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使一般的清透的眼睛抬起来看向她,路灯的光线下,似乎可以看到那双眼里流转的光亮,那里有惊讶闪过,然后便被惊喜填满。
“我们拉勾。”终于,异常平静的小脸露出了属于原本年龄该有的神情,那是从灵魂深处流露出的纯真,而不是表相。
哈延福伸出手,与举在观前的小手勾到了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接下来一大一小去了公园的湖里喂鱼,两人买了两大包子的鱼食,小的学大的,一口气全都洒到了湖面,那豪爽大气的范,简直就是鱼界眼中的土豪啊。
原逸宗看着疯拥而至的鱼群,不由有些担心,“老婆,这些鱼会不会撑死啊?”
哈延福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啦,它们都是边吃边拉的。”
原逸宗无语,这解释可真是简单粗暴又易懂啊。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原逸宗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应该是他的家人来接他了,他有些不高兴,看样子还没玩够,哈延福拉着他从湖边站起来,“来日方长,又不是明天我就不认识你了,有空的时候,我会主动找你玩的,刚才我们不是已经交换号码,还加了好友吗?就算不能在一起玩,你也可以和我聊天的嘛。”
听她这么说,原逸宗才又露出笑容,“好。”
说完,便朝着公园门口走去,刚走几步哈延福叫住他,他回头看她。
“到家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
原逸宗用力点点头,朝着前面跑过去,不远处就有一个穿着淡蓝角衣服的女人朝着他挥手,他一路朝着那边小跑了过去,在跑的过程中还不忘停下来,回过头朝着哈延福又用力挥了挥手,还喊了一句,“等我电话啊。”
哈延福挥手,“必须的。”
送走了孩子,哈延福转身,也打算离开,却不想一回头,就看到宋关恬站在湖边,他们的距离不算远,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她吓得退跳了一步,“我去,你哪冒出来的?”
宋关恬静静地站在那里,他那里离路灯较远,他的表情她看得并不清楚,甚至就连认出他有一半也是因为感觉与直觉,以及一种好像已经深入意识深入的了解。
此时,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她,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她,因为对于她的话他恍若未闻,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似的。
不过,她觉得他还是看到了她的,因为她在叫他的时候,他的肩膀动了动。
哈延福早就习惯了他有时候的沉默,当下也没多想,直接就走了过去,可当刚走了几步之后,她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的妈,宋神,你这么看我干嘛?”近了几步,她看清了他的脸,却发现他一直在看她,那双眼睛平日里总是清冷如霜,此时亦是,只不过那平静的冷然里有着一种她所不解的东西在翻涌,莫名的让她不安起来。
“宋……宋神,你……怎么了?”
她问得小心翼翼,因为此时宋关恬的神情相当的不定,平时她还能从他的眼睛或者气场中感觉到他的喜怒,可是此时她什么都感觉不出来,这种无知敢让她莫名的恐慌。
“你……你别吓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站在原地没敢动,四五步远的地方,她能看到他的脸,却又看不清楚。
宋关恬这时总算动了一下,可这一动又把她吓了一跳,直觉地退了小半步。
“我又不吃人,你退什么退。”他开口了,声音一如平时那么清冷淡然,但却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呃……”她能说怕他突然被鬼附身把她丢湖里吗?
“过来坐会儿。”宋关恬坐到了湖边,就是刚才好和原逸过坐的地方。
脚跟在地上磨了一圈儿,她慢慢地走过去,“那个……你怎么在这儿?”
“叶哥在附近出外景,结束之后刚好看到你领着个小孩儿在这里土豪,成袋子的撒鱼食。”
“嘿嘿,你看到啦。”她站到他的身旁,贱兮兮的笑,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习惯,在别人面前她可以威风八面的,可是一对上宋关恬,怂的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宋关恬盯着湖里已经散开的鱼,说,“平时你二呼呼的,心粗得可以不穿内衣出门,但今天你看那孩子的目光倒是让我感觉有些意外。”
哈延福的脸蓦地一红,她耳朵自动只听到了第二句那里,这一段话的主题就此在此停顿,“你……你怎么知……知道我……没……没穿……”
有时候她一着急出门的确会忘了穿内衣,可是她平时穿衣服都挺宽大,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身材什么样,要是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吧?
而他居然知道?这说明什么问题?
哈延福有点不敢往下想,她怕自己再往下想就会飞起来得意忘形。
“你在我家洗过N次澡,我见过内裤,就没见过内衣,你说呢?”宋关恬的眉毛一挑,有趣地看着她瞬间红起来的脸,那红得,像是充了血似的。
“我……我才没有乱丢内……那个什么……”
哈延福觉得自己的脸皮可能受了伤,以前跟周良齐一起玩的时候,她什么不敢说?说的时候汗毛都不带动一下的,可是这时为什么觉得脸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双手捂着脸,她转过身去,然后用力地拍了两下,才又转过来,“我保证,我以后会注意的。”
终于明白了,肯定是她无意间可能落下了准备带去寝室换洗的内裤被他看到了,所以生气了。
宋关恬的嘴角抽了抽,这货压根没找到主题,而到这时,他也没了跟她聊天的兴致,站起来,直接拉着衣领子把人给提了起来,“行了,回家吧。”
至于,在刚才落入他眼底的那份温柔就先藏在心底吧。
藏着,不让任何人发现。
春天的气息渐渐浓郁起来,宋关恬成为了叶轻康的正职造形师,对于一些人来说,叶轻康只是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演员,对于宋关居的事业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甚至学校的一些老师都觉得他可以在服装领域更上一层楼,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工作,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接受了。
春阳潋滟,实在是个郊游的好天气,哈延福寝室里的几个人约好周末一起去踏青,而梁萱容基于她的腐性,便怂恿她叫上宋关恬和郑飓风一起。
她想了想,昨天听宋关恬说周末没有什么工作,学校又是星期天没课,便准备亲自到学校去找他们两个,却没想到在北华的校门口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