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牌子？”
芮曼姿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之前在冯子丹的案子上看到过的那双鞋。
“我也不太能说的上来，不过我能大概画一下。”妇人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个牌子的鞋很少见，她一时还真的叫不上来名字。
在看到妇人画的形状之后，芮曼姿的心里一沉，没错，这个就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个样式，难道这个事情真的和杜俊毅有关吗？
芮曼姿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太对。
审讯到这里，她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好问的了，索性先让人把妇人关押起来继续观察，而她则是拿着做好的笔录，准备交给相关人员去处理。
但是，就在妇人即将被带下去的时候，芮曼姿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便叫住了他们，“等一下！”
“怎么了？”押着妇人的那个有些疑惑，不是已经审讯完了吗？
芮曼姿动了动唇，似乎还有些犹豫，不过她很快还是走了过来，盯着妇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知道，张律师吗？”
妇人茫然地摇了摇头，并不是装的，是真的不知道。
“好吧，没事了，你们走吧。”芮曼姿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不过她捏着手里的画，心里还是有一分的满足。
不管这个妇人到底是不是故意地在引导她怀疑杜俊毅，她都要再去证实一下。冯子丹的事情最后不也是不了了之吗？她还差点被害，这桩桩件件连起来，再去思考的时候，真是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肯定不简单，能够把她和明煜身边的人全部利用起来，还找了那么多的替罪羔羊，到现在都没能让芮曼姿他们抓到踪迹，如果真的是杜俊毅，那还真是给了芮曼姿一个大惊喜。
暂时摆平了老宅的事情之后，芮曼姿又回归到了她的主线工作，张律师这边还没有一个新的进展，想到张律师那温暖的笑容，她的内心就犹如刀割。
如果她真的有一天抓到了那个凶手，她一定会让那个人接受最最严重的惩罚，让他的后半生都在痛苦中度过，以为那些冤屈的人报仇雪恨。
“诶，部长，你说，这人要是被催眠了，是不是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任人摆布啊？”加班中途休息的时候，一直跟在芮曼姿身边学习的小东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很是好奇地看着芮曼姿。
他在认识芮曼姿之前，催眠这件事一直都只是在电视上，或者是里才能看到的技能，而认识了芮曼姿之后，他突然就对催眠术感兴趣了，要是真的可以让人完全听自己的话，那他以后就不会担心有人会欺负自己了。
“催眠的确会让人暂时失去意识，做一些无意识的事情，不过很多时候，我们常用的催眠术只是帮助病人治疗心理疾病，而对于审理案件，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让犯罪嫌疑人说一些实话而已，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神奇的！”
芮曼姿对于他的这个单纯的想法表示理解，有很多人都以为拥有了催眠术就是天下无敌，可是如果一个心理诱导真的能有那么大的作用的话，那这天下岂不是要被心理学家们给统治了？
“那，就算是不能完全控制他的行为，也总能让他暂时进入睡眠，无法轻易地自己醒过来吧？”小东点着头，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马上就又有了新的问题。
芮曼姿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没错，一般被催眠的人，大多都是被实行催眠的人控制了神经，很难用自己的力量醒过来的，一不小心还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神经系统。”
说到这里，芮曼姿还想到了自己之前被催眠的事情，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小东又点了点头，感慨了一下，“唉，还以为催眠很好玩，看样子还是把精力都放在医术上好了。”
“嗯，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不过若是真想学，还是等你把医学的东西学好吧。”
芮曼姿现在已经完全把小东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来对待，为了让他能够让他更好的学习医术，除了每天会亲自给他补课之外，还特意托关系把小东安排到一个学校里面做旁听，只希望小东以后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
等到小东去休息了之后，她才继续开始研究张律师的事情，不过她突然间就想到了什么。
刚刚小东问了她很多的问题，她没有当回事，现在再回想一下，似乎里面又藏了一些线索。
比如，人要是被催眠了，很难自己醒过来，那么张律师这个从不饮酒的人，又会不会是被人催眠后，不得不喝了酒呢？
联想到这一点，芮曼姿立刻就有了新的动力，对这个猜想做了分析，几番推敲下来，这似乎就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有了这个新的发现，芮曼姿立刻去找了陈琮，他也在因为这个案子苦恼着，没有一丝倦意。芮曼姿不得不承认，陈琮这个人虽然有些小心眼，不过还是很敬业的。
“我想要召开一下会议，案子有了新的发现。”
“好，我这就去安排！”因为有芮泽恩的这一层关系，陈琮现在完全屈位给芮曼姿，虽说芮曼姿表示不想搞特殊，但是陈琮想。芮曼姿懒得和他墨迹，也就这样了。
本来还昏昏欲睡的们听到有新的发现，立刻打起了精神，听着芮曼姿的判断。
“所以，我们明天还要再去一次张家，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之前去张律师家里去做调查的时候，因为其家人太过伤心，无法回答问题，他们就只好作罢，现在算算，张律师已经被安葬了两天了，估计他的家人也能缓过来一些了。
做好了安排之后，芮曼姿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算稍作休息，明天一早回去换身衣服就去做调查，结果刚坐下，明煜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芮曼姿既是惊喜又是意外，明煜不是应该在帮着明启他们忙着公司的事情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的？
“想你了。”明煜一本正经地看着芮曼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芮曼姿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虽然明煜以前也会偶尔说说情话，可是他刚刚这撩得实在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你认真的吗？”芮曼姿擦了擦嘴角，虽然是有些吃不消，但是心里还是甜甜的。
“认真的啊，难道你不想我？”明煜撇了撇嘴，他这大半夜的，不辞辛苦过来探望芮曼姿，结果就得到了这样的回复，着实是伤心啊。
“想了，想了！”芮曼姿真担心自己要是说“不想”，明煜下一个动作就是过来，直接把她按倒，她忙碌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这还差不多，喏，给你带了安神茶，上次给你拿的都喝完了吧？”明煜听到她这样回答，才总算是开心了一些，把东西放下，很是傲娇。
芮曼姿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安神茶确实是没了。结束了治疗之后，乔就给她拿了很多安神茶，有助于她的后期稳定，回来工作的时候，因为要时常加班，芮曼姿就直接拿了许多到，这一晃几天过去，竟然都喝没了。
想不到明煜大晚上的跑过来，就是害怕她会休息不好，特意送来这个。不知怎的，芮曼姿的眼眶有些泛酸，办公室里面的灯很亮，可是明煜的脸看起来却是雾蒙蒙的。
“好了，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来给你送安神茶，你早点休息吧，我这也不走了，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明煜本来想的是要让芮曼姿感动一下的，结果真的看到她红了眼眶的那一刻，他又是十分心疼，赶紧过来哄她。
“那我们一起睡吧，我换了沙发，够大！”芮曼姿哑着嗓子，指了指旁边，缓了办公室之后，她特意自己掏钱换了一个沙发，没事的时候方便给大家休息用的。
明煜看了一眼沙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喂，这里可是，不好吧？”
“你想什么呢？我是怕你趴桌子上，明天早上起来落枕，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睡桌子吧，我睡沙发！”本来还在感动中的芮曼姿一下子就害羞了，红着脸，有些恼怒地把明煜给推开了。
第二天早上，芮曼姿醒过来的时候，明煜已经不在这里了，她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拦个出租车回家，没想到刚走出去，就看到了正靠在车边等候她的明煜。
“你没走啊？”
“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家吗？我走了，谁接你回去？”明煜很自然地接过芮曼姿手里的东西，一回身就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动作熟稔。
“哎呀，果然结了婚就是好啊！”坐上车的芮曼姿忍不住感叹，以前她加班的时候，就只能自己打车回去，偶尔有几次碰巧遇到杜俊毅，她怕会让杜俊毅多想，就拒绝了，如今有了明煜，到哪里都不会孤单。
“结婚好吧？以后对我要好一点，不然我就不来接你了！”明煜刚坐上车就听到芮曼姿这么说，一大早就觉得心情特别好，说话的时候也很温柔。
“好，作为明先生的合法妻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履行一个做妻子的义务，不让明先生有半点委屈！”芮曼姿的心情也很好，暂时抛去了案子的烦扰，配合着明煜。
清晨的空气微凉，可是车内的小小空间却很温暖。
“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不如我们就开一个茶馆，平平淡淡地过完后半生吧。”芮曼姿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明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芮曼姿开门的动作一顿，然后回头看着他，扬了扬嘴角，“好啊。”
芮曼姿赶到张律师家里的时候，陈琮已经带着人在那里有一会儿了。虽然看到芮曼姿迟到，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您好，我是芮曼姿。”芮曼姿坐下了之后，简单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张律师的妻子听到这个名字，本来有些低沉的表情变得温暖了许多。
“我听我家先生提到过你，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请你来家里做客，没想到现在竟然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真是世事难料啊。”
“您节哀。”芮曼姿听到她这样说，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可是她今天毕竟是带着工作来的，不能和她聊家长里短了。
“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会回答的。”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芮曼姿，张夫人对他们多了一些信任，态度也要比之前好很多，陈琮等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您有没有发现，张律师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比如心情低落，饮酒过量等情况？”
芮曼姿打开自己的记录本，开始逐一核实自己的猜测。
张夫人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的，我先生他从来不会喝酒，但是心情低落倒是有的。”
芮曼姿听到她的回答之后，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判断，同时再次抛出疑问。
“因为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很少和我讲工作上面的事情，不过就从他每日的状态上来看，似乎是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每天早出晚归，而且手里面的资料越来越多。”
张夫人努力地回忆着，心里还有些懊悔，如果她能够早一点注意到丈夫的不对就好了，或许她丈夫就不会出事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芮曼姿记下来后，感觉这一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张律师不可能会因为一个棘手的案子而想不开，除非是，他因为这个案子惹了什么人。
张夫人在芮曼姿的引导下，又仔细地想了想，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突然就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哦，对，就在他出事的前段时间，我们收到过几条恐吓短信，我先生没有理会，那个人就没有再发了。因为我先生的工作比较特殊，这样的恶作剧短信以前也有收到过，我便没有太过在意。”
她一边说着，还把自己和张律师的手机都拿了过来。短信还没有被她删掉，现在倒是给芮曼姿提供了便利。
芮曼姿打开短信，大致上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没什么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