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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见不到,只能别人来见她,云纱和笔生花长老来过两次,不过是给董红裳检查伤口,和云纱还能唠叨两句,但是笔生花长老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她望而却步。

胡姬好像知道父王对其有偏见一样,根本不露面,却给董红裳送了不少用的东西,就是那些特产还要附上“奴家知道郡主看不上,便只准备了红裳的份,望郡主莫要介意”的字条,这话里的意思简直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都是红裳的没你的份,所以千万别碰。

她是吃准了自己心肠好不会跟她一般见识是吧?段祺恩哭笑不得地想到。

然后就是说话像禀告事情一样的月琳琅了,相比较而言,月琳琅比胡姬更方便进王府,她陪自己解闷的时间倒是久,但多数都是在给自己长见识……

哦,聂白也来过几次,用轻功直接翻墙而入,那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段祺恩都想给他鼓掌叫好,如果他不是踩在自家房顶上的话。

聂白来的目的很简单,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当只鸽子给才子佳人传情达意,惹得段祺恩拿了书信就啪地关上门和窗户把那厮挡在门外,管他在外面说什么“郡主啊,本公子到了不给口茶”还是“改日都得叫嫂嫂了怎么能这样对人呢”,一概不理……

天佑文采出众,每一份书信,甚至每一个句子都带着他特有的温润,翩翩风度。

红豆相思穿肠过,浮边梦影人惊眠。

她笑嗔道,真是会讨好。

段祺恩也曾提笔道:诗为好诗,情为深情,此间犹好,何必白鸟乱糟心。

让未汐送出去后,无视那丫头暧昧不清的神色,静等那四句话的效果,果然聂白来的时候脸色没有平时那么爽利,天佑果然懂自己的意思,合着摆了聂白一道,也治治他的不积口德胡言乱语。

“郡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董红裳借着她们没有谈话的空当拿着书凑了过来,段祺恩接来一看,却是一句——善删者字去而意留,善敷者辞殊而意显。

“这句你不懂?”段祺恩反问,董红裳便乖巧地点点头,见状,她便解释道:“此句意在知道如何提笔作文,删指的是做到用字精炼,敷则指铺陈用词,这两者相辅相成,对立统一。”她解释完了,觉得自己解释地不够精炼,便又问了一句,“懂了吗?”

董红裳咬唇思索了一会,继而面色一松“懂了!”

段祺恩有些诧异,她讲的的确不够通俗,但是董红裳却这么快就领悟会了,果然读书和天分有关啊。

“恩恩,你解释的我不懂。”月琳琅突然开口,段祺恩好笑道:“你都没有看见原文如何会懂。”

“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些会作文章的很厉害,公子教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就只会识得一些字。”

月琳琅的话语气虽然一如平常般认真平静,但其中的羡慕之意段祺恩还是品的出来的,她想想聂白教月琳琅认字的样子,只觉得非常不靠谱,忙安慰道“兴许是他不会教吧,而且你是武艺傍身,也有可能是他觉得这个对你来说无所谓。”

月琳琅抿了抿嘴,似乎是在回忆当时聂白教自己时候的情景,末了,终究是一句短叹道:“恩恩说的应该没错,公子的水平也不怎么样,他更喜欢账簿上的那些东西,舞文弄墨方面根本赢不了顾公子。”

段祺恩嘴角抽了抽,怎么说的像自己的学识都是天佑教的一样呢,其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问道:“舞文弄墨赢不了,那武功呢?”

“公子会被收拾很惨。”月琳琅毫不掩饰地说道,“公子向来都打不过我,我又打不过顾公子。”

“江湖世家的少主武功不高强,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公子的轻功很好,很少有人能追上他。”月琳琅面不改色地回答,段祺恩嘴角又是一抽,月琳琅继续说道“看起来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

这语气满满都是失落,段祺恩有些哭笑不得:“不,琳琅你错了,那边那个才真不是读书的料。”

顺着指向,段祺恩和月琳琅都看向抱着书本,一脸生不如死模样的未汐。

月琳琅:“…”

段祺恩一手支额,另一只揉着微疼的额角,缓缓说道:“红裳自从康复之后就缠着我教她读书识字,本就出不去,恰逢无事,便把身边这个丫头也带着教导一下,不过好像完全沦为了衬托的那一方……”

“郡主,你就不要在打趣奴婢了……”未汐苦着一张脸说道,“这书里面都是一些之乎者也,奴婢看的头疼得慌……”

“那是因为你只认识之乎者也这四个字。”段祺恩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估计你连自己名子的两个字都认不出来。

不过后面这损伤主仆之情的半句话她自然是没有说出来。

未汐一张小脸都皱巴起来了,她真的已经对这些散发墨香味的书本产生恐惧了,这密密麻麻的字……更主要的是董姑娘坐在自己旁边,白皙的小手放在书本上,认认真真地看着上面的注解,不懂时就会凑到郡主身边提问。

月姑娘和郡主的谈话自己都听的一清二楚,而董姑娘却是充耳不闻,越发衬托她不是读书的料。

这就是那些夫子眼中的优秀学子啊。

“郡主,我想回厨房帮忙。”未汐哭丧着脸哀求道,她现在可想念做活了。

对于未汐这副没出息的模样,段祺恩好气又好笑,这是自己贴身的丫头,都舍不得别人责罚,看见这般委屈的模样,她自然有些心软,但是一时狠心,对这丫头也是好的,便硬下口气:“今若是敢半途而废,晚上就一个人睡在院子里。”

未汐一听段祺恩这样威胁,立马垂头认起那些平平整整的字了,笑话,不说秋露夜寒,半夜三更一人睡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未汐还是一名柔弱女子,难免会想到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到时候寒气没把自己怎么样,胡思乱想也能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段祺恩见威胁有效,满意地莞尔一笑。

月琳琅沉默不语地看完主仆之间的这一幕,发出感慨:“恩恩果然仁慈。”

“嗯?”段祺恩有些纳闷。

“我与云纱姐姐她们习武时若是半途而废,后果不堪设想,长老们惩罚手段花样百出。”月琳琅说到花样百出的时候语调虽然依旧平静,但眼神中隐约散发出微惧的光彩。

段祺恩叹口气,玉玑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一直以为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深宫的牢笼,以及朝堂的人心尔虞我诈,但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

这时,她注意到未汐突然惊恐地抬头看向自己和月琳琅,好像生怕自己加罚的样子,她心里哭笑不得,索性懒得理她了。

这时,董红裳却一合书本,缓步走过来,对月琳琅说道:“琳琅姐姐,你能不能教我武功?”

两人同时惊愕。

段祺恩怎么也没想到董红裳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但她知道这丫头经历了一些事后好像心性观点都变化了不少,也许没变,起码和以前一样倔强。

“红裳,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学武功?”段祺恩温言问道,自上次一事发生后,她到现在都是用着这般温柔的声音和语气和董红裳对话,若是顾天佑知道,当真得好生羡慕一番。

董红裳水灵的大眼睛盛满坚毅的神色:“那样就不用别人为我操心。”

说着,她目光就落到段祺恩蔓延上手背的那道伤疤上,那是那天空手接刀留下来的,本就不深,用了一些上好的药膏后恢复的也不错,现在就剩一条浅疤了。

段祺恩面色复杂地看着董红裳。

至死方生,这四个字除了说自己,放在董红裳身上也非常贴切。

不是她变了,只是她更懂得自己的责任了,董知府已经翻案,甲邺水患已经得到了妥善处理,看似一切落入尘埃,小红裳很快就要回甲邺了,但是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天佑后来的来信就有提及董知府后院现在乱成一锅粥。

地方平定,家却不安,怎么说都是一件极具讽刺意义的事,而董红裳要面对这些,她已经有了这番觉悟。

就像自己,不能再让镇南王府重蹈覆辙,虽然这一世的轨迹已经与前世相差甚远,但她也不能轻言放弃,乱了阵脚。

无论以后还会起什么样大风大浪,她都不会退让,这样的觉悟,自己也必须有。

心里思绪千回百转,最终化作眼中的一抹转瞬即逝的暗芒,她冲月琳琅问道:“琳琅,你觉得如何?”

“……恩恩的意思是可以?”月琳琅反问道。

段祺恩嫣然一笑,笑容中透着冷静和睿智:“这个不在我,终究是红裳要学武功,若是琳琅你觉得可以便是可以,答应了你便是她的师父。”

月琳琅点头道:“话虽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还要有一个人同意。”

“谁?”

“胡姬姑娘,”月琳琅淡淡开口,“我看得出来,胡姬姑娘对她很好,若是她不同意便只能作罢。”

段祺恩奇道:“为什么这样说?”

“她若是不舒服,说起话别人也不会舒服。”月琳琅轻声说道。

段祺恩一愣,微微点头,这话说的已经算好听了,哪里是不舒服,那分明就是一张刀子嘴,还带毒,了无痕迹地讽刺,还都头头是道,她都好奇起来胡姬在突厥时候是做什么的了。

“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她缓缓开口,斟酌着此事究竟该如何决定,董红裳在一边就急了,生怕月琳琅不答应,急忙插话:

“不用担心胡姬姐姐,是我主动要求,胡姬姐姐不会说什么的!”

两人的目光同时开始打量起这个小丫头,即使经历了生死,年龄见识依旧浅薄,说出的话可信度不高,要是就这个样子回到甲邺又该如何是好。

段祺恩心里微叹,继而回头对月琳琅说:“我觉得胡姬应该没不可理喻到连防身术都不让董红裳学,估计可能还乐见其成。”

“我明白了。”月琳琅起身,段祺恩的意思就是先观望观望再说,其实她们都不怕胡姬,只怕理亏,一理亏,胡姬那话就无孔不入见缝插针。

“到外面来,我需要看看你的根骨。”

看见月琳琅出去,董红裳连忙跟着小跑出屋子。

未汐见状,知道有热闹可看了,连忙站起来想往外跟出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段祺恩按了回去。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段祺恩笑眯眯地说道,只是笑容带的更多的是奸诈,“在这里待好,没认完那些字别想出来看热闹。”

未汐顿时觉得欲哭无泪,这对自己来说真的是个不小的难题。

走到院子里,黑色劲装的月琳琅笔直挺拔地站在正中央,忽视那认真秀气的面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英气,女子特有的柔和完全笼罩在严肃凌厉的气势之下。

董红裳就站在对面,不知是错觉,还是被月琳琅周身的气势震住,显得有些可怜。

“手伸过来。”她沉沉地开口,架势还真的很像个师父。

只见董红裳硬着头皮将手伸过去,面色僵硬。

段祺恩在一旁看着月琳琅的动作,明白过来她这是在探董红裳的根骨。

只不过探就探吧,不要吓到小姑娘了啊,你那样子简直就像逼人把手伸到油锅你一样。

当然这话段祺恩这就只会在心里腹诽两句,她可不会没没那么没眼色去打扰别人。

“冲我打一拳。”月琳琅放开她的手,说话语气云淡风轻地如同在说何时用膳一样。

段祺恩微微眯眼,她懂这个做法的用意,但董红裳却是一愣。

“只管照她说的做就好,无论怎么样你都伤不了她。”段祺恩半解释半鼓励。

董红裳听了,抿了抿唇,右手成拳,突然卯足了劲挥出拳头朝月琳琅胸口打去。

段祺恩看着那只拳头挥出的弧度,微微眯眼。

结果当然是那只拳头被毫不费力地接下了,挥舞轨迹段祺恩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月琳琅。

“太慢了。”月琳琅握着那只粉嫩的拳头,带着厚茧手咯得董红裳手疼,话音刚落,月琳琅又将手腕一别,只听“咔嚓”一声。

段祺恩和董红裳皆是一愣,等董红裳看清自己无力垂下地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脱臼了