慢地蹙了起来,他看着他,不悦非常的明显。
可哈延福把脸一抹,直接就来了矢口否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刚才只是在嚎叫,嚎叫明白不?那是人类的一种发泄情感的方式。”
郑飓风看着她的无赖样,冷笑了一下,“那行啊,你跟我说说你发泄的是哪门子的情感?”
“呃……”她要告诉他是因为她觊觎他家男人的美色吗?
答案当然是不要。
“朋友离去,一别经年,再重逢,可能已经沧海桑田,我不该发泄一下吗?”
“还沧海桑田?宋关恬他要去哪儿?”顶多不就是和明星出个差什么的吗?
“咦?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送他走的吗?”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送他走的?”郑飓风把自己的行礼箱往前提提,“老子是刚回来好不好?”
一回来就惹了一肚子火,这二货,总是那么能惹人。
“欸……”
那左瞅瞅,右瞧瞧,看样子是想要扑到休息椅下的样子,让郑飓风最后只能无语地抚抚额,又问了一遍,“宋关恬他要去哪儿?”
“凡国,学校的交换生换走的,听说又换来一个异国大帅哥。”某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某个非常猥琐的相法从心里冒头。
而二货的想法永远都是挂在嘴上的,“老郑,你看宋神都走了,你不考虑移情别恋一下?来的也是个大帅哥哦。”
跟兄弟抢男人怪不好意思的,要是他的兄弟移情别恋了,她不就——
思绪嘎然而止,原本终于提上来的精神一瞬间萎靡——
算了,没兄弟也轮不上她!
这神奇的情绪变化看得郑飓风一愣一愣的,如果这世上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丝毫摸不到头脑,也可能只眼前这独一份儿了。
“滚吧,老子早就移情别恋了。”
说着,他直接把人给提走了。
那家伙走了好,走了他的机会那就满满的,温水煮青蛙也挺了玩,反正青蛙也不知道自己熟没熟,等熟了一口吃下就好。
自从宋关恬离开后,哈延福就没打通过他的电话,她基本是每天一打,一连打了三个月,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直至第四个月,电话里的传来的内容终于有变化——
您播打的电话为空号,请合对后再播!
一瞬间,哈延福只感觉自己的头顶劈下几道闪电,空号!空号!空号?
她昨天打的时候还只是关机,为什么今天就成空号了?通讯公司人耍小爷玩呢?
暴躁的情绪闪过心头,哈延福举起自己拿着电话的爪子就要摔下去,这时从后面走过来的,直接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她回头看过去,是顾桑站在她身后。
“发什么神经?”顾桑把手松开,同时拿走了她的电话,然后坐到她对面,把电话放到了精桌的小圆桌上。
这里是一家露天的咖啡厅,这段时间二人偶尔会见面,因为顾桑也知道哈延福一直在试图联系宋关恬。
“还打不通?”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哈延福,见她一脸的恼怒,又接着说道,“人家明显是不想联系你,你还粘呼个什么劲儿啊?”
“怎么会,我们好歹也是从高中就认识的朋友啊。”之前说这话时,她还颇有底气,可是这时却有些气虚了。
服务员过,顾桑点了杯咖啡后又道,“他不接电话就拿电话撒气,你什么时候这么土豪了?”
“昨天还只是关机,可是今天是空号了……”她委屈地吸吸鼻子,有点难受,有点想哭。
看她这样子顾桑觉得闹心,这货就应该二呼呼地笑才像样子,而且一看到她这样就更想狠狠地打击一下。
“也许是人家早发现了你的心思,反正你们也不可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断了。”
这话就像是道闸门,一下子把哈延福心里早就隐约明白的东西给放了出来,一瞬间情绪涌泄而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是每天都在暗恋与失恋当中度过,本来她想就让这份暗恋随着时间慢慢磨去也挺好,毕竟朋友也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连系,可是当他离开后,她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与周良齐他们几个人也是朋友,更是比谁都铁的朋友,但当初毕业分开时,她可没有这种相思成灾的感觉,几乎快要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顾桑看她真的要哭了,眼睛都红了,顿时有点慌,这货平时就知道傻笑,遇到什么事都能笑出来,突然要哭,这有点吓人啊!
“不是,我逗你呢,他应该不能发觉,我估计是出了国之后需要换电话号码,所以国内的号注销了,过段时间,等他在国外适应了,估计会主动联系你,他不是有你的联系方式吗?又不是只有电话号码是联系方式,你不是还有他的邮箱地址吗?”
“咦?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刚才还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人突然原地满血复活,伸出两只爪子,握住顾桑放在桌面上的手,“老顾,你果然是才女,这你都想得到。”
顾桑毫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儿,“别,这是常识,别把你的智商和我划等号,我真受不起。”
“嘿嘿……”她傻笑着,把电话拿了回来,去找宋关恬的电子邮箱地址,进去邮箱之后,刚打了两个字,突然又怂了。
“老顾,你说我要说什么?”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顾桑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那动作优雅无比,吸引了一些路过的年轻男孩儿。
但当看到哈延福坐在她对面时又难免有些失望,原来美女有男朋友了。
而哈延福被她这么一提醒,直觉地说道,“外国帅哥虽然多,但咱一定要禁得起诱惑,还是回国配国产的吧。”
“怎么不说干脆回国和你配成天造地设的一对?”顾桑笑了笑,说。
“我怕宋神吓得不敢回国了。”
“啧,真怂。”
“认怂有时候也是一种美德啊。”哈延福不甚介意地笑了笑,往自己的咖啡里又加了几块方糖,而这时街对面突然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她和顾桑同时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和一个高大的男孩儿正站在对面,女孩儿看到她们似乎很高兴,伸手便要挽起男孩儿的手走过来,可是男孩儿却大老远地躲了开去,然后自己首先迈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